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时候,廖扬吃了一块压缩饼干,也补充了水分,他还算是精神饱满,有些想给夏倾城打个电话聊会天。可惜这里一没电话,二没信号,他只能想想便罢了。第二天,廖扬多少有些无聊。他有点怀念柳若初的平板电脑,要是带来就好了,起码还能玩一会上面的小游戏。第三天,廖扬遇到了一场暴风雨。好在这场雨不是很大,他用带来的工具把水排掉,等雨停的时候,已经累得奄奄一息。第四天,特效药也失去了效果,被暴雨浇了一天的廖扬终究还是感冒了。他给自己测量下体温,还有些发烧。他不敢陷入长久睡眠,这让他更加疲惫。第五天,带来的食物和水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他计算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怕是坚持不了三天。第六天,廖扬出现了轻微的眩晕,开始能看到一些幻象。他瞧见吴月坐在自己对面,担忧地瞧着自己。真该死,自己让她担心了么……第七天,脱水太久的廖扬,神志不清,昏迷了过去。在昏过去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吴月在对自己说话。撑下去。廖扬是被一股腥臭味熏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有些发硬的床上。一个穿着打扮有些粗犷的华夏汉子站在他身边,递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醒了吧,姜汤都有点凉了,赶紧喝了,去去寒气。”
廖扬接过姜汤,喝了一口,感觉好像死去了又活过来了一样。“前两天一场暴雨,把信号给冲乱了,我们在海上徘徊了两天。然后美国那边又严查,为了避开他们,又绕了点远路。”
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廖扬的肩膀,“同志,我真怕你坚持不住。真不敢想象,你在这地方能熬七天,简直就是个奇迹。”
“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就躲在赫拉号上了。”
廖扬苦笑一声,“失算了啊,以后再也不把自己丢在大海上了。”
“哈哈,你屠夫也有怕的时候!喝完了再休息会吧,你昏过去三天了,扎了三天葡萄糖!一会起来给你炖点鱼汤喝,补补身子。”
廖扬感觉身子骨有些发虚,他也不勉强,把自己扔回到床板上面。“这床真硬……”“凑合住吧,咱就这条件!”
粗犷大汉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就坐在旁边甲板的小板凳上面,悠哉悠哉地钓起鱼来。“我一个穷酸渔夫,还能给你整个席梦思去?”
“你不打算退休吗?”
廖扬转头瞧着他,这位老渔夫也不知道多久没收拾自己了,胡子乱糟糟的不说,头发也披散着,像鸟窝似的。“暂时还没打算。”
渔夫点起一颗香烟,叼在嘴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干了一辈子了,不做这行,我能干啥去?”
“跟我混呗,我在美国开了个公司。”
“我知道,听人叨咕过。”
渔夫美滋滋地抽着烟,“你小子行啊,开始赚人家美帝资本家的钱了,有出息。我不行,我就喜欢现在这小日子,挺好的。再说了,稻草人那一批都退了,就剩下我了。我要是再走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可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啦。”
“嗯,人各有志,等有天你想法变了,再来找我。”
“不找,真有那天,我就自己买艘渔船,回国内出海打鱼去。”
渔夫一撇嘴,“你讨厌大海,可我喜欢。在这下面,孕育着磅礴的生命。我们也是来自于海中,早晚我还得回去。”
“你倒是成了哲学家了。”
廖扬一声苦笑。“谈不上谈不上!对了,听说你现在还教孩子呢,这一批咋样?”
“令人头疼。”
“哈哈哈!”
渔夫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廖扬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身体的确是很虚,不一会他又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渔夫已经煮好了鱼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海上呆久了,渔夫在烹调鱼类的厨艺上的确高人一等。加上廖扬好久没碰过荤腥,这顿鱼汤喝得他十分舒坦。“怎么样,不错吧。”
渔夫叼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廖扬,满脸的得意。“你说我以后要是开个海上餐厅,是不是也不错?”
“你还有这想法啊。”
廖扬觉得倒是不错,“比你当渔夫靠谱多了,还是多赚点钱实在。”
“要那么多钱干嘛,死了又带不走!”
“留给后人啊……话说你还不找老婆吗?”
“四十多了,找啥老婆,谁能看得上我。”
渔夫瞪了廖扬一眼,“喝鱼汤吧,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他眼睛忽然一转,问道,“听说你又找了个小姑娘,长得跟吴月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