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到这个,苏父表情严肃了下来,然后叹了口气,开始开导苏母“你呀,别着急。蔓蔓已经大了,你忘了蔓蔓在江州时的事了?她已经能保护自己,不需要咱们过多干涉。关于未来的老公,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看这个慕少白家里乱,只要他能把家里稳下来,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儿女自有儿女福。你看祁臻曾经誓不娶妻,你看现在?还不是一头扎进去死活不提当年的话了?这世上总有个人是她的命中注定。”
苏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当然知道苏父的意思。慕少白和蔓蔓当然是相配,但她总想找一个人给蔓蔓当一生的避风港,而不是去一起犯险。人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物,如果蔓蔓是个儿子,她一定希望找一个能并列而站,丝毫不逊色的女孩。但是蔓蔓是个女孩,她只想让女儿余生无忧。“且看着吧。”
看苏母不再说什么,苏父继续吃饭。苏蔓没有下楼吃,在自己的房间吃了些就算了。江州那边来了信,慕少白派出去收网的人果然收了有将近十个人,那十个人都是藏在江州各名门之中的女人,而且收网之后全部都招了是慕少良的人。只因为慕少良死了,所以她们的毒品没了源头,才会露出来咬了鱼钩。“这些人都怎么处理的?”
没有在江州,苏蔓只能联系那边的徐德。徐德是头一次被老大联系,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好了,说话都磕巴。但凡是苏蔓问的,都知无不言,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吐出来。他被慕少白安排在别苑,每天就是在江州不停的逛啊逛。二狗子走后,徐德想了很多。二狗子那样的人看似粗,其实是个很细致的人,什么东西都知道所以才能来办这样的事。他以后要跟二狗子学习,所以事关江州的大小事,他都细细的打听。对于徐德的仔细,倒是让苏蔓吃惊的很。之前说起收人,她虽有念头,可真也没想用上他们。这次慕少白只带来收网的消息,她却并不知道其中的事,听徐德一说,倒是清楚了许多。原来慕少白派出了两路人,争抢着贩毒,才打消了那些人的疑心。毕竟慕少良刚死,她们也忌惮,一看到两个人抢市场,当即放松了警惕。 这其中就包括曾经收留郑筝的那个人。“被送去了戒毒所,我一路跟过去的,全部送了进去。”
徐德说着,挠了挠头。由于自己是私人车,一路跟着警局的车难免被发觉,所以他还被盘问了许久。这件事过后,他就记住了一点,下次跟着人,千万不能跟的太紧,会被发现的。“你一路跟着?”
“是啊。”
咽了口口水,徐德傻笑,丝毫不提被盘问的事。老大交代的事,他认真办了就行了,自己犯蠢的事可不能说,万一被老大嫌弃了怎么办?苏蔓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行了,你们在江州呆的也挺久了,打算换个地方吗?”
“换地方?”
徐德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种事,在江州久了,还真没考虑过离开江州。还有就是,老大想让他们去哪?“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
徐德的事不着急,等等再说好了。徐德赶紧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对了,老大,最近沈家和班家走的挺近的。以前班家跟沈家没什么来往的。”
“有合作?”
“不知道,那些大公司的事咱不知道,但是交往挺密切的。”
苏蔓挑眉“是沈千凌?”
“是,沈千凌跟班家的小姐班蓉走的很近,经常出去喝茶约会。”
徐德说着,等待着苏蔓的反应。这是他这几天以来注意到的所有了。苏蔓对沈千凌的印象本来就没有那么好。那么年轻的小丫头,单靠嘴甜是不可能混到如今这地位的,沈千凌身上绝对有着什么支撑她的东西。苏蔓觉得沈千凌不是真傻就是真精,绝不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如果是真傻,那沈千凌背后肯定有人。而假如是真精,那她一定有着自己的算盘。这商场上,利聚而来,利散而去,她决不信沈千凌无缘无故的对她示好。你说是因为身家背景?苏蔓嘴角扯出一丝笑。就目前这种情势而言,班家跟沈家不是有要谈成的合作,就是有着什么谋划。要不然从不交流的人会凑到一起去?别闹了,大家都是成人,才没时间去维护没必要的关系。“盯紧了,十天之内还没有合作消息再告诉我。”
“是,老大。”
挂了电话,苏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管的太多了,沈家做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摊了摊手,干脆直接掏出慕少白给买的开心果吃起来。左家,左祁臻回来的很晚,进门就看到了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简兮兮。简兮兮似乎在等他,他上去握了握简兮兮的手,习惯性的将人抱起来送回房间。孩子已经睡着,佣人看着,此刻睡得正沉。简兮兮迷糊之间依稀觉得有人抱她,下意识就伸手揽住了那人的脖子,将头靠近了他怀里。她早已习惯了左祁臻的味道与触感。即便不睁开眼,也不会认错。大概终其一生也不会认错了吧。记忆里上一世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仿佛那只是南柯一梦,只有此刻才是最真实的。她逆天而来,只想守住此刻身边的温暖。“回来了。”
“嗯,这两天累了吧?蔓蔓的事你让她自己处理就行。”
左祁臻心疼的吻上她的发,依旧是熟悉的淡香。这种淡淡的感觉沁入骨髓,仿佛从上一世就被深深记住。“她已经处理了,也没有费什么心。”
简兮兮没有睁眼,窝在左祁臻怀里,被轻轻的放到床上。“舅舅跟我说慕少白这两天一直在苏家赖着,想找我讨个主意。”
“你相信命由天定吗?”
“不信。”
不知道为什么简兮兮突然这么问,左祁臻如实答着。“我也不信。”
冥冥之中是自有天意,可是命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定的。她不信命,她只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