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私霈正要因为莫水鸢这句话而感到兴奋甚至是雀跃,却突然看到了青鸾的身影,这让他原本差点就要跳起来的动作不得不收束起来,甚至是变得低声不语,半点不敢再吱声了。“恩?这就过去。”
好好的气氛被打断了,同时青鸾这一身打断也让谢私霈的神思渐渐清醒过来,不至于被莫水鸢这么两句话就给迷惑了。眼下显然并不是一个谈及儿女情思的好地方或者说好时机,而他对莫水鸢自然是珍重珍重再珍重不过的,所以说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轻浮的举动,或者说许下一些根本就没有过心,经过深思熟虑后而敲定的承诺。那样的空话并不是谢私霈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他也并不喜欢失信于人,所以说,如果当真是要与莫水鸢坦诚心意自然是不能够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应该要留下美好回忆才是啊。“殿下且去吧,我在这里等诗韵。”
“恩,也好。保护好王妃。”
临走前,谢私霈对玄离如是吩咐道,其实这算是今日的低许多次的重复了。最近这复杂的局势让众人心中都不自觉的绷起了警惕的弦,没有人敢轻易的松懈,更加没有人敢就这样随意的相信他人。因为每个人心中都十分的清楚,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其实就越需要沉得住气,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安生的、宽松的好日子,平凡日子。而最近因为这宫中的局势变得十分的不安,所以谢私霈也变得更加的不安,他甚至于每天早中晚三遍会不知疲倦的日复一日的同玄离交代,一定要保护好王妃。还会同紫林说,一定不能够让王妃落单,无论王妃要去到哪里,或者说要做什么,身边一定要跟着一个人。这样的生活,对于莫水鸢而言,其实说实话是有些文化冲击的。毕竟她内里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于现代解放新思想告诉她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是自由的,是民主的才是。但是现如今所处的环境就是一个布满了官僚与阶级的社会,所以她也只能向大的环境低头,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更好的办法。“王妃,殿下现如今是真的很在意王妃呢!”
紫林看着谢私霈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调侃着莫水鸢。“你这丫头又知道了?你们王爷也就是现在这会儿说说罢了,好了去那边坐会儿吧,别站在路中间了。”
说完,莫水鸢拉着紫林的手就一道往花厅方向去了,玄离见状虽然有心想要劝阻,可是见是莫水鸢主动要过去,一时间也就忘记了阻止,直接跟着前方的主仆二人一齐往花厅去了。而就在这时,原本以为会和皇后与谢白止在一块儿的杜诗韵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自己竟然能够在宫中见到这样的场面。“姐姐如今是太子妃了,是飞上枝头的凤凰了,竟然就不想要忍我们这些妹妹了吗?没有关系,你不想认,我们自己来争取就是了!我劝姐姐最好识相一点,不然的话我会很生气,我一旦生气,我是真的会打人的哦。”
看着杜诗画在自己面前这颐指气使的模样,杜诗韵只觉得气血上涌,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能够在这后宫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引人注目了。这个三宫六院看似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实则其就是一个华丽的躯壳,会将人笼罩其中,让人深陷而无法自拔,从此之后就迷失掉自我,彻底沦陷到这个躯壳之内,成为这个躯壳继续繁衍生息的口粮。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还不了解真实情况却一心想着就要往这个躯壳里面钻的杜诗画,杜诗韵竟然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你是在家中发疯一次了还不够,现如今还想要闹到后宫来吗?现如今是国丧,你为何会在宫中?”
杜诗韵实在想不通,杜诗画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个时候这般殷切的上前究竟是为了那般?这个时候你越是往前凑无疑就越是明显,越会成为被众人阻击的对象。可显然杜诗画对此并不了解,甚至还天真烂漫的以为只要踏入了后宫,见到了太子,自己就当真在未来能够成为宠妃了。会不会太过好笑了一些?是谢白止的品位竟然已经降低到了这样常人都无法欣赏与理解的水准了呢?还是说,其实就是杜家人现在又不甘心,或者说,是因为杜家人现在遇到了困境,想要向杜诗韵伸手寻求帮助与庇佑呢?但是这无疑也印证了一点,那就是杜家人是真的不了解杜诗韵。她一早就已经说过了,不会帮助杜家人,是绝对的没有开玩笑,完全以认真的、谨慎的口吻在说这件事情。但是显然杜家人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如此,为什么还要帮呢?傻吗?杜诗韵自认自己可不是那么单纯好骗好欺负的小白花,更加没有仁慈和蔼的性情光环笼罩,她现如今清楚的知晓,自己此刻要做的无疑就是好好的待在谢白止的身边,至少要陪他一起度过这一段最艰难困苦的时光。虽说二人之间现在还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到底是被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怎么说杜诗韵头顶上还顶着太子妃的名号,她这点自觉还是有的。“我这么跟你说吧,看在你到底还是我姐姐的份上,毕竟我们还打断骨头连着经,所以我还是好心的告诉你一下。别痴心妄想了,太子不会风光太久的,你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是抬举,把个机会让出来给我,要么就自行离开,否则,你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了多久。”
杜诗画这般对杜诗韵威胁着,可杜诗韵是谁她自然是不会受这个威胁的,只是仔细听过杜诗画的话语内涵后,杜诗韵却是发现了其中的玄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打算对殿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