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凌晨,海上弥漫着浓雾。廖扬像是活过来似的,匆匆吃了一口压缩饼干,接着扣上氧气面罩,一纵身,从礁石上跳了下去。他紧抱双臂,身体垂直砸入水中,在水地压出乱糟糟的气泡。廖扬很快稳住身体,游动起来,向着西南角游去。远方的雾中,隐隐有一艘运输船的黑影露出来。运送物资的卡车停在港口,有着金色头发的司机坐在驾驶室里,努力睁大眼睛,想透过烟雾看向远方。“今天的雾也太大了……”“海上就这样。”
一个警卫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怀中抱着FN霰弹枪。他眼皮也不抬,懒羊羊地说道,“这地方,每隔两天就起雾,太潮湿了。”
“是啊,最近皮肤都不太好了。”
司机拿出一颗香烟,在车门上敲了两下,“烟也潮了……该死的,就不能多送点烟来吗?”
“在这里,食物才是第一位。”
警卫提醒他,“至于香烟,有的抽就不错了。”
“真是受够了这个工作!”
司机叹气。“毕竟有三倍的薪水。”
警卫从他的烟盒里抽了根香烟,“只要给钱,我就能克服这些困难。”
“我不行!”
司机抱怨,“在这个破地方,连享受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我一定要跟工会抗议,恢复我们下午茶的时间!”
“奇怪的习惯……”“这是让工作更有效率的一种方式!你这种满身汉堡味的美国人,是不会懂得!”
“闭嘴吧,船来了。”
运输船穿过白雾,停在了码头上。很多工人从船上下来,开始搬运一箱箱的货物。“该干活了。”
警卫从车上跳下来,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大喊一声。“小伙子们,抓紧时间检查,好让我们的司机去享受他见鬼的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