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收拾突厥,石之轩一直都是很积极。 当年他年轻时,就曾谋划突厥,将突厥这个强大的民族分化为了东西两部分,使得二者互相敌对,给中原王朝带来了极佳的外部环境。 可惜,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没有余力对突厥用兵,使得这个强大的草原民族得到了喘息。 如今被草原人当做神明崇拜的大宗师毕玄已死,在石之轩看来,突厥人正是失去了精神信仰群龙无首之时,这个时候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期! 石之轩话落,迟迟没有开口的宋缺,也说话了。 “陛下,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如今陛下虽已登基,但天下间反贼依然无数,天灾人祸不断,臣建议先将我武朝疆域内的事情捋顺了,再对外出兵也不迟! 臣请旨,领兵出征,平定天下各路反贼!”
这两人一开口,朝堂中一直不敢开口的官员们,一个个顿时活络了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新皇登基,总归是要有些亲信的,而这个时候,便是像皇帝陛下表忠心的最佳时刻。 之前天下大乱,是因为朝廷对于各地已经失去了掌控力,各地世家门阀对于反贼义军其实是抱着放任的态度。 他们巴不得天下越乱越好,如此,他们这些世家门阀才有重新洗牌谋夺皇位的机会。 但如今情况已经不同了,皇位已经确定,武朝已经建立,那个位置谁也没了指望,这时候还留着那些反贼还有什么用? 不如拿来剿匪混些军功,正好也能在新皇面前露露脸,表达一番对于陛下的拥护和支持。 “陛下,臣独孤胜,愿领兵出战,剿灭山东窦建德!”
“陛下,臣宇文化及,愿出兵瓦岗,平定李密等贼军!”
“陛下.......” 一个个将领请旨出战,朝堂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只要陛下不拿他们背后的家族开刀,剿匪什么的,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宋玄笑了笑,道:“诸位爱卿的报国之心朕已经感受到了,既然诸位都想要尽快平定各地叛乱,既如此,朕登基后的第一把火,便从这些反贼身上烧起来吧!”
...... 大朝会结束,一道盖了武朝皇帝印玺的旨意,从京城开始向着全国各地传达了下去。 “武朝皇帝第一号令,剿匪令!”
换成后世的说法,那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打黑扫恶专项行动。 在剿匪令中,宋玄的措辞极为严厉,要求武朝境内的山贼、流匪以及各路反贼,在七日内需尽快向当地官府归降,等待朝廷的后续处置。 “......胆敢以任何名义任何形式拒不归降者,一缕以反贼论处,杀无赦!勿谓言之不预也!”
...... 闲王府,杨广躺在庭院中晒着太阳,看着下人们抄录而来的剿匪令。 “宋玄......”杨广刚一开口,便感觉的有些不对劲,而后改口道:“皇帝陛下下这道旨意时,朝堂百官都是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
一名侍卫笑道:“听说满朝文武都极为支持,不少将领接连请命想要出征剿匪。 还是陛下仁慈,说是要给各地匪贼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下达了这剿匪令,给了他们一次自首的机会!”
杨广沉默半晌,默然不语。 他在位时,对于天下烽烟四起的乱军,曾不止一次的下过剿匪令,甚至也不止一次想要朝中将领领兵出征剿灭各地匪患。 但可惜,除了张须陀之外,整个朝廷中的将领,他已经完全使唤不动了。人家就算是嘴里答应着,但就是不出兵,他虽是皇帝但又能如何? “一群舔狗!”
憋了半晌,杨广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舔狗这词他还是上次和宋玄闲聊时从那位皇帝陛下口中得知的,现在,他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满朝文武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王爷,卑职还听说,陛下第一次召开大朝会,就打板子打死了二十多个朝堂重臣内,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打死二十多个?”
杨广倏然起身,“其他大臣就没有拦着?”
“谁敢拦?”
那侍卫道:“咱们那位新皇帝可是强势的很,满朝文武一个个吓得很,据说一个出声求情的都没有。”
“草踏马的!”
杨广开口就是国骂。 一群王八犊子,以前就算自己尚未失势时,想要收拾个朝堂重臣,也得和群臣勾心斗角折腾许久。 就这样,还得被他们骂作暴君昏君,把名声败坏尽了。 结果现在倒好,宋玄这个新皇帝登基上台,一天就打死了二十多个重臣,你们这群张口仁义道德闭口天下苍生的文武百官怎么不逼逼叨叨了? 搞了半天,我这个你们口中的暴君,实际上好欺负呗? “死的好,死的好啊!”
杨广嘿嘿一笑,他现在活着的动力,就是想要看看这些来自些世家门阀的官员们是如何在新帝陛下当狗的。 而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宋玄这个新皇帝还真是个狠茬子,说打死就打死,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自己当初要是有这个魄力...... 杨广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算了吧,当初自己若是有这个魄力,估计早就被下面的将领们摘了脑袋。 只有魄力而没有与之想配的实力,只会死的更快。 喝了一口酒,杨广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剿匪令,仰天长啸一声,“真是痛快啊!”
...... 御书房,宋玄在批阅着奏章。 不用怀疑,和上个世界一般,大都是些各地官府效忠的折子。 当然,如那种“皇上您好吗?”
“皇上这里下雨了”“皇上这里的水果熟了,我给您寄一些”的折子自然也是少不了。 宋玄批阅了一会,而后放下折子,转头向着门外望去。 但见那里,宋缺在一名太监的指引下正快步走来。 君臣见礼后,宋玄开门见山道:“今日朝堂上,那王延对于武者的说法,你觉得如何?”
宋缺稍一沉吟,道:“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武者虽特殊,但也是我武朝子民,岂能不遵循我武朝律法?”
说着,他又道:“陛下若是对他们不放心,臣可现在动身,将那些刺头一一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