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没有了伪装的想法了,一张满是水珠的脸映进陌寒深邃的双眸,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告诉他:“我看到报道了。”
报道里面她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已经足够让她生气了。安安静静的当了七年的陌夫人,突然被打破平静,虽然还没彻底暴露,但是这已经足够让她嫌弃麻烦的性格很烦躁了。然而她的情绪在陌寒的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事。“是吗?”
箍住腰间的手紧了紧,反问的漫不经心,陌寒冷凝的双眸看着她又问了一遍,“问你,游得舒服吗?”
是不是有病?!一回来就这么莫名其妙!叶蔓动了动被他捏住的下颚,没挣脱,从早上看到那则报道直到现在,她终于有了丝怒气,但是在看到陌寒那高冷的表情睥睨时,莫名的怂了怂。她呼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游得还不错。”
顿了顿,她见他不接话茬,又说道,“我让你游。”
叶蔓说完就又挣了挣,喜欢游泳是吧?她让好吧?陌寒冷冷静静的看着她,箍住她腰和下颚的手不松反而更紧。妈的有完没完了!“你饿不饿?”
叶蔓深呼吸,只想快点逃离。她几乎是被他架在身体上的,心里非常烦躁。陌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她往自己怀里更加紧了紧:“你饿吗?”
“饿!”
叶蔓回的非常快。拜托,她都说饿了,所以能不能上岸去愉快的吃晚饭了?心中正念着草—泥—马,还要止不住的在水中扑腾。她动的有点凶,陌寒沉了嗓音:“别动。”
声音凌而不厉,叶蔓一听,立马怂了,只能清了清嗓子,垂着头双手扒着他的手轻声问他:“我们上去吧?”
她就像个小女人一样的表情和模样,简直让她自己都恨不得本性暴露,然后拿着手术刀狠狠的把面前这个男人给大卸八块。由于她垂着头,所以没看见陌寒若有所思的双眸,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双手也松了松。察觉到这一点,叶蔓差点喜极而泣,很快松了口气,刚想松开他的手就被他拖着游到岸边。他松开手,身姿矫健的上了岸。他穿着紧身游泳裤,看的叶蔓想尖叫。她泡在水中,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这个角度,让她的脸轰的一下更红了。她本来昂起的头马上就想垂下去,却见他突然蹲下,然后又是捏住她的下颚,冷声说道:“手。”
不染情绪的双眸,清冷的语气,仿似高高在上的冰山雪莲,却又有着红莲般炽烈的美丽,简直是妖孽。叶蔓心中忍不住腹诽,听话的把手递给他。陌寒的大掌握住她,轻轻松松的把她从水里拖出来,叶蔓呼了一下,还没站稳就被陌寒拦腰抱在了怀中。“你———”“明天陪我去参加宴会。”
陌寒抱着她直接往里走。本来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而心脏咚咚直跳,想要挣扎下地,怕佣人看见自己尴尬,却因为这句话而愣了愣,叶蔓仰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为什么是我去?”
“不为什么。”
他言简意赅。叶蔓气结,勾了勾唇,笑问:“我从来没陪你参加过宴会,这次让我去不好吧?”
她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被人围观的对象,更不想成为现在本来就是娱乐头条的又一份有力谈资。她的话再简单不过,陌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顿住脚步,扫了眼她几乎是衣不蔽体的泳衣,然后垂了垂眸,骤然冷笑,里面夹杂着淡漠的嘲讽:“你有选择吗?”
他他他……他居然对着她冷笑!那掩饰不住的嘲讽让叶蔓无法说出不字来。诚然如他所说,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选择。陌寒继续抬起脚步往里走,叶蔓也不说话,反而是站在客厅中的夏言和蓝天看到两人时有些惊讶,陌寒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夏言和蓝天就垂了眸子。直到这一刻,叶蔓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妈蛋自己腿脚利索的要命,到底为什么他要抱着她往房间走?果然是因为自己穿成这样气势不够?……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蓝天抬手,撞了撞夏言的胳膊:“你说,陌少这么亲密夫人,有用吗?”
从来不近女色的人,七年前莫名其妙结了婚,七年后因为一封信而再次被激起了当初被强烈压下的逆鳞,然后准备反击,但是这样做有用吗?夏言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蓝天:“如果没用,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看来,陌寒说的话就是圣旨,陌寒做的事,总是有他的道理,不可能做任何的无用功。所以面对蓝天的质疑,他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新鲜出炉的智障。“我倒是看得出来现在夫人对陌少没特别的感情,但是难保陌少这么亲近夫人,夫人不会爱上他,到时候……”蓝天没有说完,只是又开始有了些揪心。夏言难得的沉默了。他们两个清楚的知道,到时候,可能叶蔓会受很重的伤。高山之上的冰冷红莲,拥有冰山雪莲般的冷寒,自控力就好比敢在严寒中开的更盛的花,冷静的几乎让人胆寒。他太过于让对手害怕,因为冷静和仿佛看穿一切的双眸,让跟随他这么多年的夏言和蓝天都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就连他发怒,也总是美得惊人,寒的凌厉。寡欲的男人,总是特别遭人惦记,更何况是主动亲近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叶蔓真的爱上了陌寒,恐怕会走非常多的弯路,也会受伤。他的人生并不完整,但是目的总是明确的可怕,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凉薄的男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对陌白不闻不问,只买礼物。可是当他主动靠近一个人,并且真的打从心底里喜欢的时候,他就会为那个人变得温暖。陌白就是那个人,至于叶蔓,只是他现在达到目的的一个过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