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自然会被人给遗忘,甚至于是抛弃。毕竟这景王府所有人事的成立都是以谢私霈为中心,而谢私霈也早就下了命令,这景王府的女主人只会是莫水鸢一人。能够进入到景王府当差的人自然手脚、眼力都是极为厉害的,绝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去提及一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这边莫水鸢还在梳洗打扮着,另一边一夜都没能睡好,早早的就起身准备来找茬的萧离儿却是已经在清风苑的正厅内坐立不安,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小姐,这莫府小姐竟然是这般没有规矩,明知咱们小姐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她了,竟然还敢摆架子让小姐你好等!”
眼尖的小丫鬟见着萧离儿面露不耐与厌烦,自然明白她的心声,当即就出言奉承着。可是这话却并没有得到萧离儿的好感甚至于是称赞,萧离儿倏地站起身对着那小丫鬟就是一耳光,响亮的一声在正厅内回荡,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侍从们都愣了片刻。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并未引起殿下注意的侧妃娘娘竟然有这么大的火气,甚至于这般的残暴,且还不知礼数,竟然敢在正妃娘娘的后院就摆起自己侧妃娘娘的架子。实在是可笑至极。这景王府内对于萧离儿的这一出大都认识的十分清楚,这无非就是想要先发制人,觉得自己架子摆足了,甚至于在这里威慑到人了就能够让正妃知难而退,却半点都没有考虑到这殿下还在后院根本就没有离开呢。知道真相的侍从们在暗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的嘲讽之意就快要溢出眼眶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提醒萧离儿。打斗抱着看戏的架势,想要看看这位萧侧妃究竟还有些什么手段,同时也想要看看这正妃娘娘会如何来摆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礼仪尊卑的贵门妾室。寻常人家的后院除了正室夫人或者继室夫人,其他可不就都是妾室吗?虽说称呼不同,但是到底性质都是一样的。这到了皇家,也不过就是侧妃听着好听一些罢了,说白了,到了珍妃面前,照样也是妾室罢了。就在萧离儿的火气就要按捺不住,想要再去让身边人继续去通报一声时,莫水鸢终于是姗姗来迟。“姐姐可算是来了!”
见着莫水鸢来了,萧离儿原本还想要摆摆脸色,可是瞧着这位这些侍从们对莫水鸢那恭敬的劲儿,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自己摆脸色犯错误的时候。“殿下说今日无需进宫去请安,可以自行安排,我便起晚了些,却不知原来萧侧妃竟然这么早就起身了。”
什么姐姐妹妹的,莫水鸢可没有那个心思去认一些奇奇怪怪的亲戚,就是莫水蝶她都不愿搭理,又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莫水鸢自顾着走到自己专属的位置上落座,说是专属的其实是因为现在是初夏时节,相处了一年多时间,谢私霈自然知晓莫水鸢是畏暑,也畏寒的,如今初夏时节,到了正午时分还是有些燥热,故而莫水鸢的座位是放在屋内最好的通风口处。尽管并不在屋内的上位,但是莫水鸢本就不喜欢这些死板的规矩,在自己的后院,谢私霈自然也就由着她,怎么舒心怎么来。故而这清风苑内的桌椅摆设都与寻常屋内的大有不同。这也是为什么萧离儿来了许久了,却半天不愿意落座的原因。她始终觉得这样的位置摆设就是在针对她,否则她作为侧妃座位怎么可能会在挨着梁柱的外侧?这不是轻视又是什么?“天色尚早,且殿下有言,皇上特许今日无需进宫去请安叩谢。萧侧妃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便请回吧。”
莫水鸢并不喜欢和这样需要费心思的人多打交道,她本就只想做好自己的生意,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奈何这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总不能让她省心。如此,她也只好耐着性子好言相劝。但是显然对于有些人,并不是你好生劝慰了就一定能够起到作用的。萧离儿听了莫水鸢的话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甚至于依旧站在原地,不愿落座。“我竟不知姐姐这院落设置的竟然如此与众不同,似乎与寻常人家都很不一样。”
萧离儿这般说着,可身子却是半点没有要落座的意思。甚至于眉眼间轻视的意味十分明显。她想到莫水鸢商户出生,心里头的不甘与愤懑就更加浓厚了。莫水鸢自然是发展了她那审查的眼神,但是淡定如她,决心对此视而不见。同时紫林给她送来了早膳前的开胃汤水和一小碟点心,见着萧离儿似乎并没有要落座的意思,索性莫水鸢也不去讨这个闲做出出声询问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这小院萧侧妃若是喜欢,大可以这般装饰就是。只不过,若是贸然更改,萧侧妃在寻常后院见惯了那些金丝楠木的桌椅板凳,对于我这里的这些藤椅竹篓的怕是会不习惯吧。”
也知对方是来请安的,莫水鸢并没有要对她置之不理的意思,只不过见着这萧离儿打量自己地盘儿的眼神,莫水鸢是当真的半点都喜欢不起来。虽说当今社会确实没有什么大户人家里会用这些个编制物来做家具,更不会用于使用,但是莫水鸢就是对这些藤条编制而成的果篮,藤椅十分喜欢。坐着舒服且不说,还散发着一股自然的清香。这是上漆后的木制家具所不能够比拟的。且莫水鸢自认她就是在自己的后院里用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且这些东西还都不是她自己准备的,怎么到了这萧离儿的嘴里就近乎要成了大逆不道之举了?通过这简短的交流,莫水鸢已经能够确定。她与这萧离儿多半是八字不合,很难融洽相处了。“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既然我们同属王爷的后院,你我姐妹二人都是王爷的妃子,自当以王爷的喜好为尊。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