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报社楼下，就遇到了坐老公车上班的李姐，看到顾雪淮，李姐二话不说也下了车，跟她寒暄着去了报社。路上李姐很委婉地跟顾雪淮道歉，告诉她自己回去想了又想，都觉得自己昨天说的不妥。到底是工作多年的老油条，就算顾雪淮极力掩饰，但李姐还是看出了她的不痛快。顾雪淮笑一笑：“都过去了，别在意，我只是比较好奇。”
听她这么说，李姐松了口气，决计不再提起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然而顾雪淮却还是希望从她的嘴里套出一些话来：“李姐，当时你应该也才工作没多久吧，你能采访那么大的新闻，还真是厉害。”
李姐一脸哭笑不得：“哪里是我厉害，当初整个报社就我资历最浅，要有好事儿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但要有麻烦的官司，自然都是我去了。原本那欣慰之前去的人是我师父，他跟踪报道了没两天，就出事儿了，再加上电视台那边也有记者出了事儿，就传出了这新闻不吉利的传言，这推来推去的，就推到我头上了。”
“那你师父还在做记者么？”
顾雪淮好奇地问道。李姐摇摇头，颇有几分惋惜：“他出了车祸，本来恢复的还不错，不想却突发感染，当时那个医疗条件也比不得今天，没熬两天他就走了。”
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顾雪淮问道：“那另一个出事的记者……”“刘宁啊，他倒是没什么，当时虽然把腿都摔断了，但事后却是步步高升，他现在可都是电视台里的副台长了。我听说啊，他这个副的比正的架子还大，你以后要去了电视台，可得小心点，别惹了他的那群干女儿。”
顾雪淮做完这个月就走的事儿李姐已经知晓，为了给老板留下好印象，她自然少不得要掏心掏肺地提点两句。顾雪淮道过谢：“那李姐，我先去忙了。”
“好，你忙吧，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啊。”
慢慢敛了笑意，顾雪淮心里盘旋着李姐说的话。当初离真相最近的两个记者，一个死，一个高升，难不成……推开办公室的门，顾雪淮跟霍天泽打了招呼：“老板早。”
才分开没一会儿，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霍天泽略一点头：“早。”
余下的资料里已经没有了调查的价值，就像李姐说的一般，当年的事故在秦书远跳楼以后，就没有了更深度的调查。事故的原因至今也没有公布，倒是责任一股脑地推在了父亲的头上。但所幸她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她拿到了两个人名。虽然李姐的师父梁鑫已经过世，但他应该还有家人，而且，那位刘宁也很可疑，虽然不能从正面下手调查，但也可以侧面打听一下。心里有了计较，顾雪淮先去资料室把那些文档放进柜子里，洗了手，就回到了霍天泽的办公室。“下午去试衣服。”
霍天泽吩咐一声。“试什么衣服？”
顾雪淮不解地问。霍天泽抬眼看着她：“慈善会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