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再三确认过的!”
另一人立马反驳,“我真就不信了,撞邪了不成,我们再瞧瞧去!”
是夜,夜深人静。果园里漆黑一片,却是蹲了不少人,手上都拿着家伙,凝神静气,等着贼人上钩。可是,他们等了大半夜,也没见着一个人影,不由颓丧。该不会贼人不会来了吧?这再过几个时辰,天可就要亮了!那些贼人再蠢,也不可能白日里来。“你说,王妃该不会是算错了,贼人今日根本不会来。不如我们先回去吧?这果园里蚊虫真多,把人难受死了。”
有人忍受不了,打了退堂鼓。为首的阿乔瞪他一眼,“闭嘴,说的什么话!王妃一心为我们,难不成还会戏耍我们不成?她说了是今日,那就一定是今日,错不了!”
对于王妃,阿乔是绝对的服从和尊敬。他曾经只是这林果村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嘴吃了野味,害得全村人跟着遭殃。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努力为村子付出,弥补过失。这段时日,阿乔成长许多,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了。那人听了,面色讪讪。是啊,自己怎么可以腹诽王妃呢,她可是他们村的大恩人啊。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敢说话了。阿乔见他那样,又看看身后一群人,个个哈欠连天的,的确是累了。想了想便提议道。“不如这样,你们几个若是累了的就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阿乔身边还有几个最信得过的弟兄。“这……不好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点心动,可碍于面上还是不好意思。阿乔一行人在这里受苦,他们却去睡大觉,这……“少啰嗦,快去吧!”
阿乔摆摆手,做了主。他们一点精神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好吧!多谢你了阿乔。”
村民们三三两两走了,只剩下阿乔一行人。约莫又等了一个时辰,阿乔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马打起精神来。拨开跟前的叶子,却是看见两个人手上拿着大木棍,一路偷偷摸摸地走来。确认四下无人后,他们胆子就大起来了。“可确认了,这里就是林果村的果园吧?”
“大哥,错不了,咱快砸吧!我就不信了,我们今儿把他们的果子全都砸了,看他们改明儿还有没有果子拉去街上卖!”
说着,就用棍子狠狠地砸,又是踹又是晃,嚣张极了。这阿乔他们如何忍得,看来就是这些贼人了!“兄弟们上!”
几人从草丛里跳起,一拥而上,将那两人团团围住。“什么情况?”
“谁?谁在打我!”
两人砸得正起劲,黑灯瞎火的,却感觉有人在打自己。他们完全不在状态,也看不见,只能胡乱的去推去躲。阿乔等人想起这几日他们的心酸,想起那些被砸烂的果子,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眼下有了发泄口,那真是丝毫不手软,对着他们就是狠狠的打!只打得两人在地上打滚,跪地求饶。“好了,都住手!别把人打死了,要是真出了人命,我们和这些小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乔慢慢冷静下来,也喊住了其他几位弟兄。“哼,算他走运!呸!”
阿乔等人把两个贼人关了一晚,几人轮流守着,到了天亮,算着莫水鸢和谢私霈该起来了,这才拉了贼人去见二人。“王妃,人抓到了!就是这两人!”
阿乔抬脚一踹,那两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手脚完全无法控制,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莫水鸢冷声道,“抬起头来。”
是两张完全陌生的脸,见着莫水鸢一脸的贵气,还有一旁坐着的那位公子,寒气逼人,顿时吓得不轻,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连忙磕头。“贵人恕罪贵人恕罪啊!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叫猪油蒙了心,这才……请您们饶我们一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痛哭流涕,无比后悔。昨晚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阿乔冷哼一声,“现在倒是知道求饶了,你们早干嘛去了?毁了我们林果村这么多果子,你们赔得起吗!”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埋着头瑟瑟发抖。莫水鸢复又问道,“你们为谁做事?”
那两人面面相觑,事到如今,也隐瞒不下去了。只好如实道,“是北城街的宁家酒楼。”
“宁家酒楼,哦,的确有这么一家。”
莫水鸢沉思片刻后,有了印象。这宁家酒楼,生意一直不错,莫水鸢先前有同他合作的打算。不过后来了解到,这宁东家品性不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在那段时日,安家酒楼越做越好,也不曾见他来闹事儿,想着该是传言有误,人家或许只是想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慢慢的,莫水鸢等人也就放下了对他的戒备。没想到,他竟是在这里等着呢!不去针对安家酒楼,却是直接找到了提供货源的林果村。打蛇打七寸,这宁家酒楼,果真不简单。“看来,这宁家酒楼的生意,也要做到头了。”
莫水鸢轻笑一声,却是看着身旁的谢私霈。谢私霈了然,彼此之间太过默契,对方的一个眼神,他便能够领悟。喊了侍卫来,将这两人交由官府处理。至于这宁家酒楼嘛,自然也就一并处理了。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阿乔看到这里,长舒一口气,“歹人已经处置了,我们林果村的村民啊,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莫水鸢却是垂眸沉思,“王爷,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谢私霈啜一口清茶,亦是若有所思,“若只是方才那两人,以他们的体力,不足以在一夜之间将果园毁了大半。”
“没错。”
莫水鸢赞同,“可是,听他二人的口供,宁家酒楼的确只派了他两人来才是,这应该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