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廖扬如约，让香澄开车，先去画廊接那位可以带他进入画展的少女。少女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盘着长发，站在路灯下，依然是美如画一般。廖扬接上她的时候，她和往常一样，看了下时间，很满意。“不错，终于学会如何跟女孩子约会了。”
“要多谢您的教育，请上车吧。”
廖扬对着少女一鞠躬，伸手邀请。“嗯。”
少女坐进车里，廖扬替她关好车门，自己也坐了进来。两个人挨得很近，车子随后发动，开往圣彼得商场。“还是习惯你当司机。”
少女对廖扬说道，“我问你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
“你以前见过我吗？”
少女的问话，让廖扬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莫非想起了什么？还是说，她早就恢复了一些记忆，所以才带着自己玩了好几天？廖扬心中陷入了纠结，他很擅长分析犯罪者的心思，但却不擅长猜测女人的内心。“我问你呢？以前见过我没有！”
发现廖扬好像在发呆，少女有些不满，追问起来。“应该没有吧。”
廖扬永远不会解开这个秘密，“我虽然是华夏血统，但自幼都在俄国长大，甚至还经历了苏联解体……真是一个急剧变化的时代啊。朱丽叶莫非也来过俄国么？”
“我应该没去过俄国……”少女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找到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我的那副画，你见过的。就像你说的，那些面孔，可能就是我对那个人的记忆。”
她缓缓说道，“其实还有一幅画，我没有展出来……它就挂在我的家中。那是一个扭曲的形象，他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有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是最好的。”
“那可不行！”
少女眼睛一瞪，发着雌威，“你怎么跟我妈妈似的，总让我把忘掉的事放下。我问你，如果你丢了一部分记忆，而且是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难道你就愿意这么放下，一直当个傻子么？”
廖扬想了想，如果自己忘掉了和吴月的事情……或许会过的高兴一些，但他内心终究会少了一块，这会让他陷入另一种痛苦之中……“怎么样，回答啊？”
“抱歉，我没失忆过，所以无法感同身受，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廖扬很狡猾的岔开了话题。“哼。”
少女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拄着下巴，看着车外的风景。廖扬也不在说话，一行人默默来到了商场外。虽然已经入夜，但这商场依然是灯火通明，周围停着不少豪车或者老爷车，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廖扬一眼瞧见了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就停在他们约定好的撤离点上。那就是他们的安全车，娜塔莎就坐在里面，负责接应和远程协助。在廖扬与香澄接近商场的时候，二人耳朵里的米粒耳机也传来了声音。“门口的安保人员也都是蓝盾的员工，多加小心。”
娜塔莎又说了一句，“另外，我已经黑进了商场的监控系统，可以通过监控器看到你们行动。在电源关闭之前，我可以给你们最大程度上的远程帮助……接下来，请加油吧。”
“尊敬的先生，女士，请问有请柬吗？”
在廖扬耳边声音刚散去的时候，面前一位强壮的白人安保，向他们伸出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同时伸手索要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