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动中再次受了阻。而骄傲如他,自然也舔不下脸来追问莫水鸢,更不要说去请教别的什么过来人。再者说来,他身边亲近之人本就寥寥,且他本身的性格也绝非是能够与旁人谈论自身感情问题的,因而谢私霈此刻也只觉得憋闷非常,却又毫无纾解的办法。二人之间沉寂的气氛被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鸿鹄打断,它们凌空孤傲,羽翼丰满,谢私霈静静注视着那一对鸿鹄,心里却是没来由的越发空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谢私霈还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依旧没法问出口来,索性一切还是等到回了京城再说吧,人是跑不掉的。想到这里,谢私霈的手越发收紧,对于莫水鸢,他志在必得。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因为是第一次体验到心动,这种感觉委实奇妙,尽管心酸难忍,可中途放弃显然不是谢私霈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对于莫水鸢,或许他内心深处早已经比其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在意。只不过其本人并不知晓罢了。街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繁盛荣景,一切都与过去无二。沿路的人见着突然进到城内的车队,一时都忍不住驻足定睛,低声议论猜想这车队究竟是从何而来。莫水鸢在一阵嘈杂中悠悠转醒,等她察觉过来,恍然已经到了京都城了。“姑娘,你醒了?”
说话的是刚出淮南城不久就被谢私霈派到她身边服侍的侍女,紫林,美其名曰是侍女,实则也不过就是安插的监视罢了。莫水鸢对此倒并未在意,只是自从刘思珍失踪以后,莫水鸢便是一个人,而谢私霈见状送来一个贴身女护卫,倒也确实是在为她着想,莫水鸢自然是心怀感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说着,莫水鸢只觉得头脑依旧有些晕乎,这一路来长途跋涉她与谢私霈算是彻底说开,也没了顾及,便安心的歇息了,如今看来是歇息的太过头了,以至于浑身乏力。“快午时了吧,殿下已经下令去准备午膳了。”
紫林是个心眼老实且性子活泼的姑娘,与莫水鸢倒是很合得来,不过她三两句离不开谢私霈的指示确实让莫水鸢很是无奈。这样刷存在感当真是有些过之不及,不过莫水鸢却也没有刻意的提醒。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她耗费心力。那就是回了京都城,该如何处理与这边故人们的关系。原本以为是不会在回来了,所以对这边的大多数人莫水鸢都未往心里去,可如今是不能再破罐子破摔了。“听说了吗?那杜府的千金要嫁进宫里去了!”
“杜府?哪个杜府?当朝国舅爷国公杜府?宫里现在到了适婚年纪的,也就六殿下了吧?那国公府又是皇后的母家,表哥表妹的,倒确实是段佳话。”
“是啊,皇后亲自包的婚呢!说是此次陛下南巡回来后就该过礼了!”
“那之前不是说白相府的大小姐也会嫁给宫里的那位吗?怎么现在那位都出宫建府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原本正沉思的莫水鸢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因为周遭的嘈杂渐渐隐退,所以这议论声分外的明显。马车顿住,莫水鸢与紫林对视一眼,接过紫林递来的围帽戴上后又梳理清楚身上的衣衫,这才在紫林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毕竟是离京后再次归来,莫水鸢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当初给六殿下以及太后先后诊治她的名声可是不小,也有不少人都已经记住了她的面容,如今出门在外,能低调的还是要低调行事。“姑娘这边请。”
紫林乖顺的站在莫水鸢身边,双手搀扶住莫水鸢的胳膊,为莫水鸢引路。而谢私霈则早已经在酒楼前站定,等着莫水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