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跟踪男子如一履行着他的言行,每天等待在小区门口,像只忠犬一样等待着主人归来。对这一行为,曦叶更加冷眼相对,从不留一丝情味,久而久之,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张冰冷坏坏的脸,呈现出半个椭圆来,除那高高的鼻梁外,再没了棱角,显得非常白润滑腻,极像是个滑雪竞赛场地,恨不得穿上冰鞋在上面溜达一圈。略有弯道的额眉下,一对乌黑有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包不住往事的黑色卡纸一样。身形如傲松,均匀挺拔,再加上那件黑色风衣,更是迷人眼球,可算是位美男子了。两人这样不明不白日复一日的交涉,定会产生各种极坏地误解,为了不让流言蜚语传的更远,曦叶打算两人正式商谈一下。来到一处酒吧,相对而坐,但又不敢直视对方,故意把目光抛洒开来。跟踪男时不时地微微一笑,像是预示给曦叶一种什么信号似得,还要直勾勾地看上几眼。在同一种环境下,有着不同的想法,他在曦叶的脸上看到了幸福,曦叶在他脸上看到了担忧。如同盼到光明的跟踪男,望着眼前诞生的奇迹,乐呵呵的对曦叶说:“真没想到,太意外了!谢谢你能够邀请我,真让我高兴不已,太谢谢你啦。”

曦叶理解不了这种喜悦到底是何感受,只觉得此人夸大其词,虚假的不得了,更像是种病毒一样可怕,听得耳朵都能变聋。其不解说:“意外?感谢?咱是来谈判的,何以感谢之有。”

“当然要有感谢了,你不邀请我,我还会站在你们小区门口,就凭这点不应感谢吗?与你相对而坐,这不是意外吗?”

跟踪男将姸茜说成了贵人,恩人那般夸大。“爱站不站,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可是,你每天喊我名字,跟踪堵我,那就成了我的大事,非要解决不可。说吧,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曦叶言语刻薄,锋利地提出问题的关键来,直逼梁山。“怎么办?我想去认识你,去接近你,这就是解决办法。”

“接近我?难道又要跟踪我不成,你凭什么要接近我,我跟你熟吗?你这是在扰乱别人的生活,是犯罪,知不知道?”曦叶再次道明事情的本质与严重性来吓唬不知深浅的他。“犯罪?那部法律有这条明文规定,认识一位人,还要杀头不可,封建社会呀?告诉你,别吓唬我,你我是认定了。”

跟踪男讲的条条是道,没有任何缝隙可钻,气势大大地占了曦叶上风。“好,既然这样,那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不想认识你。满意不!”

气爆了脑袋的曦叶,忍不了这般的欺负,喷出了世上最绝情最狠的话。起立拿起包来往外走去。说的曦叶没了话可说的跟踪男,正在满足地得意。只见,曦叶起身往外走去,吓得七魂丢了五魂,急忙从座位上跳起来,把电闪明捷般的胳膊用力甩了出去,拉住曦叶胳膊,说:“求你别走,求你。”

起身的曦叶仿佛胳膊被手铐铐住一样,用力去挣脱,但丝毫没有松懈的可能,转过气青的脸,愤怒的眼神如火、如刀般地杀向跟踪男。就在进攻的那刹那,一切都变了,变得意想不到。曦叶见那跟踪男晴空一般明净的眼睛里聚积了一层泪花,那泪花狠毒的很,连他的眼珠子都要一块拉扯下来,使那么无助,那么的祈求。曦叶的心软了,彻底的软了,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泪花,挖肝挠心般的泪花,怒气冲冠的她只好收回已经发出的仇恨,又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眼前的男子。通过曦叶这么一出走为上计的折腾,跟踪男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整张脸像个捂烂了的臭棉褥一样,禁不起折卷,只剩满脸的紧张与担忧。说话也没了节奏,半明不白地说:“刚才是我不好,我是大混蛋,说话没把住门,咱们是一个公司,我不是坏人,我就想认识你,你不要生气了。”

完全失去男人的他,像极了一块吸饱水的海绵,突然挤干了水变得那么飘然恍惚。这样的一举一动让曦叶心里感觉到怪异痒痒,心中乐了起来,该死的脾气也变成了温柔。也算识得了这位,名叫——史羽飞。说他名字是爷爷起的,出自于春秋《诗经》——“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中的意思。他是裕升集团分公司的区域经理,在公司已经打拼了八年,比曦叶大出八岁,可算是大哥哥级别。集团年会演出时他就留意上了曦叶,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可如今,随了他的念想,以天下最近的距离相对而坐,只剩发起最后的攻击。而曦叶被史羽飞的泪花所擒服,这泪花柔情似水,百般招艳。也是曦叶见过最美丽的泪花,几日地等待与一层柔情泪花后,他们成为了朋友。曦叶眼里仅有的一位朋友,一位普通朋友而已,可史羽飞心里那可不只是朋友,他可坏透了心呀!曦叶以慈爱般的心结识了史羽飞,没有多想,也没有奢望什么,单纯的整个身心都那么明净,明净的没有一点污垢,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不知道多余浑浊的想法是什么?首次相见的史羽飞,曦叶却没有讨厌的情结,只是平淡地认为好朋友,有种不同于杜占伦,徐鹏等人的平淡感,也不明白这样的平淡意味着什么?相对于拨好算盘珠子的史羽飞,已开始慢慢发起了进攻,晚上短信中这样说:上帝诞生了你,也诞生了一个爱你的人,上帝赐予了你一份爱情,也赐予了一个为你坚守爱情的守护神。我们一块去感恩命运期盼明天,知己难寻,爱情难找,世界太拥挤,请你开启你的地狱之门,让我走进来吧!抒情诗一样文绉绉的词,仿佛夜空中洒下的流星雨,使曦叶久久不能合眼,只觉得这流星雨吸引着她,落在了身边,照耀着自己的身体。她明白其意,也好似不懂,回道:你的勇气过于沉重,使我背负不起,地狱无门,还请另寻别处。数字脑袋的曦叶,首次以文学诗人般的诗句拒绝了别人。一块来到裕升集团的四人中,除尽职尽责工作外,好像只有曦叶一人身上发生过爱情的味道,但也不是甜的,而是苦涩的。魏晓晓对爱情的追求,只体现在了胆量上面,没有过过程,最终只留下了悔恨。中西结合的燕子貌似还没有长大,对爱情一无所知,也不曾提到过她的爱情,也不奢望,永远都很暗淡,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故事一样。对于徐鹏只在心里拥有了爱情,不敢奢望这份真爱的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这份爱装的很深很深,深的连他都够不着。打拼梦想的四人,似变或着没变。可是,雪不见了,冬天离去了,时间却变得很厉害,很可怕。他们却依旧重复着每日的工作,呐喊着自己的梦想,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脚步松懈下来。随着雪慢慢地藏了起来,装扮街道两边的绿马甲,也笑盈盈地展开了万条丝线般的新枝叶,花朵的芬芳也从远处扑鼻而来,大自然醒了,人们的心也醒了。曦叶的地狱之门也快打开了!自从史羽飞的那层泪花后,曦叶真的发现身边有个男人是极好的,也与他的关系从遥远变得很近了。晴朗蔚蓝的天空显得很高,高的连火箭都穿透不了,还漂浮着几片闲云,白的跟棉花娃娃一样,悠闲自在。曦叶与史羽飞并排慢慢地走向了景区山顶,两人间隔距离还有一个半人,不敢挨得太近,因为,他们不是恋人啊!只能这样子走。景区呈两座山头,由于历史的缘故和草木的覆盖率较大,自然成了这个城市里的宝地。那些快被城市捂烂了身体的城里人,都超爱这片景区,恨不得永远停留在这儿。而在今天,又多了两名游客,更不知是何缘由就溜达了上来。史羽飞小偷般的脚步轻轻往曦叶靠来,逼得曦叶轻轻地拉着距离移动着,两人一松一紧,像个正负极一样配合不起来,忍不可忍的史羽飞,故意问道:“王曦叶,你喜不喜欢和一位身上长满毒刺的人生活在一起呀?”

把自己比作毒刺,肚里装满了坏水的史羽飞,向曦叶暗自示意。曦叶就来个顺水推舟,说:“我喜欢和身上长满毒刺的人生活,可我不喜欢身上长满毒刺的人来刺伤我,总之,大家还是小心点好。”

“你都敢于毒刺人生活,这般勇敢,别人的毒刺也不会伤着你,你没有感觉到吗?”

史羽飞坚定信念说。那个人就如他。“我没有感觉到,一点都没有,我只察觉到某人正在骗我,想要离我走近点,像个极坏的贼头那般可怕。”

曦叶说的风趣幽默,幽默中带着防备之心。“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那个贼头,永远都想接近你的哪位贼头。不知你喜不喜欢这位贼头?”

被逼骂的史羽飞,承认了这一行为,为爱痴迷的这种行为。“不喜欢。”

曦叶一气呵出,瞬间寒冷整个山头,一切又像回到了冬天似的。“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贼头啊!好端端的正常人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贼头呢?你说是不是?”

“可,那个贼头是好人呀!”

“好人也是贼啊!”

“什么逻辑呀,天呢!我太无语了,求求谁杀了我吧,我成了贼头,无论如何都是贼头,永远都是贼头,我恨死满世界的小偷家族了。”

多次说伤的史羽飞,来回揉搓着他的胸前,作出超级疼痛的表情,一脸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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