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着的这些人，都是从康家送过来，对于康乔这个集团大总裁的手段也多少知道一些，多年前在康家，家里一位小佣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向外面卖康家的消息，康母心善只将人赶了出去，不到一周，就有新闻报道在郊区发现无名女尸，那女孩子的父母更是惨到找不到工作，最后只能沿街乞讨。上次没有出事儿尚且如此，这次的中毒事件，可是实实在在的害了人了。一时间，院子里的众人皆是目露恐惧，面面相觑。“我给你们机会，但别磨光了我的耐心。”
此刻坐在院子里的康乔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郁里，和平时温和内敛的形象截然不同，甚至让人有种恶魔在身边的恐惧。“少爷，我昨天看见小陶往洗衣机里加东西了。”
不过须臾，院子里就有人站不住，开始检举。“噢？”
康乔也不多说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面上更是丝毫情绪也不显。“是，昨天太阳好，老爷子让我们把衣帽间里的衣服拿出来晾晒清洗，我设定好洗衣机后进屋取了个东西，再出来，就看见小陶正在往里面加东西。”
说话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康乔知道她，好像是叫吴云，她的父母亲都是康家大宅里做工。“你胡说，我往里加的明明就是水。”
那被指认的，叫小陶的女人尖叫着看康乔。康乔闻言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了吴云一眼。“加水？”
吴云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院子里站的，谁不知道洗衣机是自动上水的，你加的什么水，这么金贵，还要装在喷壶里。”
小陶的脸上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怪不得，昨天大家都忙着大扫除，就你在婧姐的卧室里呆了那么久，问你干什么，还支支吾吾的。”
开口说话的人正站在屋檐下，却是方书华，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长时间。“你们两。”
康乔不动声色的看了方书华一眼，之后随意指了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道。“去她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喷壶或者奇怪的液体。”
被康乔指着的两个人步履匆匆的进屋，二十分钟后，一个手里拿着个被粘住喷水孔的小喷壶，一个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罐子，在康乔的示意下放到他身边的桌子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康乔指了指小陶，招手示意她从人群里站出来。“少爷，这里面装的真的是水。”
小陶的脸上映着哀求，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是吗？”
康乔闻言并没有动怒，反而是微微笑意一下，之后才慢悠悠撑着扶手站起来，绕着小陶转了两圈，直到她紧张害怕到浑身发抖之后才继续出声。“既然你说这里面装的是水，那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喝一口，我就相信不是你。”
康乔说完这句话，不等小陶反应，立刻转开了头，将自己的视线停到了吴云身上，半晌后才抬手指了指她，懒声道：“你过来，是你说她的东西里有问题，如果她不愿意喝，那你就给她灌上一口，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是你们谁说了谎。”
说这句话的康乔，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邪斯犀利的气息，他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冷如寒冰。寒冷的冬日里，小陶的脸上竟满是汗水，她看着面前的喷壶和罐子，不断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想要拿起那罐子，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在中途放弃。“怎么？”
康乔看着小陶反反复复的动作，和已经抖到几乎站不住的脚，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道。“不敢吗？”
康乔的话音刚落，一边的吴云已经利落的拧开那罐子，捏着小陶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康乔又扭头看了看站在屋檐下的方书华，她似乎是被吓倒了，面上早已是一片惨白。“少爷。”
小陶再一次挣扎着避开吴云，猛地跪在了康乔面前，抱着他的小腿泪流满面。“少爷饶命。”
“饶命？”
康乔毫不留情的踢开小陶，目光冷肃的看着她跌倒在地，之后才继续道。“我说过，如果你自己承认，我可以替你说情，可惜你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
“我说，我全都说。”
思及康乔之后说的其他话，小陶几乎是吓破了胆，她紧忙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在康乔面上。“我爸欠了一大笔赌债，八个月前，一个男人找上我，给了我五百万，要我每隔一周往小姐的衣服上喷一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我妈妈和弟弟没有关系，我愿意去自首，指认那个男人。”
康乔闻言挥退院子里的其他人，直到目送那些人都从院子里离开，之后才重新坐下，示意小陶站起来。他看着依然站在屋檐下的方书华，忍不住笑道：“小丫头，过来坐吧。”
目光追随着方书华，直到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另一把躺椅上之后，康乔也继续开口问小陶的话：“那个男人你后来还见过吗？”
“没有。”
小陶脸上还挂着泪水，胡乱的摇着头，之后又着急道。“不过如果再看到他，我一定会认出来的。”
康乔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抬眼看了小陶半晌，才对早已回到他身后的特助交代道：“你亲自送她到警局，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去她家里看看，问问他弟弟是什么情况，需要什么资助？”
“是。”
康乔的特助先是微微一愣，之后才恭声应道。康乔的意思并不打算放过小陶的父母，却也没有像上次一样赶尽杀绝，等到以后，她父母找不到工作，供不起弟弟的时候，康乔的雪中送炭也只会让他们感恩戴德。“我在B市三环有个小公寓，一会儿你把房产证和钥匙找出来，找人过户到吴云名下。”
康乔拦住准备离开的特助，又交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