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醉意,这会儿也不敢有了,顾寻文一个打挺坐起来,跪在唐沁身旁。“二哥,您回来了。”
顾寻文头垂得低低的,感觉头顶有强大的威压压下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他拿眼神问旁边同样被吓成怂样的唐沁,结果一眼过去,立马被狠狠的瞪了一眼。顾寻文的脾气不能激,一激动他就抱住自己,仰头就冲顾白泽喊:“二哥,我什么都没做,昨晚我躺得好好的,真的,是她非要往我床上爬的,二哥,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唐沁觉得冤枉,嘴都做出口型了,可是一声都没敢坑,乖巧的跟个小奶狗似的,不时的瞄两眼顾白泽。男人一身黑色的着装,立在那,什么话都没说,幽沉的目光在看见唐沁敞开得能看见内搭的胸罩蕾丝边的时候,狠狠的凝滞了下。他弹了下烟灰,神色冷淡,“把衣服穿好,下楼。”
床上两个人同时应了声。顾白泽前脚刚走,唐沁立马就把顾寻文给推下了床。“我好歹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小叔,你……你不知廉耻!”
顾寻文穿着个大裤衩,昨晚的睡衣派对上,他明明是穿了一条长裤的,这会儿不见了,冷风嗖嗖的从裤管底下钻进来,他脸都青白了,“我好歹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小叔,连长辈都不放过,唐沁你堕落了。”
“瞎说八道什么!”
唐沁抄起个枕头朝他扔过去,意识到目前大事不好,她赶紧下了床,钻进衣帽间里找衣服,许是刚才穿着单薄,后背又恰恰对着窗户,她吹了会儿冷风,喉咙里有点涩涩的,一张口便咳嗽了一声。“我怎么办啊,我穿什么啊?”
顾寻文在外面拉长了脖子冲她喊。唐沁这会儿哪有闲心思来管他,丢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随手扔了件自己的羽绒服出去。五分钟后,唐沁把自己裹进毛毛虫一样厚重的羽绒服里,下楼去了。顾白泽一年回来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么多年,唐沁和佣人们的关系比跟他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平时他不在的时候,家里的氛围都很轻松,他一回来,人人都精神紧绷着,空气里有种噤若寒蝉的肃穆气氛。原本在客厅里的那些同学都让顾白泽派了司机送回去了。唐沁亦步亦趋的走到顾白泽面前,侧面的角度,注意到男人骨骼雅致修长的手上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他抽烟时黑眸惯性的轻眯,斜飞入鬓的双眉往当中略蹙了蹙,才靠近一些些,唐沁就感觉整个头皮都绷得紧紧的,磨蹭了好半响,才嗫嚅着发声:“二叔……”顾白泽等嘴里的烟雾散尽之后,才侧过脸来看她,深邃如墨的眸瞳,轻微的敛了敛。他这会儿已经脱下了西装,衬衫的袖子挽了几番,推到手肘的位置,露出遒劲有力的一截手臂,和手腕上那只唐沁从小就见着的棕色表带手表。“没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