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这个” 阿图尔在卫燃准备从厨房后门离开之前,又从兜里掏出一支拉多姆手枪、一支怀表,以及一支黑色的钢笔塞到了他的手里。“如果那位守墓人不相信你的身份,就把这支钢笔给他看,记得拔掉笔帽。另外,五点之前必须赶回来。”
“明白” 卫燃点点头,收起手枪、怀表以及钢笔就要拉开通往外面的木门。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摸到门把手,身后酒馆大门的方向,却传来了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阿图尔身体一颤,立刻转过身,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拔出了另一支手枪。 “维克多,快开门维克多!”
房门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声音一边哭一边砸着门喊道。 “怎么回事?”
卫燃和阿图尔异口同声的朝对方问道。 “喊的你的名字”阿图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把手中的武器重新插回了腰间,“听起来好像是弗兰克的妹妹。”
“那个叫卡伦的姑娘?”
卫燃立刻将门外的声音和那个满脸雀斑的小姑娘对上了号。 “先开门”阿图尔催促道,同时将身体隐藏在了厨房墙壁的阴影里。 卫燃点点头,收起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外的姑娘便嚎啕大哭的扑进了他的怀里,随后,他便听到这姑娘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哥哥让我通知你们,酒馆周围已经被链狗包围了。”
还不等卫燃说话,这姑娘便再次死死的搂着卫燃的脖子开始了嚎啕大哭。 抱着这个干瘦的小姑娘走出酒馆,卫燃轻轻带上了大门,随后轻轻拍了拍怀里这姑娘的后背,带着她走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借着帮对方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卫燃隐晦的看了看四周,可惜,除了瓢泼的大雨之外,他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链狗的线索。 “怎么回事?”
卫燃重新将对方轻轻搂在怀里,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 “晚上我哥哥本来准备来酒馆借点煤油,无意中发现周围藏着链狗。”
名叫卡论的小姑娘双手环抱着卫燃的脖子,加快语速低声说道,“他担心链狗会对你们做什么,所以让我过来通知你们提前做好准备。另外,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男朋友,但我的哥哥弗兰克准备把我嫁给一个档位军,这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闻言,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稍稍加大了嗓门说道,“弗兰克那个混蛋怎么敢这么做!你先进来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找他!”
“不!我不要回去!你带我走吧!离开基尔港,我们去汉堡,去柏林,永远离开这里!”
这个名叫卡伦的姑娘明显是戏精上身,虽然说话的时候又哭又喊的,但那张满是雀斑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丝兴奋的笑意。 “我们哪都不去,等你换完衣服,我就带你去教训他!”
卫燃迫于无奈配合对方演戏的同时,也朝她使了个眼神。 名叫卡伦的雀斑姑娘意犹未尽的眨了眨眼睛,继续带着哭腔喊道,“那你不能打伤他!”
“先和我进来换衣服!”
卫燃说着,已经拉着对方推开了酒馆的大门。 “怎么了?”
阿图尔皱着眉头问道,“卡伦,弗兰克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他要把我嫁给一个军官来换他在邮局里坐办公室!”
卡伦梨花带雨的说完,又扑进了阿图尔的怀里,“阿图尔叔叔,我要和维克多在一起!”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
阿图尔在短暂的呆愣之后,立刻耐心的安慰着怀里的小姑娘,随后又轻轻拍响了米娅的房门,示意她带着浑身湿透的卡伦去换一身干燥的衣服。 “维克多,你打算怎么办?”
阿图尔稍稍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卫燃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瞟了眼二楼,义愤填膺的回应道,“等下我就去找弗兰克当面谈谈!”
“别冲动,你真的伤害了弗兰克,卡伦也会伤心的。”
阿图尔拍了拍卫燃的肩膀,随后走进吧台,给他倒了小半杯度数最低的红酒。 不等卫燃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卡伦也从米娅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在看到对方身上那件厚实的白色连衣裙的时候,卫燃却陷入了难以置信的呆滞。 白色连衣裙,女人...这么说,卡伦就是后世躺在地下室里的那具女性尸骨? 压下心中的惊慌,卫燃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看坐在餐桌上捂着脸装出一副伤心模样的小姑娘。他已经对自己刚刚想到的办法产生了动摇。 “维克多,别冲动。”
阿图尔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能改变什么吗? 卫燃端着杯子扪心自问,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第二残酷的事情,那条厚实的白色连衣裙在这种时候穿在这个之前根本没有过多交流的小姑娘身上,在他的眼里却和死神发来的请柬没有两样。偏偏,那个似乎很有表演天赋,胆子似乎也不小的雀斑姑娘,并不知道穿上那件连衣裙意味着什么。 莫名的,卫燃又一次想起了最初进入的斯大林格勒战役里,那条蓝色的毯子炸开时粉碎的布片,想起了那个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的小姑娘,想起了她揪着自己的裤腿索要手榴弹的样子,想起了那声连古琴瑶光都没办法帮他忘记的爆炸。 “维克多?”
阿图尔低声问道。 “啪!”
卫燃手中的高脚杯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摔得粉碎,而他自己,也在杯子落地的同时迈开步子,走到大门一侧,从衣架上取出一件雨衣,亲自帮被杯子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卡伦穿在身上。 “我要去和你的混蛋哥哥弗兰克好好谈一谈”卫燃说话的同时,伸手取下另一件大号的雨衣穿在身上拉起了帽兜。 “维克多,别冲动!”
阿图尔再次提醒道。 “我不会冲动的” 卫燃说话间,伸手又拿了一把雨伞以及摆在桌子上的煤油灯递给卡伦,随后在她的身边弯下腰,“我背你回去。”
卡伦愣了愣,赶紧接过雨伞和煤油灯,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卫燃的背上,并且在出门之后,立刻撑起伞,用伞面帮前者挡着正前方吹来的雨水,顺便也将卫燃的面容遮蔽了大半。 “现在的年轻人...” 海妖酒馆里,阿图尔自顾自的拿出两个干净的高脚杯,往里面各自倒了一些猩红的酒液,随后又点起煤油灯朝米娅说道,“我在这里等着维克多回来,免得他真的做了什么蠢事。你呢?留下来陪我喝一杯,还是回去睡觉?”
“只喝一杯” 米娅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到吧台边坐下,悠雅的端起高脚杯和阿图尔轻轻碰了碰。 同一时间,卫燃在和背着的卡伦演戏控诉弗兰克的同时,也在留神观察着沿途周围的环境。 “别回头”卫燃感受到趴在肩膀上的小姑娘动了动,立刻提前低声提醒道。 闻言,卡伦立刻又将下巴搭在了卫燃的肩膀上,继续开始飙戏抱怨着她的哥哥弗兰克如何如何贪财。 有这小姑娘的掩护,卫燃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弗兰克居住的木头房子门口。 根本没管身后是否跟着尾巴,也根本不管会不会吵到周围的邻居。卫燃将卡伦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站稳,随即便将破旧的木门拍的砰砰作响。 而在弗兰克打开房门的瞬间,卫燃已经抡起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弗兰克的脸上。 “弗兰克,你个人渣!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卫燃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朝着弗兰克疯狂使眼色打手势。 “我答应你什么了?!答应你什么了?”
弗兰克捂着挨了一拳的腮帮子站起身来,就在大雨磅礴的门口和卫燃打了起来,而卡伦也在一边像模像样的开始劝架。 前后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在卡伦的推搡下,将互殴的现场转移到了房间里面,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卡伦也心急火燎的跟进来继续劝架,甚至这姑娘还故意等了等,才转身粗暴的将门砰的一声撞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看了眼四周窗户上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以及餐桌上的煤油灯,卫燃稍稍调整了角度,让自己的影子完美的投射到窗帘上,随后扬起拳头,轻轻抡在了弗兰克的肩膀上。 反观弗兰克,也跟着发出一声闷哼,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后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布偶放在胸口的位置,继续一边惨叫,一边任由卫燃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次次的将拳头轻轻抡在胸口的布偶玩具上。时不时的,这位“大舅哥”还有时间伸出一只手推倒身边的椅子,又或者一边看着窗帘上的影子惨叫,一边调整自己的角度,轻轻还几下手。 而他的妹妹卡伦,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用后背顶住木门的同时,继续嚎啕大哭。 三个年轻人将这场闹剧演了足足十多分钟,弗兰克这才在卫燃的示意下,抽着凉气开始求饶。 “所以现在你愿意坐下来谈谈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
卫燃站起身,捏着鼻子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弗兰克气急败坏的说完,扭头朝自己的妹妹喊道,“卡伦,回你的房间!我不喊你不许下来!”
“我不上去!我就在这里!”
卡伦沙哑着嗓子大声回应了一句,顺势又锁上了门,“你别想跑出去!”
弗兰克气急败坏的再次踹倒了一把椅子,紧接着又在卫燃的威胁中重新将椅子扶起来摆在了燃着火苗的壁炉边上。顺便,他也地板上捡起了一张报纸,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两根仅有手指头长短的铅笔。 气势汹汹的两人围着壁炉边的咖啡桌坐下,一边针锋相对的讨论着关于卡伦的归属问题以及维克多需要付出的代价,一边用铅笔在报纸上,交流着双方的情报以及卫燃接下来的计划。 “会不会太冒险了?”
弗兰克一边在报纸上写下自己的疑虑,一边在嘴上否定了卫燃开出的价码。 “可以试试,但有一定的风险。”
卫燃艰难的写下这句隐藏了无数危险的话之后,继续捏着鼻子,用浓重的鼻音报出了新的价码,顺便还抱怨了一句自己被打歪的鼻子。 “那就试试!”
弗兰克写下这句话之后,见卫燃点点头,立刻将报纸丢进了不远处仍在燃烧的壁炉。而早就悄悄爬到壁炉边的卡伦,也在同一时间轻轻拿起一根木柴,将报纸的灰烬搅散之后,放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与此同时,卫燃和弗兰克一边继续谈着“人口买卖”的交易,一边各自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乃至鞋子递给对方,然后又把对方递来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维克多,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一下怎么样?”
弗兰克见卫燃已经穿戴整齐,立刻故意为难道,“明天一早!如果明天一早我接受你开出的条件就去酒馆找你,不过,如果我真的去了,希望你也能提前准备好买下卡伦的钱,一芬尼都不能少!”
“看来你还想尝尝拳头的味道!”
卫燃说着,再次挥动拳头给对方轻轻来了一下,“这一拳是替卡伦打的!”
“这一拳也是替卡伦打的!”
弗兰克也用同样的借口还手,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最终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不过,也就是借着倒地的功夫,卫燃和弗兰克两人已经交换了位置。 “我会带卡伦先去酒馆,免得你今天把他偷偷带走。”
卫燃躺在地板上呼哧带喘的喊了一句,紧接着,弗兰克便已经起身,拉着卡伦走到了门口。 这兄妹俩动作麻利的穿好了宽大的雨衣,甚至弗兰克还拿了一条毛巾捂住了鼻子,这才背上他的妹妹,借着雨伞、衣服、毛巾以及他妹妹带着哭腔的安慰作为掩护,顶替卫燃的身份提心吊胆的走向了海妖酒馆。 倒是他背上的妹妹卡伦心理素质好的过分,临走之前不但记得放一句狠话,还重重的关上了房门,避免了卫燃露馅的可能。 约莫着对方走远了,刚刚一直捏着鼻子说话的卫燃立刻松口手,尽量模仿着弗兰克的声音发出了一连串抽着凉气的惨叫和对维克多的咒骂。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弗兰克兄妹俩也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海妖酒馆。 “阿图尔叔叔,维克多受伤了,你们有没有药?”
卡伦还不等从冒牌维克多身上下来,便焦急的问道。 阿图尔只扫了一眼,瞬间便明白了现状,立刻拿起吧台上的油灯在前面引路,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有,都在三楼呢,快让他和我上来。米娅,你带卡伦再去换一身衣服。”
“和我来吧” 米娅暗中收起藏在睡衣袖口的手枪,拉着一脸担心的卡伦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拎着煤油灯的阿图尔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煤油灯的光芒,让身后的弗兰克被毛巾捂住了一小半的脸一直出于黑暗的之中,同时嘴上也不断蹦出一连串和冲动有关的说教。 等到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不对客人开放的三楼,并且钻进了阿图尔的卧室,弗兰克继续按照之前卫燃教自己的,一边时不时的抽着凉气来一句轻点,一边低声将卫燃预计回来的时间以及到时候的安排全都低声告诉的阿图尔。 与此同时,弗兰克的房间里,卫燃小心翼翼的在每个窗户下面偷偷听了听,随后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在约定的时间之后,酒馆那边自始至终都没有传出枪声,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端着唯一的一盏煤油灯轻手轻脚的爬上二楼,贴着每一扇窗户都往外小心观察了一番。 直到确定了周围的情况,他这才摸黑来到一楼,披上金属本子里的苏军斗篷,又揣上在弗兰克房间里找到的手电筒,匍匐在冰凉的泥水中,贴着冒芽的杂草,像个耐性极好的蜥蜴一样,一点点的离开了弗兰克的房子。 根本没有走远,卫燃躲在一处建筑阴影里观察着自己刚刚离开的房子,直到确定没有人过去,这才猫着腰,绕着圈子迂回到了海妖酒馆的背面。 看了眼酒馆三楼自己那间卧室已经按照约定燃起了微弱的烛火,他立刻摸出阿图尔给自己的怀表看了一眼,随后缓慢的转过身,贴着湿润的草皮,朝着酒馆北边的橡树林一点点的爬了过去。 得益于这暴雨的掩护,直到他进入橡树林,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甚至在进入橡树林之前,他还提前发现了一个隐藏在雨衣搭建的帐篷下面偷偷抽烟的德军士兵。 没敢过多耽误时间,卫燃猫着腰在这片橡树林里快速前进,最终在最深处找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猎人小屋。 小心翼翼的凑到猎人小屋的门口,卫燃趴着仅有碗口大的窗户往里看了看,这小屋里黑乎乎的不说,还有难闻的排泄物味道,而且,还不等他看清,一个湿润的大鼻子已经从这小的可怜的洞口伸出来,紧接着便听到“嘎嘣”一声牙齿撞击的脆响。 卫燃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这得亏了自己刚刚退的及时,要不然就刚刚那一下,自己的鼻子恐怕都会被咬下来。 “这破玩意儿能骑吗?”
卫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栅栏门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锁链,借助着蒙了一层布的手电筒光芒,勉强看清了那匹不断打着响鼻的健壮黑马。 “你别咬我啊,敢咬我就炖了你。”
卫燃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了拴在柱子上的缰绳。骑马这事儿,他最多也就以前在国内的草原景区里体验过,就那,都还是让马夫牵着走的。所以简单的说,他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理论派。 可如果只靠自己两条腿儿,来回14公里的路程,根本就不够他在天亮之前赶回海妖酒馆。 就在他心惊胆颤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握住缰绳的时候,卫燃却突兀的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完成的技能任务,让自己学会的竟然是骑马! “这下可特么赚翻了!”
卫燃在握住缰绳的瞬间便已经没了胆怯,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就像是当初自己学会了推拿正骨一样堪称手到擒来。 而他之所以说赚翻了,自然是因为这么多次一来,他最常回到的便是二战的战场,在1940年前后的战场上,即便被后世的德棍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机械化德军,也大量依赖骡马搞运输和交通。 换言之,这骑马技术在21世纪或许是富人的装字母运动,但在二战,那可是真真儿的加移动速度的BUFF。 喜笑颜开的将这匹黑马牵出来拴在栏杆上,卫燃又打着手电筒,借着那微弱的亮光,从这个木头房子里找出了一套马鞍和一支皮鞭以及一个装满了黄豆和小麦的帆布口袋。这还不算,在另一面的墙壁上,竟然还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骑兵刀! 从这木头房子里找出个铁皮桶,卫燃从那帆布口袋里倒出小半桶豆子和小麦放在了那匹仍旧在打着响鼻的黑马身前,同时自然而然的轻轻抚摸拍击着它修长有力的脖子。直到这匹马低下头,将嘴巴伸进铁皮桶里,他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这匹马吃行前饭的功夫,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卫燃在固定好了马鞍之后,伸手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骑兵刀,将其从几乎朽烂了的刀鞘中拔了出来。 仅仅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柄快被锈烂了的骑兵刀是一战时期,德国使用的制式重骑兵刀。 “挺好的东西,挂这种地方都被水汽和马粪沤烂了。”
卫燃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这东西放在自己那个时代可不便宜,当初他跟着阿里克赛教授逛各种地下交易市场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把近乎完美品相而且没开过刃的重骑兵刀,那柄刀在被送上地下拍卖场时,单单起拍价就已经达到了吓人的五位数美元。 不过这东西哪来的? 卫燃杵着早已不再锋利的重骑兵刀暗自琢磨,刚刚他在弗兰克的家里演戏的时候,借着那张报纸可是交流了不少的情报。 别的不说,他至少知道,原本地下室里的那位罗密欧,是以小学教师的身份隐藏在基尔港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而海妖酒馆获取的情报,历来都是弗兰克利用邮差的身份送到罗密欧的手里,再由罗密欧和下家联系。 可在不久之前,罗密欧却毫无征兆的引起了链狗亚当的注意并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具体怎么暴露的,弗兰克却是一问三不知。 如今,罗密欧的伤都还没好,却又给了新的接头地点和接头人,这里面如果说没有蹊跷,恐怕身边这匹马都不信。 除了这条让卫燃暗暗警惕罗密欧的疑点之外,这个距离海妖酒馆不过几百米的马厩就更不正常了。 毕竟,阿图尔等人是在几年前从波兰逃亡过来的,他们在这里藏点手枪冲锋枪正常,藏个一战时期的骑兵刀,还藏了一匹需要定时照顾的马,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别扭。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那匹脾气不太好又爱咬人的黑马已经一脚踢翻了被它清空的铁皮桶,那哐啷啷的动静不但把卫燃吓了一跳,更是让他恨不得一刀劈了这混蛋玩意儿的马腿。 看了眼手中的重骑兵刀,卫燃鬼使神差的没有将其放回原位,而是拿在手里直接翻身上马,单手攥着缰绳,将上半身伏在马背上,用厚重的刀背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拍。这匹马立刻撩开蹄子,一溜烟的跑出了橡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