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稳居不下,但凡是跟她们两个人有牵连的人,随时都可能被警方传唤,大家都提心吊胆地在做人呢……”助手就要离开,祝景笙在关键时刻叫停。“请他进来吧。”
“好。”
顾厉琛进祝景笙办公室时,祝景笙正捧着一杯茶在喝,姿态显得轻松惬意,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知道安安的事情。他倒也格外耐心,态度温和地伸出手,“祝律师,又见面了。”
祝景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伸出手跟他回握。“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又是要拿钱收买我,帮你教训情敌么?”
祝景笙的口气有几分嘲讽,想到上次顾厉琛用她母亲的事情威胁她在法庭上给沈柯难堪,她就不想看见这张脸。祝景笙说话阴阳怪气的,只听得顾厉琛沉了沉眸。可他却没有发作任何脾气,反而放低姿态,谦卑地看着祝景笙,“安安因为涉嫌一场连环杀人案被警方收押了,只要你答应出面帮她辩护,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祝景笙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两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她好笑地看着顾厉琛,“顾先生,你真的很可笑,你知道吗?”
“七年前你逼我离开锦城,那时你们还在一起,无可厚非。七年后的现在,你两次三番找上我,一次让我伤她,一次让我帮她,你觉得……”她勾着唇,“我像是有病的人吗?”
顾厉琛盯着她,问,“祝律师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但凡是……”“送客。”
祝景笙转身进了隔间的休息室里,助理推开门,抱歉地看着顾厉琛,面对他清峻凛厉的模样,有些逼慫。“不好意思先生,祝律师最近的行程安排得很紧,所以……”顾厉琛沉下视线来,回头盯了一眼隔开隔间的屏风,再回头,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助理的手里。“这是我的联系电话,祝律师一旦改变主意了,请让她随时联系我。”
“好。”
助理送走了顾厉琛,再回头来看手里的名片,倏地吓一跳。竟然,是野拓风投的顾厉琛顾总!难怪这么眼熟。律师办公室里。祝景笙坐在床边沉默了半晌,当助理打好招呼把名片放到她外面的办公桌上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拨了通电话出去。“王教授,您好。”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情可能需要麻烦一下您,您看看……”“嗯嗯好,我等您消息。”
祝景笙焦灼地捧着手机等了半小时后,对方将电话回过来了,不过,却并非一个好消息。“景笙啊,不是教授不肯帮你,当初我欠你一份恩情,今天本该还的,可刚才我想办法联系了那边,他们告诉我,你朋友她已经有辩护律师了。”
“要不然你再问问你朋友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出面的。”
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略带抱歉的中年男声,祝景笙皱着眉头,沉吟了下才笑说,“不用了教授,可能是她已经联系到了另外的律师了,您忙吧,我就先不麻烦你了。”
……安安承认,当她见到沈柯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惊讶的。“只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自己掌握好。”
民警跟沈柯招呼了声便离开了,只留下安安和沈柯单独呆在狭窄阴暗的小黑屋里面。安安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几日下来有几分清瘦的小脸在昏暗灯光的掩映下,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沈……”“安安小姐,我是你的委托律师沈柯,此次官司由我全权负责,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你可以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争取最大权益。”
听到沈柯的话,安安愣了愣。“目前警方所呈的有你指纹的证据,确定都是你的,还是说,你不确定?”
沈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监控底下,他的表情的确疏离而陌生,公事公办极了。安安抿了抿唇,沉口气回答:“不是我的,我确定我没有用过那样一部手机,我也不知道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面。”
“好的,明白。”
沈柯看向她,“所以说,安安小姐需要我为你做无罪辩护,对吧?”
“对,我跟这起杀人案没有丝毫关系。”
她定定地盯着沈柯,她有些意外,沈柯竟然真的会来帮她辩护,她想,如果有机会能够好好地出去,关于当年的事情,她还欠他一个道歉……顾厉琛本想祝景笙和安安关系交好,在辩护一事上也会上心许多,因此才屈尊降贵去找她,可祝景笙的态度很明朗,他便出了下策,带着公司的律师团光临了看守所。“里头的那个嫌疑犯是吗?她的律师才离开不到三分钟,顾先生,您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我们也很忙的。”
民警将顾厉琛和律师拦在门外,眼神中有几分无奈。早前听闻这顾先生和里头那个叫安安的嫌疑犯有特殊关系,现在看来,这顾先生也怕是有朝一日得被提审的。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带着律师过来了,一定是留不得,留不得的。顾厉琛闻言,深眉紧蹙。“她请律师了?谁?”
民警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姓沈吧。”
沈柯?顾厉琛眉眼稍凉了两分,垂在身侧的拳攥紧两分,终是一个字也没说,招手,带着几个人又离开了。“顾厉琛,你疯了?”
当童亦抒接到顾厉琛电话说要去封锁的六处杀人现场看看时,童亦抒差点跳上办公桌。注意到其他刑警诧异的眼神,他威严地扫了一圈,大家又回头忙各自的事情了,童亦抒这才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说,“你当犯罪现场是菜市啊,想进进,想出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