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能不能设身处地的站在敏敏的立场上替她想一想?这是件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她当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你说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你就把那几个人放了,就当没找到他们,这样她的秘密就永远会是秘密,你也不用杀人,这有什么不好?”
夜南浔没想到黎栀会这样要求自己,他很生气,“你不是我,你无法明白我心里的愧疚感!我如果不为敏敏报仇,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那件事根本不能怪你,你为什么非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我也脱不了关系,你敢说那个神秘人不是冲着我来的?”
她不想为了江敏的事继续和他吵架,于是同样生气的丢下一句,“那就等江敏回来再说!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她愿意怎么做怎么做,如果她要你替她杀人,我就不管了,只是记得你杀人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好陪你一起偿命!”
“你!”
夜南浔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语塞,对于她的倔强他一直都是束手无策,他明白她心地善良,可一想到江敏曾被七个男人侮辱过,他的心就像被无数只蚂蚁撕咬般,很痛!连着三天黎栀都对他不理不睬,夜南浔终于受不了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于是这天晚上,他把她堵在浴室门口,“你到底还要跟我呕气呕到什么时候?”
“谁跟你呕气了?”
“你没跟我呕气的话为什么整天摆着一张苦瓜脸,不跟我说话?”
“我只是不想跟一个杀人犯说话而已!”
语毕,她推开他径直走向床边,然后扯过被子盖住全身,一副‘我要睡觉,你赶紧滚远点’的架势!夜南浔上前扯掉她头上的被子,“我们好好谈谈。”
“我跟一个杀人犯没什么好谈的!”
“栀栀,你真以为我会把那几个畜生给杀了?”
“难道不会吗?”
“我当然不会!”
她一个翻身坐起,“那你是什么意思?”
“杀了他们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我只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一来可以替敏敏报仇,二来也能杀鸡给猴看!”
“但是廖静怡现在在监狱里,你杀鸡她也看不到啊!”
“还有三个月她就出狱了,我自然会等到她出狱的时候再教训那几个畜生。”
“可如果廖静怡不是凶手呢?”
“不管幕后真正的凶手是谁,我都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她叹口气,“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
江敏度蜜月回来的当天晚上,黎栀和夜南浔一起去找了她。当她听到当年那几个糟蹋她的男人已经找到的时候,她的脸色‘唰’一下惨白,她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南浔,带我去看看是不是那些人。”
他点头答应,“好。”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黎栀悄悄对江敏说,“待会见到他们的时候,你不要太激动。”
“恩。”
可事实上当江敏亲眼看到当年的几个仇人出现在眼前之际,她的情绪根本无法自控!她望着那七个男人,而他们见到她的那一瞬脸色亦是惊慌!“啊!啊!啊!”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声,然后疯了一样的冲到那几个男人面前撕打着他们,碍于夜南浔在场那几个男人动也不敢动,任凭江敏把他们的脸,手臂抓的皮开肉绽!黎栀想上前拉住她却被夜南浔阻止了,“让她尽情的发泄吧,或许那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江敏发泄了很久,然后哭着跑了出去。黎栀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躲在阴暗处哭的撕心肺裂。看她那么伤心欲绝,她心里亦很痛心!“敏敏,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送江敏回去的路上,夜南浔语气笃定,“敏敏,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她不吭声,目光无神的凝视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这个城市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美丽,可对于她来说却永远是一片黑暗!把她安全送到陈海的住处后,陈海邀请夜南浔夫妇进屋喝杯茶再走,却被夜南浔婉言谢绝了。回去的路上黎栀沉默不语,她不时的观察夜南浔脸上的表情,快要到家的时候才开口,“是不是原本坚持想让江敏上庭指证那几个畜生的想法在看到她激烈的反应后开始动有点摇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懊恼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夜里江敏开始说梦话,终是惊醒了枕边人!“敏敏,敏敏你醒醒,醒醒…陈海用力摇晃她,直到把她从噩梦中摇醒。她像只惊了弓的小鸟睁开了眼睛然后扯过被子紧紧包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体。“敏敏,你…你曾被人强过吗?”
蓦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她颤抖的抬起头,声音沙哑,“我…我说什么了吗?”
陈海表情复杂的望着一脸不安的江敏,回想起她刚才说过的梦话,心里就像活吞了只苍蝇般难受!“你刚才喊夜南浔去救你,说有好几个人强了你。”
闻言,她的身体越发颤抖,脸色也更加苍白。“你还让他们从你身上滚下去,还说…不要往你的脸上喷肮脏的液体…”“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然后把头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陈海什么都明白了。然后陈海默默起身极力压抑着情绪,“我今晚去隔壁客房睡,你冷静下。”
这一晚,他没再踏进过卧室,江敏从最初的惊慌和难堪中渐渐冷静下来,天刚亮她便起床进厨房为陈海准备起丰富的早餐。陈海从客房里出来看到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别扭,他努力装作很自然的和她打招呼,“敏敏,你今天起的真早。”
“恩,你快过来吃早饭吧。”
她平静的坐在餐桌旁等陈海过来,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片刻他坐在了她对面,她给他夹了个荷包蛋,表情很坦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你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吧?”
陈海猜测道。“恩,我们先吃完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