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这之前还曾生出过要借着嫁女儿来为家中大儿子的仕途铺路的想法,也是因此范曲儿才会那般恨嫁,只如今突然皇帝下了这样一道指令,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范家的谋算。“何止是帮,反正我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如何?他们让我嫁,我抵抗了,结果直接就把圣旨搬来了,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再继续反抗吗?我累了。”
范曲儿说着靠上背后的栏杆,整个人的姿态都十分的悠闲,甚至于淡然,对于如今这局面她早有预料。“可是……罢了,如今这局势,我也没什么好说你的,唉……”莫水鸢原本还想要再劝,可是见着范曲儿那神色,她还是选择了默声,各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情况也不尽相同,就算要劝,又能有什么用呢?治标不治本。“说到我,我还没有问你,这一年多时间究竟去了哪里呢,当真被景王殿下给拐跑了?”
在莫水鸢不在京中的日子,坊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景王殿下把莫水鸢给拐走了,为的是不想看到六殿下顺利成婚;也有人说是莫水鸢水性杨花,一边跟六殿下有婚约,一边勾搭了野男人,跟着野男人跑了……各式各样,什么样的谣言都有,若不是因为提前知晓莫水鸢为人,范曲儿差点都要相信了这些人的话了。“对啊,可不就是跟着景王殿下跑了吗?你信吗?”
莫水鸢听了范曲儿的问话险些笑出声,倒是没想到坊间对自己的传言,竟然都传到了这闺阁千金的耳中,如此看来在她不在京中的这一年,京中有关于她的传言该是不少了。“别说笑了,我认真的问你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是不知道,你不在这一年,京中可是发生了好些的趣事。就是因为你与景王殿下的传闻,那白诗音就与好些贵门千金交了恶,当然了,也有因此而促成了一些友谊的,这都是后话。”
范曲儿想到这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趣闻就忍不住想笑,也不是她并不关心莫水鸢,实在是京中这些贵女们对那谢私霈心存执念,早已根深蒂固,对于莫水鸢就能轻而易举的得了谢私霈的注意,他们自然是心中有意见。“这些人啊,就是太闲了,如今谢私霈已经回京了,怎么不见她们加把劲呢!一直将矛头对向我有什么意思。”
莫水鸢哼笑一声,对于范曲儿的说法十分的不以为然。谢私霈作为皇子其婚事自然是要备受关注的,更别说他还战功赫赫,一表人才,那更是大家蜂拥向往的对象了。而这样一个顶顶的人物,竟然与莫水鸢这个在前十多年来在京中根本就不怎么出名,甚至于提及她就是与可怜二字挂上钩的小人物扯上了关系,这让那些出身本就高贵又才名赫赫的千金贵女们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尽管其中的有些人对于与谢私霈成婚这事儿心知肚明不会是她自己,但是在这一类人的眼中,谢私霈不该是她的,更加不能是任何人的,他就应该属于共有财产,大家共睹。“那些人是个什么心思,是个什么嘴脸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装什么呢!”
范曲儿对莫水鸢这说法也是十分的无奈,就目前她所知晓的消息,京中能够与她们对上并且让她们有所顾虑的一共也就那么几家,偏偏这些人还各个都对谢私霈有意。实在是令人心中烦忧,范曲儿忍不住替莫水鸢感到担忧。“替我担心什么?谢私霈他自己都不着急,咱们倒是先把这个心操上了。”
想到在郊区甜水庄时,谢私霈那饥色的模样,莫水鸢又是羞涩又是埋怨,谢私霈如今是越来越大胆了。“哎哟,你就恃宠而骄吧,半点都不知道着急,我看到时候来了一个劲敌你可怎么办。对了,昨日景王殿下突然出现,我瞧着当时皇上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这背后……”“恩,皇上对我心存不满着呢!恭喜你啊,猜对了。”
对于自己现如今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莫水鸢也感到十分的无奈,这能怪她吗?分明就是皇帝不讲道理。“罢了罢了,对了,杜家那位诗韵姑娘昨日来找我说了会儿话,我瞧着那话里头的意思像是要与我们交好,你怎么看?”
范曲儿闺中密友本就不多,也就莫水鸢一个,在莫水鸢不在的日子,她为了躲避自家爹娘的催促,以养病为由直接待在自己的闺房小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近日才又开始活跃在各种场合。“诗韵是个有趣的姑娘,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莫水鸢说着,想到之前杜诗韵的种种,这二人应该会相处的十分愉快。“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如果她没有那个倒霉姐姐,我可能会更喜欢。”
范曲儿在莫水鸢面前可不必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是她一贯以来的作风。如今瞧着她这样,莫水鸢倒是觉得越看越顺眼了,想当初她也不过是个有着轻微自闭与社恐的人呢。“你啊,这张嘴!可千万当心些,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如今既然你选择和藏青翼站在一块儿,可有想过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吗?皇上可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一点,莫水鸢就觉得更加头疼,她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皇帝知晓她与范曲儿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故意而为之。但是又一想到在宴会上藏青翼与范曲儿之间的关系,莫水鸢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得太多了。“唉,还能想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藏青翼一心想要求娶的人是你,但是怎么办嘛,你又不喜欢他,难不成还要委屈景王殿下,忍痛割爱不成?这当然不行的。且,若是当真这样做了,这到底是在结亲呢,还是结仇呢?南檀众人可都不是傻子!”
被范曲儿这样直接点明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莫水鸢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