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日子查案很是疲累,不如我同你一起,这样的话大家都不至于这么难过。”
莫水鸢上前揽住谢私霈,温声道。这些日子她深深知道谢私霈的难过之处,皇上把这些事情交代给他,他是不得不做,但这一切并非他所愿。“好。”
他垂眸,心中一软,便答应了下来。莫水鸢精通医术,的确可以帮到他。两人说做就做,一阵休憩过后双双换上了素衣,在这一情景下,他们不再是景王和景王妃,只是市井小民。他们二人来到京城的大街上,却发现这京城里的普通百姓并非他们所想象中的那般自得其乐。街头斗殴之事时常发生,且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大快乐。百姓过的不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归结于统治者的问题。“皇上自从有心问鼎天下以来,最关注的便是民生之事,但这段日子朝野上下每个人都存有异心,想要解决问题是难上加难,内忧外患,顾不得这些,自然手底下的人就失职,才造成了皇城脚下也这般不安全。”
谢私霈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和莫水鸢分析当下情况。后者听得津津有味,他原本声音就好听,就连说起这等子无聊之事也能够让人听得丝丝入耳。“你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只不过当下情境复杂,想要一时半会地根除,还是难上加难。”
她紧紧地依偎在谢私霈的怀里,同他说道。他深思的原因倒是有几分道理,但道理如此,并不代表能够很快解决。“你这臭要饭的,还不快滚!”
大老远地就瞧见一群恶霸踢着一个乞丐,后者见到打扮的素净的莫水鸢,眼里瞬间放了光一般。“小姐,小姐行行好,给我些饭吃吧。”
他扯着莫水鸢的裙摆,给她重重磕头。“你别急,附近有座寺庙,等下午时会在那儿施粥,你们到时候过去就好了。”
施粥一事莫水鸢未同谢私霈商议,便很快同这乞丐说了出来,旁边的男人眼含笑意地看着特,并没有反对,反而充满了夸赞之意。他是想说,她做的很对。但计划行善事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莫水鸢说到做到,下午时和谢私霈一同去寺庙里施粥。等到结束时已是累的骨头都要散架,深深感慨之前想要做的事没有完成,结果中途去当了好心人发散爱心。“接下来的事我自己会继续着手调查,你且好生在府里待着,如若不是宫里的召见,外面危险,还是不要出去得好。”
谢私霈虽然很赞同她做好事,但是任何事都有风险,还是不要拉着她一同以身涉险好了。“好。”
她娇软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心中暗暗纳罕应当还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她这样的人就只配行医走天下。她在景王府中百无聊赖地待着,因为最近这些日子她总是宫里宫外忙的不可开交,所以问诊也推掉了大部分人,又和谢私霈忙活了一天,实在感到分身乏术。直至柳橙的传话打破了她的无所事事。“王妃,谨嫔娘娘唤你去号脉。”
柳橙小心翼翼地传话道。莫水鸢数了数日子,距离上一次答应她竟然已经过了七天。她默默祈求谨言真切的明白夜长梦多这个道理,而不是嘴上说说。即便如此,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带走了药箱,入了宫。两人又彼此心照不宣地号了脉,仿佛谨言的肚子里真有什么似的。“那我给你开一剂安胎药,你按时服用着就好。”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同她的贴身宫女交代了大致的药方,其实都是些保养身体和驻颜之类的药物。好巧不巧,她话音才落,就听得宫女传话说皇后娘娘来了。两人齐齐地行礼,杜音韵小心地揽着谨言起来,将她视作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景王妃应当好生照料着,怎么还是不见好转?”
杜音韵皱皱眉道,心中纳闷谨言看着脸色红润,怎么就是生的弱不禁风?莫水鸢默默听着,已然明白了一切。是谨言为了让到时候小产来的更加顺畅,所以趁机造势自己身体不好,让以后留不住孩子看起来无可挑剔。莫水鸢也只得顺着她的话走。“谨嫔娘娘一切都好,身子在我的照料之下虽然有些好转,但还需精心调理。至于孩子,能不能留得住也并非太医能够做决定的。皇后娘娘务必顺心,凡事不得强求。”
莫水鸢低眉顺眼地回答,语气平静,让人听着也没了情绪。但她知道这番话若是换作宫中的普通太医说,定然人头不保了。她这么说还可以被免责的原因全然是医术过高。“也是,那水鸢你跟我来宫里,我有些事要问你。”
杜音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紧不慢道。莫水鸢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应了声,便收拾药箱跟她离开了。皇后原本是想私下过问些谨言的情况,避免当着面刺激到了她让孩子不保,谁知两人刚到皇后宫里,就见得她旁边的侍女跌跌撞撞地跑来,险些一个不稳撞上莫水鸢。“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险些冲撞到景王妃,你就可以直接滚出宫去了。”
杜音韵平日里最厌恶做事不稳当的人,对待手底下的人更是严厉。莫水鸢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等着那侍女开口。“是在未央宫的井口下发现了青竹的尸体,她已经被泡囊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唯有她手上的镯子能够认出她的身份……”小宫女瑟缩着开口,话里都说的格外轻,生怕扰乱了青竹的冤魂让她找上门来。杜音韵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秋梨。“你这丫头!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这些大不敬的话,还不快拉去掌嘴!”
秋梨当她是嫌弃了,便开口道。谁知杜音韵竟拦了下来,一双眼瞬间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