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但莫水鸢却听得不厌其烦。她连声应允，但话音才落，就感觉到被子被一阵蛮力所盖上，随后听得谢私霈幽幽道来：“快些睡觉，明日不去医馆问诊了吗？”
莫水鸢没觉得他哪里语气有问题，反而伸出头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同他娇娇柔柔地道了一声：“我睡不着。”
也是，方才为了等他自己已经眯过一阵了，虽说和他说完心事，心中的绷紧的弦一分也不愿意多松，却仍然是睡不着。谁知她话音刚落，谢私霈便着手宽衣。“睡不着？那不如芙蓉帐暖度春宵。”
他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但莫水鸢却听得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次日一早，莫水鸢再醒来时身边已没人，甚至枕头都发凉了，不知他走出去了多久。只听外面蔻丹和柳橙悄声议论着昨夜之事。“昨晚听说王爷叫了好几次水，是你守夜的？”
“是啊，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让人好生羡慕呢。只不过这叫水之事，还是别说了，不太好。”
莫水鸢越听脸越红，轻咳了一声，柳橙和蔻丹在门外对视一眼，便垂眸当作无事发生般走了进来替她更衣和盥洗。“王爷几时走的？”
她看了一眼天色，心中暗道奇怪，明明这才是上早朝的时间，他怎么那么早就离开了？“回王妃，王爷卯时天才亮就被宫里的人叫走了，应当是有什么急事。”
既是如此，莫水鸢也没过多追究。她不知这会早朝上各路文武百官已经议论开来。“西北部凭空出现一人称王，号称玄雍王，名唤谢弃，短短数年便拥有几十万的军队，并号称是先皇遗子，这人的实力可不容小觑，若是不趁早防备，日后必成大患！”
李将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谢白止头疼，而其余人的神色也几乎和他相差无异。谢白止是在昨夜的奏折中知晓此事的，一夜没睡，清早急匆匆地召来了谢私霈进宫，却也没能和他商量出结果。“谢弃此人，是该防备，只不过先皇的每个孩子都在宫中有所记载，何来遗子之说？”
谢白止的脸色很差，这等子关乎到皇室血统的事，本不该在朝中说明，否则就是皇家之耻。但那谢弃既以此作为主张，便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得的了，还不如趁早作个了断。“皇上，他既这么说，就摆明了准备夺取皇位，朝中上下无人不在意此事，还希望你能够早作打算。”
丞相双手抱拳，一副义正言辞的神情，言下之意是想要让谢白止派军士出兵。李将军见谢白止迟疑，便及时补充道：“那谢弃已经有了几十万大军，如果再不打他个落花流水，只怕他不日便要兴兵北上了，这样一来，才是真切的百姓受苦！”
霎时间，满朝之人纷纷跪下请求皇上出兵。唯独谢私霈没有，他站在众人之首，面色淡然地看着他们。并非觉得其杞人忧天，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提前派兵布阵，以免措手不及，也无伤大雅。“好，那李将军去驻守西北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同朕汇报。谢弃之事劳烦各位牵肠挂肚，无事下朝吧。”
谢白止实在听得不耐烦，便做了决议，在众人临散场时还不忘叫住了谢私霈，示意他单独同皇上于御书房一见。待他到御书房时，只见谢白止满目愁容。突然杀出来了个谢弃，说不担忧是假的。但更怕过于担忧，而导致整个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反而得不偿失。“臣以为，今日皇上派人出兵的举动很是不错，谢弃是该防，不过这个人的脾气秉性我们还未知，先不要主动挑起战火为妙。”
谢私霈不主张用战火解决一切，不过显然对方的谢弃不这么以为。他年轻气盛，觉得打赢了便是好的。“他若真是先皇遗子，那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谢白止嘲讽一笑，早上在朝上那么说纯粹是为了维护先皇的面子，但真正问起来是不是真的，其实他也不敢确信。听闻早年先皇曾在下江南时宠幸过一名歌姬，和她感情很深，不过结局却没什么人知道，应当是不了了之了。也许杜月华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