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个求人的态度,莫水鸢只觉得更加的可笑至极了。当初她做错事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人来帮她承担,没有任何人站到她的面前,说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帮她周旋。如今这莫水蝶都想要杀人了,竟然还能有人能够站出来帮她说话,帮她周旋。莫水鸢如何能够不羡慕。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羡慕不来的,因为她没有娘。她过去的委屈只能自己扛,未来的委屈倒是可以和谢私霈说,只是不知他是否会厌烦。“一切都等殿下来做决断吧。咱们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之间难免会情绪化,难免会有所包庇,我也并非是不讲情面,但是这已经涉及到了人命,我不愿私了。”
莫水鸢表明了态度后便要转身离去,结果就见着莫水蝶不知又是发了什么疯,非要往她的跟前凑。“莫水鸢,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要杀了我?好啊,我站在这里,你来杀了我。都把她放开,我今日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杀了我!”
莫水鸢站在原地,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这个莫水蝶就是给脸不要脸,分明已经给了她台阶了,就连莫世安都已经这般委曲求全了,可这个人偏偏不愿意妥协。莫水鸢有时候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明明有那么多人愿意疼她爱她,甚至于好好的呵护她,怎么她就是这么的不知足呢?“蝶儿!蝶儿!你不要做傻事啊!听娘的话,快过来!”
还不等莫水蝶再做出什么动作,王氏的突然到来,让在场的僵局被打破。莫水鸢看着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心中只觉得越发的讽刺。好一对母女情深。越是这般,她心里头的那根刺就越发的坚硬,过去种种,她一定会让这对母女加倍奉还。“姑娘,您没事吧?”
紫林眼看着莫水鸢的精气神顿时就萎靡下来,整个人也跟着紧张,甚至于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将莫水蝶和王氏母女直接给砍死。“没事。”
“姑娘您放心,今日所受,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给殿下,让殿下来好好收拾这母女两个。他们不是喜欢装疯吗?我到时候就让她们尝尝什么是真的疯疯癫癫的滋味。”
紫林看着莫水鸢这个样子,可是心疼的不行,她心中对莫水蝶的报复之意就加明显。“好了,我们走吧。”
莫水鸢此刻实在是不想再提及那一对母女,早晚有一天她会亲自收拾他们两个。“不过姑娘,说来那莫老爷也实在是奇怪,您说他如今分明就是要好好巴结您的,结果今日莫水蝶闹出这样一出,他竟然还是向着那莫水蝶,也不知道他那颗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紫林自小就是孤儿,但是尽管如此她对于人情世故却是看得十分清明的。可是莫世安这样的做派,在寻常人家当真是少见非常,平日里也没见他有多么的疼爱那莫水蝶,怎么今日他却偏偏就出言维护了呢?“姑娘,是不是还在为今日淮南的事情而担心?”
眼见着莫水鸢自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桌前不再吱声,紫林也不愿多提及莫府内的恶心事情。她看着莫水鸢犹豫了半晌后还是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先做好分内的事情,至于旁的,我们能做就做,不能做的,尽力而为也就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如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莫水鸢都只觉得头疼非常。淮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深知不是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索性她给出了药方,尽了自己的全力后也就不愿再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可是如今眼看着婚期将近,结果如今朝中一直不太平,莫水鸢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了。她甚至隐隐有种感觉,可能这大婚都并不会太过顺利。届时又该如何泰然处之呢?莫水鸢不愿去想。“姑娘能这样想就是最好了,我就担心姑娘为这件事而着急上火。”
见紫林这般担心,莫水鸢淡淡一笑,心中也是一阵的无力。莫水鸢想到了近来的流言,将之前杜诗韵转交给自己的噬魂草从袖中取出,看着这噬魂草,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错觉,但是现实却是这般的残酷。噬魂草是真的噬魂草,而同时皇帝究竟吃了多久了,莫水鸢也没个谱了。“放心吧,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着急上火呢。”
自知不能让紫林也跟着一道担心,莫水鸢将手中的噬魂草收拾起来,决心不再为此而担忧。“瞧着今日两位殿下和太子妃都挺着急上火的,我就是担心姑娘跟着一起着急。如今那淮南的灾情,咱们也不是十分的清楚,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清楚,那么这些事当然也就是他们这些男人该操心的。姑娘你不过是一柔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给开出了药方就已经十分不错了不是吗?”
紫林对莫水鸢为了百姓这般劳心费神实在是有些不解,甚至于很是心疼。她看着莫水鸢对他人这般的关心在意,可是对于自己所受的委屈却是满口不提,心中既是苦恼自己未能保护好她,又担忧自己跟不上莫水鸢的要求,唯恐自己被落下。其实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她也算是发现了,莫水鸢的想法与一般人的是有很大的差异的,她就想着和莫水鸢能够一直过着安生日子,但是显然莫水鸢并不是这样想的。“谁说这些事情一定就是男人才能做得?我们女人做得事情可不必男人少,甚至于很多事情我们也一样能够做的很好,比他们做的还要好。只不过我们就是苦于没有他们那般有地位罢了!”
若是她也是皇亲国戚,她也能够随随便便就能够号令三千,她哪里还会为了这些而苦恼。在经过今日这一袭谈话,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那谢白止和谢私霈兄弟俩就是在为着如今朝堂之上朝臣们的动荡不安而感到为难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