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高慧的后面，不动声色的拿了她桌上的U盘插在自己的电脑上，昨天我请假，因此也没有看到成片，这个时候点出来再看一遍，才发现问题所在。这批秋装以鹅黄与淡紫色为主打，而ALIE的作风一向却是傲慢，不羁，对的人，对的衣服，搭配起来却是有些不伦不类了。高慧转了转手上的笔，看向靳寒，提议道，“我可以现在去联系长期与我们合作的国内模特，拍摄场地可以就直接定在街边，这个时候枫叶还没有落光，应该可以取景。”
高慧说完，我差点都要为她鼓掌，真不愧是拥有几年经验的王牌秘书，如果现在是我坐在她这个位置，也许早就六神无主。办公室里一片安静，靳寒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说道，“不行，模特必须是ALIE。”
“为什么？ALIE根本就不适合这批服装的主题。”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靳寒终于肯移动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已经和客户做下保证，宣传片用ALIE。”
他的话一出来我就明白了，ALIE如今是圈内最红火的模特之一，他是拿她当招财猫了，难怪短短一周，公司会多了好几笔大订单。高慧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这次死定了。”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和我挤眉弄眼，我想她的心理素质一定很好，不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比起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靳寒见我没有再答话，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啊？你问我？”
我惊诧地抬起头，恨不得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两耳光，刚就不应该多嘴。靳寒的话一问出来，就有人在下面小声说起来，“老板今天怎么了？问一个小助理？她能知道什么？”
“就是，太没有规矩了，这里哪能是她插嘴的地方。”
我朝说话的那几个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拔掉U盘，合上电脑，直接走到前面开了PPT，将图片打在幻灯片上。“乔西！你做什么？”
高慧惊讶的低声问我，我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其实这么做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我一想到昨晚靳寒的话，或许这个月过后，我就没工作了，那么现在还去管他什么纪律资格不资格的呢？我就是纯属看不惯这群缩头乌龟，自己想不出办法，还不允许别人说了。“想必大家都知道，ALIE已经回法国了，就算现在赶飞机也不可能来得及拍摄。”
我看向靳寒，继续说道，“幻灯片上的图片看起来的确风格不符，照片是死的，但主题却是活的。既然不能重拍，不如我们就以成片为内容，设定一个符合内容的主题。”
我的话一开口，下面的几个部门经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窃窃私语，或点头，或摇头，只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同意我的这个想法。我仍旧站在台上，攒着荧光笔的手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枪打出头鸟，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干站着。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下台的时候，坐在我一旁的靳寒终于开口了，“不知道你准备定一个什么样的主题？”
我朝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继续说道，“这种看似迥异的风格，就好比红与绿的搭配，很突兀，那我们不妨就就着这种突兀为主题，带动一种新的时尚潮流。”
高慧仿佛听懂了我的意思，附和说，“到时候我们再买几个微博大V做推广，只要衣服火起来，模特也符合订单客户的要求，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靳寒斜着眼，瞥向我，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