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几年来,张青年收到的贿赂,还真是不少,这满屋子的宝贝足够他潇洒半辈子自如了,他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坦坦荡荡的张青年了。“打开看看,王爷,这里面的东西,您肯定感兴趣。”
张青年长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没想到背后也玩这一手!实在是让谢私霈失望,这个家伙,在这里待了两年,待的越来越野了。谢私霈为了想弄清里面装的什么,索性就接过了盒子,哟,摸起来沉甸甸的,手感一定差不了。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谢私霈惊呆了。里面装的是八九根金灿灿的今条,摸起来有点儿分量。这地方,能有这样的硬货的,一定是非寻常人。“这,张都统,您太客气了吧,这金条,本王爷可是消受不起。”
张青年故意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地道:“这是小的孝敬王爷您的,拿着,拿着,不拿的话,小的心有不安啊。”
不安,怕是只有做错事情的人才会感觉不安,他心里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儿的。也罢,带回去给皇上看,这就是他贿赂朝中官员的铁证,更何况还有索隆在外面作证。“那……张都统,本王爷可就不客气了,哈哈。”
谢私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袭击,他将自己伪装的像个爱财之徒,张青年彻底信了他。“王爷喜欢便好。”
殊不知,外面的索隆将事情听的一清二楚。之后的几日,张青年带着谢私霈勘查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囚犯中是来改造的,有很多想方设法逃跑,张青年也应了谢白止的命令,将那些想要逃跑之人全部都治死了,当然,方法极其残忍。而白相府的人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张青年派自己人运回来的尸体,来回十五天的路程,尸体腐臭的味道像是从臭水沟里的水那般,谁见了都想躲开。这半个月多,他精心布置着自己的计划,皇帝那边没动静,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派出去的人打听到皇上又换了很多精兵把守城门,就怕有不法之徒袭击自己。“报……白相,张都统的手下巴拿来了。”
白相正在闭眼歇息,这几天皇帝召见大臣上朝商议要事儿他都没去,他心里只有恨。一听是张青年的人,他赶紧睁开了眼:“什么?张都统的人来了?几个人来的?来做什么?”
“他们说给白相送礼。”
“送礼?去他奶奶的送礼,老子不稀罕,让滚!”
白相一听送礼就头疼,离自己六十岁大寿还有些时日,这个时候来送什么礼,不够费劲儿的。“可,可那巴拿说,这礼对王爷来说事关重要。”
“哦?那小子长本事了,敢威胁本白相?走,随我去看看!”
“是!”
白相起身,喝了一口茶水,随后便气冲冲地出去了。他还纳闷呢,谁会在这个时候送礼?多此一举有何用!到门口的时候,白相就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用着嫌弃的语气让巴拿把马车停远点儿。“你小子,跟我耍什么花样儿!赶紧,把这马车弄远点儿,熏死我了!”
巴拿看了一眼马车,又看向白相那满是嫌弃的脸:“白相,我送的这个礼物,您一定在乎。”
“行了,别说了,离老子六十大寿还有几日呢,那张青年让你来送礼,他人呢!他怎么自己不来!”
巴拿点了个头,赶马车的马夫直接把车帘掀开,只见里面飞出了一堆苍蝇,嗡嗡的声音听的让人耳朵发麻。竟然,竟然是……自己的夫人!白相二话不说,赶紧走下了楼梯,他看着躺马车里丝毫不动的发妻,心里一阵酸楚。从这个角度看,真的再残忍不过了!“夫,夫人……”当他看到白相夫人的尸体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了几字之后就赶紧命人将她抬出来。“来人,来人!把夫人抬出来!快点儿!”
他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泪,都上了年纪的人也,也是伤感地很,待白相夫人被抬出来之后,他忍着擦了鼻涕,随后招呼巴拿进了府。白相夫人被带下去换衣服,巴拿被邀请到了大厅。白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叹气:“哎,是我害了夫人啊!”
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清楚了,白相夫人是为了杀死白桦,才去皇宫里杀了人。这些事儿本可以及时制止,但手心手背都是亲人,自己怎么做都做不到让所有人如意,注定要有人受伤。“您也别多想了,都统大人知道您伤心,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有让人把夫人烧了,路上快马加鞭地赶来的,白相,您节哀。”
其实白相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刚好可以借助这件事儿从他身上再捞一笔,这听起来可笑,不过却是事实。他们这种人,最喜欢狮子大开口了,什么忠义肝胆之人,都是笑话。只有银子是万能的,这个时代,也如此浑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部靠钱维持。“还请巴主管替我谢谢都统大人。”
白相对人甚是客气,说完这话之后就将桌子上一个木盒子双手呈给了巴拿:“这个盒子里,有大人想要的东西,还请巴主管待我交于都统大人。”
巴拿一看盒子顿时就明白了,这里面是钱啊!有了钱,什么都好说,巴拿常年跟着张青年,自然也私底下也收了不少好处。“哪里,这是应该的,白相太客气了吧。”
一边说着客气,一边欣喜若狂地接过那盒子,这人才是最虚伪的。“白相啊,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哦不,不是我想要提醒的,是都统大人让我转告的。您在这京城得时刻注意,加派人手巡逻,那王爷,怕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巴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沓银票,这些钱,最后买上十间八间气派的府邸了。但凡这张青年派人来,白相就得花银子,每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