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陌家血脉,你还是我的儿子,侮辱我就是侮辱你自己!”
陌宇文勃然大怒,嘴角却因为自己的反击勾着得意的浅笑。“你确定我和你一样?”
陌寒冷笑,“被赶出陌家的人不是我,很可惜我并不能和你一样感同身受。”
当年陌宽将陌宇文驱逐出陌家,没有留丝毫的情面,但是这件事在上流社会中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陌宇文的总会上前巴结两句,看得清门道聪明的人就会避开他远远地。“你闭嘴!”
陌宇文大喝,“我爸瞎了眼才会让你进了陌家门!你不过是我留在那个女儿肚子里面的种而已,说不定还是酒吧的妓-女,这样肮脏的你在对着我说话的时候我都觉得脏。”
叶蔓和李管家包括陌白都变了脸色。而陌寒却一直无动于衷,只是身上的寒凉转成了浓烈的杀气。叶蔓站在他身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陌寒,感受到他宛如千年寒冰的温度,心中竟然有了股无法压抑的怒气。“看来我真的是让你过得太过于轻松了,所以你才这么的口无遮拦。”
陌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我有说错?”
陌宇文冷哼一声,扬声大笑起来,“陌寒,别以为你有多高人一等,不过是一个贱种,我陌宇文还不屑承认你的存在呢!”
陌寒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被陌宽抱回家的时候,陌宽二话不说就甩了他一巴掌,动了极大的怒气。那时候他被打的眼冒金星还被禁足在家一个月之久,那一个月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陌宽这么生气。整整一个月的时候,他从最开始的莫名其妙和勃然大怒到最后被禁足的烦躁暴戾。禁足完了陌宽把他喊到书房,开口就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站在陌宽的面前一脸茫然。就是这一脸茫然,陌宽气的差点把他打成残废。然后,陌宽身边那个孩子被李管家抱进书房,陌宽十分失望的看着他说道:“宇文,你母亲生子乾后难产,从小我就对你么你兄弟两人疏于管教,这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一事无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除了会对着别人大喊大叫还会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陌宇文看到那个孩子心头一跳,也不管陌宽说的话就急急地问道:“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你自己做出的事情还有脸来问我?!”
陌宽怒喝,怒容难掩,“陌宇文!我陌宽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畜生!”
那一次的对话让陌宽对陌宇文彻底失望,直接将他逐出了陌家。小儿子躺在ICU做了植物人,孙子才刚出生,加上陌宇文做出的事情,那一连串发生起来的打击让陌宽身体更加不好了。现在想起来,陌宇文也绝对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就这样看着陌寒沉冷的双眸,就像看一个笑话:“不说话是吗?不说话就批钱!”
这根本就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叶蔓握住陌寒的那只手因为怒气而分泌出了些许冷汗,陌寒感受到了,便反转抓住她的手缓缓磨砂。她这是被他安慰了?叶蔓心中有了些许的疼痛。“爸爸,这位老爷爷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
就在陌宇文话音刚落,陌白软软糯糯的嗓音就响起,声音中既没有因为手腕中加大的力道的痛呼,也没有软弱的颤抖。只因为他小小的心脏中有着同陌寒身上的寒戾。一句话就让陌宇文刚才营造起来的紧绷感瞬间化为无形,只留下叶蔓轻笑的声音回答:“小白,人不刷牙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李管家沉默的站在两人身后,为叶蔓的补刀心中简直是佩服的不得了。和这母子俩相处了七年,这七年他一直有幸见识到叶蔓和陌白之间的相处,完全不像是母子,反而像是好朋友。陌白经常亲昵的称呼叶蔓叫蔓蔓,而不是喊妈妈,叶蔓也不管,只是偶尔会说上一句让他喊妈妈。这母子两人的分工简直十分明确,一个架靶子,一个开枪,直接射中红心,让陌宇文瞳孔暴睁,杀气四溢。他最恨别人说他老,毕竟他眼角的皱纹因为保养得当,几乎见不到痕迹。这个小奶娃,居然这么口无遮拦,不想活了吗?“你也姓陌,你母亲是坐过少教所的女人,嫁给你母不详的父亲,真是绝配。”
陌宇文拎着陌白的小身子扯到一旁然后又扯回来,像是扯风筝一样,边说边挑衅的看着陌寒和叶蔓,那眼中是止不住的厌恶,“贱人就该和贱种在一起,血统不纯,天生一对。而像我这么血统纯正的陌家人,却被自己父亲逐出家门,真是可笑,陌宽简直瞎了眼!”
“老爷,慎言。”
李管家不等陌寒出声就已经警告出口,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陌宽,刚才能忍,但是不代表现在能忍。事不过三,陌宇文的再三侮辱,让李管家都忍不住愤怒。李叔知道陌寒从小就不在乎,但是他居然变本加厉到把叶蔓和陌白都给骂了进去。最后,他竟然还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骂了陌宽。透过陌寒身上冷戾如恶魔的寒气,李管家知道陌寒已经动了怒,而他也忍不住了。“李叔,你不过是我爸的一条狗,伺候完了他,难道不是应该伺候我吗?你居然伺候这么个贱种?”
陌宇文觉得自己在口头上逞了上风,现在是逮谁骂谁。李叔没说话,但是显然是被陌宇文的话气到了。手中那缓缓磨砂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叶蔓脸色有些难看。“小白,最好的例子站在你的身边,你给我看好了。”
陌宇文就像一条狗,疯了见谁都咬上一口,叶蔓温柔一笑,“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有筹码就可劲贬低对方的时候,那么他通常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都想踢一脚,然后再把他扔进臭水沟里面。”
“妈妈,万一他钻洞呢?”
陌白软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