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似乎令他有些反感,他目带凶光的剔了我一眼,冷冷的叫了我的名字:“罗澜清?”
我哎了一声,像个傻子似的摇晃着脑袋说:“饿,我今天还没吃早餐呢,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呀大哥?”
他就那样双手叉腰看了我一会儿,眉头虽然越皱越紧,但幸好没对我动粗,而是面色凝重的离开了。门又被他从外面锁上了,我蹲在床边摇着头笑着四处打量着,想看看这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环视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有何可疑的,我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下。用手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脸,然后试着去推门。我试了几次都没推开后,我便一边踹门一边对外喊道:“有人吗?门怎么被锁起来了,我想上厕所。”
我叫了好一阵子,才有一个不耐烦的男声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开门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是很难听的脏话,若是平时我肯定不能忍,可今时今日我只能笑脸相迎。门打开后我才看清他的容貌,是个我未见过的男人,尖嘴猴腮的又瘦,就像猴子似的。他仰着脑袋,流气的问我:“你要干嘛呢?”
我笑笑,摆出有些害怕的样子:“我想上厕所。”
“不能上,回去!”
他说着就要锁门,特没人道主义。我立马委屈的申诉:“人有三急,难道你要让我在房间里解决吗?”
这个像猴子似的男人还想说点什么,但带我来这儿的男人恰好从院子那头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我记起他带我走之前,说他知道苏崇启的下落,说会带我去找他。所以我立马笑着和他挥手:“嗨,你总算来了,这位是你朋友吧,他不准我去上洗手间。”
男人用冷漠的眼神剔了他一眼:“猴子,让她去,不过你得在外面等她。”
原来他的外号还真叫猴子,看来大家对他的外貌还是很有共识的。在上厕所的过程中,我一直在以不经意的模样勘察地形和附近的建筑。我发现我所处的地方确实是老式建筑,大多都是两至三层的老楼房,附近的建筑也是差不多的样子。而把视线往远了望,也会看到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这说明,我确实还在上海的某个老城区里。我观察着四周,洗手间在四周都被房子围堵起来的小院子里,加上不知道对方有些什么人,我若强行跑出去就太冒险了。从眼下的情况来说,我不能冒险,我只能在获得别人的信任后巧妙逃走,或者套取到有用的信息后等苏嵘生和警察来救我。我之前也经历过些风浪,倒也练就了我冷静的性格。反正大家都在调查苏崇启,我既然进了虎穴,那倒不如找点有用的线索。我洗手后走了出去,在猴子的监视下回了房间。那个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我,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色泽很难看的面条。他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中颇为冷漠:“不是饿吗?吃吧!”
我咧嘴笑了一下:“是饿,不过这面条卖相不好。”
他不太悦的皱眉:“要吃吃,不吃就倒了喂狗。”
见他是认真的,而我为了填报肚子有精力和他们周旋,还是硬着头皮端起了碗。我挑起面条刚准备吃,又意识到万一这面条里被下了药呢?想到这,顿时就吃不下去了。我侧目斜看了男人一眼,他恰好在看我,语气里更是不善。“不吃?”
“味道是真不好……”“真难伺候!”
他说着站起来,夺过我手里的碗往外走去,唤了声小黑后,便有一只很壮的牧羊犬从对面的房子里跑了出来。他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放,那只狗不用多久就把一碗面条吃光了。吃完后那狗抬起头来,看到陌生的我时便对我狂吠起来。叫猴子的男人见此大笑出声,而男人则提高音量斥道:“别叫,去守门去!”
不仅这条小黑听男人的话,连那个猴子都立马闭嘴了,还跟着小黑一起离开了,似乎挺怕他的。我敛了敛脸色说:“这位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见我三伯苏崇启的吗?那他在哪儿?”
男人回头瞪了我一眼,脸上的愠色十分明显。“他就快回来了,再等一会儿吧,不过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很明显的,他是想打探我的药效还在不在。我捂着胸口说:“除了饿以外,倒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我想快点见到我三伯,毕竟我出来太久了,怕家里人着急。”
我有点印象,在我跟着男人走后,他便拿走了我的手机。但我眼下只能装作失忆,男人可能是出于试探我的目的吧,便问:“还得等一阵的,你要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吗?”
明明是狼穴,还假情假意的表现出通情达理,这明显就是一个坑!我说了声好,男人的脸色果然变得更阴沉了,但我假装没有看见,扶着脑袋想了想后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既然记不得家人的号码了。算了吧,反正我找我三伯有急事,就再等等吧。不过我是真的饿,你能再弄点吃的给我吗?”
从男人变得平和一些的眼眸来看,他基本上信了我的话,但语气里依然充斥着不悦。“我们这里没厨子,我也只会煮面条,可你刚才不是嫌弃吗?”
我舔舔唇:“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外卖。”
“那……那能给我点一份么?”
我在他防备的眼神里默了默身上的口袋兜,讪讪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钱包也忘了带,你就点一份外卖给我吃吧,我以后会还你的。”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逼真了,男人虽然很不耐烦到底还是点了。他临走前说:“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外卖到了我叫你。”
我叫住他:“对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用知道。”
他离开后,我便寻思着要怎么求救。这时,有一只蟑螂悄然爬到了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