这么想完,莫水鸢便准备去和吾恩好好的聊一聊,而正当她与刘思珍低头继续商量如何行事时,门外微风乍起突然吹动了一道轻薄的素净身影,倏地从院外飘远了。在暗处的玄离看着那道背影,一时间呼吸也忍不住深重了几分。“淮南此地到了春夏季节便多雨水,因而房屋两旁大多会有沟壑河道以便积水排出。淮南王府在数年前便已经是今日这般建造了,只是当时王府尚未扩张,只是一个三进门的小院落,因而并无人注意。”
玄离作为经常沟通淮南与京都两地的暗卫,对于淮南王府的情况心中自然是有一本账的。而对于今日莫水鸢为何会突然提及这淮南王府的建筑构架,玄离也并无半点意外,全程听从着莫水鸢的安排。莫水鸢提问,他恭敬作答,配合倒也还默契。一时间让莫水鸢对谢私霈身边的人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先是一个青鸾,而也因为他是谢私霈的贴身侍卫,有些本事自然也是应当的,所以莫水鸢倒并未觉得有多奇怪,但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玄离,听闻他是谢私霈近侍中的副统领。一时间莫水鸢心中多少是有些触动的,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随便便就将身边的亲信交付出来的。而谢私霈做到了,且他做的甚至悄无声息,叫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因而,莫水鸢更加坚定了要为谢私霈做些事情,不能再一味的想着回到现代去了,穿越,这本就是一个十分荒谬且毫无里头,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可言的突发事件,莫水鸢不愿因此而辜负了一片真心。尽管莫水鸢骨子里依旧是个传统的女人,但是她经历了现代与如今这个时代两个空间,两种不同的为人处世方式,她自然看得更多,懂了更多。对于生活,当然是先要顾及好眼下才是重中之重。“那你可知这其中究竟是为何?另外,皇上与淮南王的关系究竟如何?是否当真如传闻中说的那般好?若当真是兄弟情深,为何两地的商路却由盛转衰,甚至到了如今凋敝的境遇?”
莫水鸢此刻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而同时她也十分的着急,她太想要为谢私霈做些什么,可是越是着急,莫水鸢便有些不知方向了。对于这淮南,她其实并不熟悉,而如何在这个不算熟悉的地域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是需要本事,也很考验能力的。现如今莫水鸢所能够依仗的,也唯有谢私霈留给她的暗卫以及刘思珍。“思珍,你去帮我办件事如何?”
想到自己现如今并不方便经常出入淮南王府,以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而莫水鸢将视线转向一旁一直在静静聆听的刘思珍。“何事?你直吩咐便是。”
刘思珍并不扭捏,尤其如今知晓了噬魂草竟然在淮南王府出现后,她心中就更加的坚定了要跟着莫水鸢一起找出事实的真相了。而其实这本就是她因莫水鸢关注到这上面来的,自然也该由她来做一些事情,为莫水鸢扫清障碍。“今日你且去城内各位大臣的府邸看看其家中规制,对比其规模、建设,看看有没有与王府相同的,又有多少是与王府相同的。同时,去到街上找些说书老人询问这背后的缘由。”
目前在什么都还不明确的情况下,莫水鸢也就只能在暗中命人调查,而之于其他的,还得等到有了更多的信息后才能再做打算。“是,那我这就去。”
刘思珍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门,原本守在门口的玄离见状看向莫水鸢,眼中带着询问,得了莫水鸢点头,他这才命暗中的密卫跟上。“恩……那个,莫姑娘。”
玄离看莫水鸢又开始低头写算着什么,忍耐再三,终于是忍不住出声看向莫水鸢。“有事吗?”
莫水鸢看着手中的账本,这是她沿路回京倒卖药材和制作的药丸所得的钱,因着一路生意不错,让她萌生了开连锁药店的计策,可如今空有想法显然是不够的。因此莫水鸢便开始筹备本金,而这本金目前则需要她精打细算,每一笔,每一项,都得有个来处与归路。“姑娘你若是缺银子,可以直接同殿下提,殿下在淮南有不少产业。”
其实是玄离见着莫水鸢这样一笔一笔的计算得失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他毕竟是跟在谢私霈身边的人,虽然说谢私霈平日里自己不怎么花钱,但是对他们这些下属也从来不会克扣银两,时常还会给些赏钱。因此玄离对于理财并无经验,甚至是个大手大脚,不会过分的约束自己和苛待自己的。一路见着莫水鸢这么辛苦的挣银子,虽然说心中也是佩服的,可到底,莫水鸢是谢私霈的人,而玄离作为谢私霈的手下心腹,他是从心底里觉得,作为谢私霈的人,这般计较得失有些过于寒酸和辛苦了。因此,玄离犹豫再三还是想要劝一劝。“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找殿下拿钱?我要你们殿下的钱做什么?”
听玄离这么一说,莫水鸢先是一愣,随后更多的是心中好笑。这谢私霈身边究竟都是些什么心腹,竟然都这么怂恿她去找谢私霈要钱,先前她同青鸾提及到开药店一事,青鸾也是这般说辞,让他去找谢私霈。如今这玄离也让她缺钱就去找谢私霈,难不成谢私霈当真很有钱?莫水鸢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且强烈的兴趣。“玄离,你们殿下,是不是特别有钱?处处都有产业,该不会,富可敌国吧?”
其实这本是莫水鸢心中的一句玩笑,因那谢私霈确实无论他们走到哪里,似乎他都有产业,要么是酒楼,要么是客栈,无论是之前的漠北城内,还是在大荒地,在之前莫水鸢觉得谢私霈这个人是真的有本事,却也没有多想。而如今,似乎让她发现了谢私霈的另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