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小计而已。”
廖扬很坦然,“像疤脸那种人,肯定怕死。一把手枪顶着他,他自然乖乖认怂。”
“你胆子还真大。”
王宛如做出了评价,“像你这样的人……要么是祸国殃民的欺世盗名之辈,要么就是流落市井的骗子无赖之流。”
“谁知道呢。”
廖扬不置可否,他伸了个懒腰,随后与王宛如道别。“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吧。”
“再见。”
王宛如也没多挽留,她转身离开,潇洒而干净。等她走了之后,廖扬忽然收起了脸上刚挂着的笑容。他转过头来,往右边一座旅店的三层楼窗户看了一眼,随后才漫不经心地往广场对面的办公室走去。欣欣旅店。蹲在窗户下的夏倾城慢慢站起来。她拿起望远镜,偷偷望着下面的廖扬。“难道被发现了?”
她随后自嘲地笑起来。“怎么可能呢……”就在夏倾城嘀咕的时候,身后床上放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悦耳的铃声,吓了她一跳。旅店房间不算大,屋子里厕所都没有,只有一张小床。夏倾城放下望远镜,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松开领口的口子,一边接起电话。“干嘛?”
“夏倾城,你在哪呢?”
电话里传来了王成的声音。“呦,这不是我们的王副队长嘛!”
夏倾城略微有些讥讽,“怎么,升官了还记得我这个小干警呢?”
“少开玩笑,我听说你修了个长假?”
王成直奔主题,“你是不是趁机跑人家廖扬办公室对面搞监视去了?”
“谁说的,我在家看韩剧呢!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哎呦,肚子又疼了。”
“是嘛,我就在你家楼下,我上楼看看你去。”
“哎,别,别啊,我没穿衣服啊!”
“你现在穿,我这就上楼。”
“你等等!”
夏倾城脸上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情,“王副队长,你这是搞什么,现在可不是上班时间,你是想擅闯民宅,对美少女出手了吗?”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认识你三年了,还不了解你的脾气?”
电话里传来王成苦口婆心地劝告,“那个廖扬……不是普通人。我是为了你好,别管他,安心干你的工作,以你的能力和干劲,用不了多久,一样能升职……”“是是是,王副队长说的对……喂,喂,说话呀?”
夏倾城掀起自己的白衬衫,用衣角不断摩擦着手机的话筒。“喂?信号不太好呀,一会再说吧!”
夏倾城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重重倒在床上。她从床上捡回自己的手机,找出一张翻新的老照片。照片上,一位中年警察,和一身警校校服的自己靠在一起,笑得都很开心。中年警察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宠溺。“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睡意袭来,夏倾城恍恍惚惚进入梦乡。睡梦中,夏倾城回到了两年前,那一天,自己刚刚从警校毕业。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她就坐在桌子边上,守着这桌饭菜,等着老爸回家。但她最后等到的,却是一个噩耗。父亲为了救一个女人,一起被一辆重型卡车状死了……“你父亲他……很抱歉……”父亲上司亲自打来的电话,夏倾城整个人跪坐在地上。“爸!”
夏倾城猛然惊醒,她一身的冷汗,从湿漉漉的床上坐了起来!天色已晚,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外面广场上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有些幽暗。夏倾城大口喘气,她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忍不住微微颤抖。“擦擦汗吧。”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谢谢。”
夏倾城下意识地去接纸巾,接着浑身汗毛都战栗起来,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跳起,一把向着枕头下面摸去。“谁?”
一个黑影坐在床边,而自己熟悉的77式并没有在它该在的位置!夏倾城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淌下来,她紧张地看着床头坐着的黑影,双手下意识摆出了防身术的起手式。此时的夏倾城,穿的很单薄,上身一件敞开的白衬衫,露着里面粉红色的胸衣,胸衣下是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再往下,是一条粉红色的运动热裤,倒是不至于全部春光乍泄。此时夏倾城已经顾不上这些,她正准备发动攻击,对方已经开口说话了。“夏警官,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黑影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映亮了他的面孔。“廖扬!王八蛋!”
夏倾城咬牙切齿,恨不得暴揍面前这家伙一顿!廖扬依旧穿着那身旧风衣,他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枪递了过来。“睡觉别压着枪,对脖子不好。”
“我要杀了你!”
夏倾城握着手枪,打开保险,对准了廖扬。“弹夹还在我这呢。”
廖扬扬起右手,果然,手枪的弹夹被他捏在手指中。夏倾城又委屈,又生气,她一伸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手铐,冲着廖扬发着雌威。“你竟敢夜闯民宅,我要逮捕你!”
“是你先非法监视我的吧,夏警官。”
廖扬拿起放在窗台上的高倍望远镜,夹在眼睛上,向着窗外望去,“视野不错嘛……啧啧,看的一清二楚。”
“还给我!”
夏倾城羞恼,伸手去夺望远镜,却被廖扬用手挡开。“等下,对面有女人在换衣服……日,是个大妈……”他沮丧地放下望远镜,被夏倾城劈手夺过。“你这个无赖……”“我可不想被一个偷窥狂这么说。”
廖扬靠在窗前,抱着胳膊,放肆地打量着夏倾城,“夏警官,身材还可以啊。”
“王八蛋!”
夏倾城立刻伸出两个手指,向着廖扬的眼睛戳去,却被廖扬一把抓住了手指。廖扬的手仿佛铁箍一样,夏倾城硬是没挣脱开。她记起警校里教的擒拿术,左手立刻伸过去,打算顺势擒住廖扬的手腕。但没想到,廖扬却先上前一步。他一把压倒夏倾城,把她压在了湿漉漉的床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