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趁夜南浔午睡时从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那件拆了多次仍未完工的毛衣,然后去厨房煮了杯咖啡,拿了珍藏的DVD,跷着腿坐在沙发上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虽然之前她被夜南浔打击得一无是处,但向来越挫越勇的她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弃?于是趁他还在睡觉,她便在家里继续练织毛衣的手法,眼下总算学会了漏针补针!片刻,她起身把窗户推开了一扇,阳光从外面洒进来,湿冷的客厅与外界相通了,她侧耳倾听了一会树上的鸟叫声后才心满意足地坐回沙发上,继续边看电影边织毛衣。夜南浔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黎栀正端详着手中的毛线衣笑得东倒西歪,片刻她擦了擦眼泪喝口咖啡,继续戳两针。她之前不是说不准备亲手织毛衣了吗?他眼眸微眯着看向那件毛衣,已织出不少,她什么时候改行干起地下工作了?于是他劣根性不改得走到她身后,鼻子哼了哼,“再织多少遍也还是很丑!”
“嗯?你这么早就醒了?”
黎栀着实被他吓了一跳,一部电影还没看完呢,他昨晚不是一ye都没怎么睡吗?夜南浔没理她,挨着她坐下,只管盯着电视上搞得鸡飞狗跳的几个人,闷声道,“你的品味就只有这样?”
她不服气得辩解,“年轻人哪有不喜欢看喜剧的?只有大叔级别的人才对喜剧无动于衷!”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在她眼里跟大叔没什么两样?他有这么老吗?思及,夜南浔冷冷的射过去一个眼神,又瞄向电视里那个头上插满了花花绿绿发卷的人,“你穿着睡衣和包租婆挺像的!”
“胡说,哪里像了?”
她霍然起身,再看了眼身上的宽大家居服,以往在家里穿习惯了,被他这样一说还真有点难堪,于是她声音小了些,“也就…也就衣服有点儿像而已嘛!”
念头一转,她死盯着夜南浔,盯得他莫名其妙,然后笑得甚是开心,“咦,你不是才刚看这部电影吗?你怎么知道那里面的女人是包租婆?”
夜南浔咳了咳,别过脸,看着电视里的女人口不择言道,“以前听你说过啊!”
“啊,我知道了!我之前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看过这部碟?”
他被‘偷’这个字眼儿扎到了,蓦然站起来,脸色很是困窘,“是我上次不小心放错了碟才看了一眼,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也只有你才会喜欢看!”
夜南浔凝视她笑得越发开心的脸,火苗‘蹭‘地窜上房梁,原本要离开的步子又顿住。“看你那德性,那包租婆分明就是你扮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却被她抓住了手臂,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他的脾气也算是了解的!这厮明明就是在那死撑!看过就看过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黎栀稍稍敛了笑容,好言道,“别走啊,坐下来一起看,等会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不用了,我要去书房看文件了。”
“切,小气!”
次日早晨夜南浔出门上班没一会黎栀就接到了陈笑笑的电话,她有点意外,算起来两人已经好久没联系了…沙发上,陈笑笑用纸巾胡乱抹了泪,一脸委屈,“自从上次我大闹了一番后,左澄就只是安抚了我一阵,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原来左澄离婚后没与陈笑笑提起再婚一事!陈笑笑想的是他刚离婚也不宜催他,只说是先领个证,她和黎栀同岁,想着生个合法的孩子,哪知左澄当时听了她的想法后只含敷衍了她几句便含混过关,之后来左澄就很少去小别墅看她,有时一个星期能来个两次算是很稀罕了。陈笑笑亦不是省油的灯,思来想去她留了个心眼,于是花了些钱买通左澄的司机,才知道原来他在外面偷偷又养了一个小情REN!她刚得知的时候只觉恍恍犹似在梦中,然后她偷偷跟踪了左澄,看着他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她则在门外守了一整夜,楼梯间里的小窗户透进的风‘啪啪’得掴在脸上,打醒了她的酣梦!天刚刚亮时,她抱着冷透的手臂站在门口。那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送左澄出来险些撞上她,连声道歉,抬脸看到一张似被醋泡发的红脸,错愕得愣了神。陈笑笑怒向胆边生,在左澄还摸不着头的情形下,揪住那女孩的头发便是一拳擂到鼻子上,不等她叫痛,拳脚相加,打得那女孩鼻歪嘴裂!左澄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开她,开口咒骂,“他妈的,你在老子面前还敢打人?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赶紧给老子滚!”
骂完后他拽起陈笑笑的后领往墙上一扔,她像只轻飘飘的纸鸢飞了出去,又顺着光洁的墙面滑到地上,全无适才打人的凶狠样。左澄趁机把女孩抱进屋里,锁了门,然后打电话叫了保镖将陈笑笑赶走!两天后左澄回到了小别墅,左哄右哄,连声道歉,陈笑笑始终不理他,他赔笑,“那女孩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刚毕业来这里工作,我不过是替人看管她。”
“管到要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
左澄脸僵了僵,“那房子离我公司近,我一直住那里,后来借给她暂住,偶尔我也会去住上一两天,我睡我的卧室,她睡小房间,你那天来了后,我就把她赶出去了。”
他见陈笑笑不信便举手赌咒发誓,“我要骗你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然事情的真相是:那女孩知道左澄离婚后竟天真的以为两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所以先同ju也无妨,可陈笑笑那一闹,女孩哪经受得起那般折腾,受了辱,心也凉了,死活不再跟着左澄!而左澄当初也花了不少钱在这女孩身上,这还没扳回一成就落得个人财两空,他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只能回来先安抚好陈笑笑,毕竟在众多女人中只有她对自己最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