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仓促挂断，再打过去，又是不通。把号码拉黑，柳依萱冷笑一声：“料那蠢女人也不敢跟我翻脸。”
说罢，她转过身，指着才试过的包说道，“就这个，给我包起来。”
把手机还给神情不虞的护士，顾雪淮道了谢，强撑着几乎站不稳的身子坐在床边。霍天泽给的支票不可能是假的，但柳依萱却一口咬定是假的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如果要报警，势必会追问到霍天泽那里，他那么讨厌自己，就算知道她被骗了钱，能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能借钱的人都借过了，高等病房住一天都不便宜，她的学历和时间又不能找一份足够承担医药费的工作，可豆豆的病也耽误不得。至于昨晚那样的工作，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再去了，明明事先说好只陪酒不越界，可保障在有权势的人面前都是空谈，更何况只做了一次就遇到了小叔，她愈发不敢抱有多余的侥幸。斟酌再三，顾雪淮抱着孩子去找了医生，提出要出院。孩子的烧还没退，现在出院实在不妥，但医生也知道顾雪淮的难处，虽然心里同情，可医院能优待的也都已经优待了，有困难的也不只她一人，总不能一直对她特殊关照。更何况，今天来的那一位也不是好惹的，顾雪淮肯主动出院，也算是免去了大麻烦。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出租屋的顾雪淮琢磨着柳依萱应该不会那么好心帮她收拾房间，而且她现在手里有了那笔钱多半也会暂时避开和自己碰面，豆豆免疫力不好，不把卫生搞好，贸贸然回去也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咬咬牙，顾雪淮决定让豆豆先住一天高级病房，再请一个护工来看顾一天，等自己把出租屋收拾干净了，再来接孩子。等豆豆睡醒，顾雪淮就跟豆豆说了明天要出院的事，因为病情反复，在医院已经呆了两个月的豆豆知道能回到自己的小家很是开心，然而当听到顾雪淮要先回去收拾，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抿了抿小嘴，豆豆懂事地说道：“妈妈，你去吧，豆豆会乖乖听阿姨的话的……”看出孩子的不舍，顾雪淮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再三拜托过护工，她拿起手袋匆匆离开。回到不大的出租屋内，一进屋，就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酸臭味，公用的客厅里几乎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吃过的便当盒和泡面桶更是扔的到处都是。即使已经预料到家中不会太平，可看到这副鬼样子，再想到那五万，她就恨不能把所有垃圾都堆到柳依萱的房间里。然而考虑到医院附近的房租价格，她还是只有把这口恶气往肚子里咽。打开窗户透气，顾雪淮收出几大袋的垃圾，费劲地提下楼，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拧眉瞥一眼顾雪淮手里的垃圾，霍天泽掐灭手中的烟：“我再问你一遍，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