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谢私霈莫名的心头一喜,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人与自己并肩,这是再好不过的。“倒是没想到,几日不见,你这丫头的嘴皮子越发利索了。本王知道,你心仪私霈,不过呢,本王倒是听说近来本王那皇兄似是有意要为私霈赐婚?也不知丫头你作何感想啊?”
漠北王倒是并未对莫水鸢对自己的无礼而感到生气,相反的他还生出了挑逗莫水鸢的心思。他实在是没有将莫水鸢这样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尤其在清楚了这人与谢私霈之间情投意合后,因为这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幼稚、痴心妄想,说的就是如莫水鸢这般天真烂漫毫无半点自知的小姑娘。“王爷过誉了,水鸢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若是引得王爷不高兴了,还请王爷海涵。”
谢私霈站在一旁就听着莫水鸢这满是刺的话语直直的朝漠北王扎去,忍不住勾起嘴角,或许莫水鸢自己都不曾注意到,此刻的她微微鼓起双腮,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煞是惹眼。就像是一朵在仲春时节粲然盛放的桃花,纷纷润润的,可爱而又娇嫩,惹人怜爱。“看王叔今日这般悠闲,想必后院的事情该是解决清楚了。”
不再给莫水鸢说话的机会,谢私霈上前一步,侧过身去,有意将莫水鸢掩在身后,见此莫水鸢也没有当真傻到还要往前冲,毕竟今日算是彻底的将长公主与漠北王两个大人物都给得罪了,今后若是谢私霈不再保她,可就是她的死期了。而对于谢私霈方才所提及的后院之事,漠北王下意识蹙起了眉头,甚至不自觉的将眼神余光瞥向一旁的吾恩,见她并无别的反应,这才看向谢私霈,眼神满是警告。“来人,将他们给本王拿下!”
谢私霈此话一出算是彻底的在漠北王跟前显了底,当即就惹得漠北王动起手来,那些原本躲在暗处的密卫们此刻纷纷涌现出来,手握尖刀齐齐朝着谢私霈等人逼近,很快便在谢私霈等人的外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而对此谢私霈似是并未想过反抗,莫水鸢先是一愣,随后看向谢私霈见他一脸的阴沉,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难道是有何不适吗?莫水鸢一时猜不出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可是手中被握着的力道却是分毫不减,莫水鸢索性也就随了谢私霈的心愿,将原本已经要抽出衣袖的药粉包又收了起来。所有的动作都细微且隐蔽,无人察觉。“王叔你当真要这般么?此次入南,我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来办事,若是我不见了,父皇定会追查,王叔确定要冒险吗?”
“哼!就算是父皇的旨意又如何?你入城的消息可无人知晓,就算是消失不见,十天半日的没有动静,又有何妨?”
说完,吾恩同样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两路人马齐齐上前,谢私霈索性直接给暗处的密卫们一个手势,不许轻举妄动,被绑走也好,正好看看他们的密谋之所。于是乎就这样谢私霈与莫水鸢就被漠北王与吾恩的两对人马一齐绑走了,一切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甚至请来的这么多护卫半点都没有伤到,大家都直觉得实在匪夷所思。“等等,给他把穴道封上,这两个人分开走。”
漠北王骑在马背上,无意间往后一瞥,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身后的人交代道。“我看这私霈也没有挣扎的意图,他当真自愿被我们抓?”
这是吾恩疑惑的地方,谢私霈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可是她作为自小看着谢私霈长大的姐姐,怎么会不清楚呢。尤其是这些年谢私霈还在外带兵打仗多年,其功夫定然是比当年还要高些。今日虽说在场的人多,可大多的功力都不强,若是他奋力突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可这人竟然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他们带走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吱——”昏暗中脚步声渐近,随后木门被推开,一道光从外斜斜的打进来,来者走进来,脚步偏轻,是个女人。而全程谢私霈都闭目养神,不曾看来者一眼。“还好么?我知道,在这牢房里关着,确实有些委屈你了,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根本就不配合我呢?若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多好,你说是不是?”
吾恩说着将手中的三层餐盒放置在谢私霈的身边,不顾手腕的酸疼,又自顾着蹲下身,将餐盒打开,将里面的餐碟一份一份的往外取出,放置到桌面上。“吃点东西吧,已经一天了,你滴水未进,我可不想虐待你。”
又等了片刻,见谢私霈依旧不愿配合,吾恩索性将手中原本伸直要递给谢私霈的碗筷直接放置到谢私霈面前的木桌上。“你不吃,我也就不给那个女人吃,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五大三粗,身板结实,无论怎么折腾都受得住,可她就不一定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过半日没有喝水就已经蔫儿了,像朵残花似得,看着还真叫人怪怜惜的。”
听到吾恩语气里满满的嘲讽,谢私霈这才抬起眼来,尽是戾色。“或许,你该庆幸此刻我手中没有刀。”
说完,谢私霈勾了勾嘴角,笑声明显,嘲讽扎人,吾恩顿时只觉得所有的气焰只得顿灭。不是因为当真就妥协,而是惧怕。谢私霈从来就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就在刚才,吾恩当真从谢私霈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气。他现在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尽管心中依旧被这个消息所震惊,可是在接受起来吾恩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她,她明明是儿时唯一给他帮助,给他温暖的人,他如今当真就要舍掉了?明明,明明在过去,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很是包容的,为什么,为什么就变了?“私霈,我是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