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你竟然这么能哭,嗯?”
我害臊地扭过头不理他,靳寒也没再追问。他将我的头摆正,认真的看着我,温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关切地询问道:“好了,哭过之后就不能在哭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哭的时候,我心都在跟着颤抖,我也会心痛。”
我的心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话,猛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雨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人就好好的坐在这里,我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个假冒的靳寒。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对上了面前的男人的眼睛,可这一看才发现,尽管他的动作够温柔、他的语气够和缓,可是他的眉头却是一直皱着的,而且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嘴角上。突然想起什么,我连忙低下头,可已经晚了,显然他已经看到了我脸颊上的伤,“怎么弄的?”
原本温和的声音陡然转冷,我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整张脸被迫向上抬起,与他的视线相交,“告诉我,谁干的?”
他的眉头这是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之前还一直羡慕他的皮肤,觉得是岁月将他给遗忘了,可现在看到他额间细细的悬针纹这才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也正在一点点的变老,而这纹路就是他经常皱眉的后果。“不要老是皱眉!”
我脱开他的怀抱,抬手抚平他额间的纹路,朝他眯眼笑道,“喂,你这是在心疼我么?我可还记得在简思被打的时候,你那时候怎么笑话我来着?好像是说每次见到我都是伤痕累累,还骂我蠢,说我不懂得保护自己。”
面前的男人原本阴郁的脸色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两颊也似乎有些可疑的红,我刚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难道不是么?看起来精明能干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纸老虎,蠢得要死,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你舅妈打得?”
我抿唇不语,只是心里也隐隐猜到,刚刚在办公室门口前的对话应该就是管原在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再说一遍的必要,只是大家都以为这一耳光是舅妈扇的,那么就让她背这个黑锅吧,左右她长得就是一副恶人的模样。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对靳寒说道,“在私下里偷买项伯伯的设计图是我的不对,但当时GY根本没有能力生产那些服装,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再重新回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会这么做。”
将头重新埋进熟悉的胸膛,感受着那好闻的味道,我的头胡乱的蹭了蹭,寻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说道,“舅妈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五千万,她干脆把我拿出去卖得了,摊上这么一个亲戚一定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但她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那么多钱,我这个人视财如命,给她五十万我都要考虑考虑,更别说五千万……”靳寒的大掌依旧停在我的背部,我能感觉被他熨帖的那个位置是温热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体温似乎并不像从前那样凉了,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聆听着我的碎碎念,时不时点了点头,却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只是等我说得累了才开口道,“想到怎么应对了吗?”
我抬起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也许是刚刚哭得太多的缘故,这个时候只感觉头晕,站都有些站不稳,喝完之后,我摇了摇头道,“我心里有一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可能。”
“说说看。”
靳寒朝我微微努了努嘴,示意我说下去。放下水杯,重新坐回沙发上,我这才缓缓说道,“我表弟之前和我说过,有大陆这边的人去找过他爸妈,而我刚刚打电话给项伯伯,GY居然已经从工作室做到了公司,并且听他的意思,我舅舅最近似乎是遇到了贵人相助。”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着靳寒道,“在这之前,和我发生过不愉快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和我先前合作过的服装生产商,另一个就是肖氏集团的肖原。”
我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显然,除了肖原,那个生产生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和那个精力。“所以你也只不过是猜测,你舅舅遇到的贵人究竟是谁,想必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靳寒修长的指节在透明的茶几上轻轻的扣着,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和缓,“不过,肖原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他是个能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我点了点头,“究竟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确定,但我相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哦?”
靳寒抬手将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嘴角微微勾起,问道,“这么快智商就上线了?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不悦的乜了他一眼,突然朝他粲然一笑,“保密,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他勾起的嘴角慢慢瘪下去,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轻快的意味,之前的阴霾似乎也渐渐消散了,心中生了逗弄的念头。“明天你还要和你舅舅见面吧。”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愤怒,至少他的眼神依旧与刚刚一样,特别的宁静,静得如同一汪死水,让我感到诧异,我讷讷的点了点头,“对,今天价格没有谈妥,明天还要继续。”
“我和你一起去。”
靳寒说完,就拉着我起身,“先回家吧。”
我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头发也因为刚刚的磨蹭变得有些许凌乱,我就这样被他牵着手一路出了公司。“你不要上班了?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去。”
越想越觉得不可行,坐到车里之后,我果断的摇头,“你不能去,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过去除了添乱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