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不瞒你说,今天我来还有一事相求。”
这话一出,都不用等待莫水鸢的暗示,蔻丹就知道她是要干什么了。“哦?还有老身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莫水鸢笑而不语。从之前陪老人的经验当中,她便就知道老人们最想要的陪伴,就是让年轻人觉得自己还有用处。所以每当有事情要“麻烦”他们的时候,老人是最开心的。莫水鸢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是呀,我最近在学插花,可是捣鼓出来的东西总是差那么几分意思,家里的嬷嬷都已经拿我没有办法了,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蔻丹已经适时的将莫水鸢完成了一半的作品拿了出来。本来莫水鸢在王叔的指导下是已经完成了,可是半路上她想了想,若是把这东西全都弄好,再拿到老将军家里,就只能当做礼品送给二老了。感觉总是缺了些意思,莫水鸢想趁这一次过去多陪他们说说话,所以半道上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不仅把插好的花又打散,还临时让柳橙上街,去买了一些新鲜的花拿过来。果不其然,老太君一听是插花的事儿,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了。东西拿到二老面前,就连老将军你都能看得出这瓶花还是个未完成品。“我本意是想弄好之后带过来给二老助兴的,可是不管我怎么弄,总是差着点儿意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这样一组半成品来见二老了。”
看着莫水鸢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老太君哪舍得责怪。“没事没事,你来看我们已经很有心了,插花这活不难,只是你刚接触,摸不到门道,所以比较困难而已,今天我和你说说,你就会明白了。”
之后老太君便是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地教着莫水鸢。她说的话和王叔之前在府上教她基本都是一个意思,但是莫水鸢依旧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现。老太君一面讲解,一面给莫水鸢演示。“其实你今天这东西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你的瓶身素净,上面的花多一些也没有关系,这显得热闹一些,不过你要记得,若是再大些的瓶子插花,最忌讳的就是过度修饰。”
老太君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着,就连亭外路过的丫鬟都能看得出来,老太君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虽然这期间钟将军插不上话,但他看着夫人如此高兴,即便是说些他不懂的玩意儿,却也依旧是把笑挂在脸上的。“但是你也要注意,小瓶子插花应该显得瘦小,不宜过度繁杂,虽然可以显得热闹,但是这些就不需要了。”
老太君说着将花瓶里多余的花枝剪了出来,之后从莫水鸢带来的花之中挑出了一只略高一些的梅花,剪掉底下的枝丫插入瓶中,让整体的造型都高了很多。“你下面多用了一些矮枝的花朵,若想让这花有层次,就再加一支高的就可以了。”
“老太君您果然厉害呀,这简单的让你这么一修饰,的确比我那好看多了。”
莫水鸢欣赏着眼前刚插好的花,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呀。瓶口上方粉白的芍药是重点,侧边零散的红果聚在一起像火把一样热闹,却又不会太夺目。刚插进去的梅花拔高了视角,让整体都显得,娇艳却不媚俗。“今天一来果然是学到不少,真是谢过老太君。”
看到莫水鸢角有所成的样子,老太君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过她也知道,这孩子今天来,就是故意为了逗她开心的,这插花也不过就是这借口罢了。“是我要谢谢你才是。”
老太君将剪刀放在桌上。“现在朝中势力分散,皇上一人早已无法应付,是你和王爷潜心相助,才能保得我们一方平安,你整日如此忙碌,还惦记着我和将军这份心意,实在是难得呀。”
“老太君说的哪里话,若当初没有您和将军,我们现在又哪里有机会在朝中做事呢?现如今我们处理的只不过是一些杂事罢了,而当时二老所经历的可都是都与后辈息息相关,这我们又怎么能忘记呢?”
老太君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不禁流出热泪,就连旁边得老将军都陷入愁苦的模样中。见场面有些伤感,蔻丹和柳橙互看了一眼,急忙救场。“老太君您说的是呀,平时王妃要管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一些轻巧的女红呀,花艺茶艺王妃反而不会了。”
莫水鸢看着柳橙这怎么回事,突然接揭起自己的短来了?“所以我想求老太君,可否也教教我这插花的技艺,到时候我们也能为王妃分担些许。”
莫水鸢和老太君这也才明白过来柳橙的意图。而蔻丹则找到了旁边的老将军。“钟将军我对着插花不感兴趣,但是我听说您当年征战沙场,可见到过去许多奇闻异事,可否讲与我听听?”
一提起这个,老将军来了精神。“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过有些事情倒的确是让人难忘……”这边老太君教授这插花的手艺,另外一边老将军就打开了故事匣,随便一个小故事都引人入胜。平时安静的院子一下热闹了起来。与之相反,自从老爷一家从寿宴回来之后;白府的气氛就被冻住了,以至于每一个下人都巴不得缩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干活。因为一出门就定会惹得夫人不高兴,而后惹来一顿怒骂。白诗音起床之后就来找母亲请安,可一进大厅就看到白相夫人杵着脑袋,坐在前厅,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娘,你没事吧?”
看到白诗音,白相夫人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
却也在抬头间露出了憔悴的面容。“娘,你这,昨晚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这问题还不用等白相夫人回答,白诗音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自从大哥被那莫水鸢带走之后,父亲和母亲就着急的茶饭不思,从国公馆回来之后更是水米未进,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