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就是把空调给开开,用几床被子捂着她,最好是捂出一身汗来,药性从体内挥发出来,就没事了。”
顾白泽呼吸略沉,醇厚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深沉,“你那儿没有解药?”
“没有的,这种药本来就不好解,一般人中了,打一炮就完事了,既然你舍不得,就只能采取土办法,况且我也不知道唐伟仁给她吃的究竟是哪一种药,不好随便用药,之前在车上喂给她的那颗,是几种常见的药制成的,不易和多数药犯冲的东西,也只是暂时的给她压下去了,管不了多久,我给她搭了脉,药性挺浅的,估计唐伟仁胆子小,不敢用重了,就只给她吃了一点点,还好,她这情况不算严重。”
顾白泽冷笑了一声。不敢用重了?要是不敢用,说不定他还会看在唐沁的面子上放过一马,既然用了,不管计量轻重,他都会好好的去讨这笔账。“我明白了,会看情况来的。”
顾白泽起身,坐不住了,“你把上药的过程告诉我,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霍庭初仰头看着他,嘴角往一侧翘起一个弧度,双腿一拍大腿,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行,今天也就你这句话听着最舒服。”
他给唐沁治完伤之后,就把药箱放走廊的椅子上了,自己去拎进来,拿几种药和一些纱布放茶几上,给顾白泽讲了大致的上药顺序,“弄混了也没事,但是清洗伤口和消毒一定要放在前面。”
“嗯。”
顾白泽难得肯有这么配合的时候,神情认真严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处理什么生意上的大单子。“那我就走了,天亮之前,有事没事的都别给我打电话。”
顾白泽鼻腔里喷出一声浅显的笑声,一拳捶在霍庭初肩膀上,“我会全额赞助你们医院新一批的医疗设备。”
霍庭初一秒钟变脸,“那感情好,沁丫头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只要能把我闹醒,我就接。”
朋友是朋友,朋友也能是金主,霍庭初委屈委屈,牺牲点休息时间,为医院换来一套顶级的设备,简直划算得不能再划算了。他走的时候,都是心满意足走的,嘴角翘起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顾白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即就给程北打了电话,让他去办。言简意赅的交代完,正好够他从房间里走到主卧门口,最后一句话落下后,掐了电话,再轻着力气将门推开。容妈还在里面,刚才两个男人谈话的时候,她去楼下装了一袋冰块上来,可敷在唐沁额头上,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正愁不知道怎么办时,看见顾白泽进来了,容妈看一眼唐沁,憋着话走到顾白泽面前,低声道:“二爷,小小姐的体温下不去,浑身都烫得很,霍医生是交代过,后半夜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引起发烧,可这还没到后半夜呢,小小姐的体温就这么烫,会不会有问题啊,要不要再请霍医生回来一趟?”
“不用了。”
顾白泽很清楚唐沁这不是发烧,“你去休息吧,我照顾她。”
容妈不放心,“要不还是我来吧,您明天一早就要去上班……”“我明天在家。”
顾白泽嗓音厚重,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力道。容妈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给卡住了,而顾白泽也已经走到了床边,床头拂照过来的暖光,将他的侧颜线条修饰得尤其深邃。容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主意的,也就默默的带上门出去了。唐沁不对劲。她脸颊酡红,堪比喝醉了般,却比喝醉时泛起的颜色还要深。顾白泽刚将她额头上的冰袋拿走,唐沁睡梦中忽然用力的倒嘶了一口冷气,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颤,她双手不安分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无意识的扒着自己的领口,口中喃喃着听不清的梦呓,难受得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下来。遭了!顾白泽弯着腰,整个人就那么僵在那儿了,湛黑的眸瞳逐渐幽深,仿佛被墨迹晕染开了般,深沉得触不到底。他将冰袋放下,毫不犹豫的抱起唐沁,他双脚分别架在唐沁的两侧盆骨上,这样从后面拥她入怀的姿势,是能够将她小小的身子更深的嵌进他怀里的。“沁宝,管好你自己,只要忍过今晚就行了,我在这儿陪着你。”
顾白泽说话的时候,薄唇就近贴着唐沁的耳廓,温热的气流从她耳骨后面喷洒过来,到她脸上,鼻息间,唐沁忽然便沉醉了,她大张着嘴仿佛呼吸困难似的,抓着顾白泽的袖子,好比抓住了濒临溺水的最后一颗稻草,揪着他的力气越来越紧,手背上绽起的白骨清晰可见。这个反应……药效发作了。顾白泽黑眸一敛,一口咬在唐沁的肩膀上。咬得很重。突如其来的疼痛,近乎要把唐沁的意识给逼疯了。她当真像个小疯子一样来扒他,被顾白泽抓着双手绑在她面前,仅用一只手固定住她,另一手捂着被子,将两人给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