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来报信的侍从此刻恭敬的站在角落,只等谢私霈从其身旁经过,他兀自上前,将手中一直攥紧的小玩意,转交到了谢私霈的手中。冰凉的触感,谢私霈垂眸查看,一只十分眼熟的瓷瓶,就这样被他窝在手心。谢私霈不仅回头看去,原本那恭敬的站立在角落的侍从此刻已经迈着大步远离了谢私霈身边,看着他遥遥远去的背影,谢私霈再次低头。不是都说了让她赶紧离开吗,怎么还操着心呢。尽管心中这般想着,可嘴角的弧度却是掩饰不住此刻谢私霈心情的预约。那种被人时刻记挂在心里,被想念,被牵挂,何尝不是一种三生有幸呢。“贤侄,得罪了。”
谢私霈正阔步行走着,却不想身边原本都静默有礼的士兵们突然抽出佩刀来,要对自己发难。以一人之力,对上身前的这么多利刀,谢私霈虽然心中是半点不带害怕的,可看着手心的瓷瓶,他一时有些不确定了。“王叔莫不是想破釜沉舟?”
所以,其实根本就还没能逃脱吧?昨日就说一切过于顺利了,今日这瓷瓶就这般到了自己的手中,怎么会这么碰巧呢?且这小瓷瓶分明就是莫水鸢一直以来都贴身携带的,用来装败毒散的粗釉瓶,不是什么精细的做工,却自带一份独特的触感。偏生就是这股触感,让谢私霈的心开始不得安宁。皇帝因为种种缘由不喜莫水鸢,也因此,谢私霈故意让青鸾带着莫水鸢避开皇帝,所以难道还是出了问题?谢私霈从来都是个只相信事实,不信所谓直觉的人,可现如今心底生出的不安让他没法忽视不理,因而他决心试探。“破釜沉舟?不不不,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毕竟我们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不是吗?”
说完,漠北王淡淡一笑,看向谢私霈的神色很是自信得意,这加重了谢私霈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