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的租金，挂上牌匾，便在这地方生活下来。二楼是个小阁楼，用来睡觉。一楼就是办公的地方，还算宽敞。用了两天的时间，廖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都弄好之后，他一屁股坐在客厅里两米长的旧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面，掏出一颗香烟点燃。随着飘起来的烟雾，廖扬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律所终于算是搭建起来了，但如果不接到新工作的话，自己连第二个月的房租都拿不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挂上了牌匾，但一时半刻也无人上门。廖扬坐在沙发上，感觉到有些无聊，倦意随后袭来。廖扬靠在沙发上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老公，起床了。”
耳边传来呼唤声，廖扬睁开眼睛，发现吴月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笑盈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宛若天使。“吴月，你……”“今天有我的演出，你来不来看呀？”
“不行，月月，你不能去……”“感谢你一直支持我，我才能站在音乐会的舞台上。”
吴月很高兴，她手中抱着她心爱的小提琴，“等完成这场音乐会就好了……以后，我只拉小提琴给你一个人听。”
“不，月月，不要去！”
廖扬突然惊醒，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冷水里被捞出来一样，浑身凉透了，瑟瑟发抖。这股彻骨的寒意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弥漫出来，包裹住廖扬的身体。“老板？”
一个声音出现，伴随着阵阵铃铛的声音，唤醒了廖扬。廖扬抬起头来，透过门外照进来的阳光，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门口。她手抓在门上的风铃上，轻轻摇晃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唤醒廖扬。“抱歉……打了个盹。”
廖扬急忙起身欢迎，“您请坐。”
“您……这里是律所么？”
女子有些胆怯，站在门口不太敢进来的样子。“当然是了，门上牌匾不都写了么。”
廖扬又点起一颗香烟，“代办各种事项，只要您出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谈。”
“什么都可以谈么……希望您说话算话……”“看来你遇到了难题，来，我们坐下谈。”
廖扬指了指身前的沙发。“谢谢……”女子终于走上前，廖扬也看清了她的模样。女子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平平，穿着一件比较朴素的针织衫，下身配着洗褪色的牛仔裤，挎着一个灰色的旧款帆布包，小心翼翼走过来，坐在了廖扬身前的沙发上。女子只坐了沙发的前面一点，谨慎地看着廖扬。“说吧，有什么难处？”
廖扬问道。“我想……拜托你讨回一笔钱……”女子脸上有些不安。“讨债吗？”
廖扬弹了下烟灰，“按照行规，我要收取30%的手续费。”
“可以……”女子答应下来，“只不过……这笔钱，不太好要……”“具体说说。”
“三年前，我一个朋友，从我这里借走了十万块钱，说要做生意。她苦苦哀求，我一时心软，就把自己毕生积蓄都借给了她。”
女子脸色很难看，“说好了借两年的时间，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她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却一直不提还钱的事情。”
“听起来不难啊。”
“我这个朋友……嫁给了一个社会上的人。”
女子终于说到了重点上，“这个人……有些能量，所以没有人愿意帮我。”
“社会人，可以提供一下对方的身份吗？”
廖扬追问。女子似乎有些为难，廖扬用目光鼓励她说下去。“穆黎……”女子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他是狼头帮的人……”“狼头帮……”廖扬倒是听说过狼头帮，圣水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帮派，听说帮派成员好狠斗勇，身上都纹着狼头。“所以，其他律所都不愿意帮忙……”女子低下头去，“可是……这些钱，现在是我的救命钱……我老公失业了，我们还指望用这个钱做点小生意，但现在……”“我了解了。”
廖扬点点头，“那就两周的时间吧，两周之内，我帮你把钱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我赔偿您10%的违约金。”
百分之十，那也是一万块钱。听到廖扬的话，原本还不抱什么希望的女子，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神色。“您……您答应了？”
“当然，我不就是做这行的么。”
廖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女子，“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对了，您怎么称呼？”
“我姓陈……”“陈姐是吧，您就回去等我消息好了。两周之后，您回来找我就好。”
“谢谢……真的谢谢……”陈姐连连对着廖扬鞠躬，被廖扬拦了下来。“客气了，回去等消息吧，慢走。”
陈姐又对着廖扬一鞠躬，接着出了办公室。她刚出去，外面正好又进来一人。二人对视一眼，双方似乎都有些吃惊，然后各自分开。平头姐王宛如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这女人依然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换了个十字架耳钉。她上身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配着一条黑色的中腿裤，脚上踩着褐色的马丁靴。这衣服衬得她一双腿更长也更诱人，连廖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稀客呀。”
廖扬哈哈一笑，“王小姐有什么难处吗？”
“哼！”
王宛如却一声娇哼，把手中一件洗的很干净的风衣扔到廖扬的脸上。“洗过了？”
廖扬抓着风衣，闻了一下，“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很好闻啊，推荐一下？”
“少跟我贫嘴！”
王宛如一抬脚，右脚的马丁靴直接踩在廖扬的双腿之间，沙发踩得凹陷下去。她的脚再往上一点，就踩中廖扬的要害了。“我问你，刚才那个女人的活，你接了？”
“当然。”
廖扬点头，“上门的买卖，还能不做吗？”
“你脑子坏了吗？”
王宛如眉头皱了起来，“那可是狼头帮的人，你赚钱不要命了？”
“这么说，她也找过你啦？”
廖扬却反问王宛如，“你怕狼头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