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唇上溢出淡淡的笑弧,似是而非的那种,“知道了。”
这一夜,他们睡在了一起。 哪怕之前有过几次的肌肤相亲,但每次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在针锋相对的路上,基本上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什么也不做,仅仅是躺在一张床上,平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只是为了睡觉。 挂完吊水的盛朝暮,体温渐渐降下来后,就窝在傅怀瑾的怀里渐渐的睡熟了过去。 一盏幽蓝的小夜灯里,她睡颜安宁,一张小脸精致美艳的不像话。 傅怀瑾手指划过她精致的眉眼,无声而又无边的看了她许久,眼底那团晦暗不明的神色始终挥之不散。 女人跟陆少衍那段婚史,以及那些照片,就像是长满倒刺的荆棘在他心上疯长。 他明明是那样想要遏制它们的疯长,但总是无能为力。 他总是不停的想,想着在过去的这五年里,女人跟那个男人究竟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且无法能够承受的过去。 他傅怀瑾的女人,稍稍被别人惦记他心里都是十分膈应的,何况是染指呢? 傅怀瑾久久无法入眠。 他俯首在女人额头上轻轻的吻过,在她耳边似是而非的低笑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会被你逼疯呢。”
没有办法入睡,傅怀瑾起身来到楼下。 京城入了秋以后,一旦降温就很难再回温的。 夜色浓重,秋风萧瑟。 傅怀瑾立在一棵被秋风染红的梧桐树下,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里,他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愈发的晦暗不明了。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身后方的小洋楼传来,那舒缓的音乐似是能抚慰人的心烦,令他整个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 傅怀瑾掸了掸烟灰,眉头皱了起来,转过身朝那栋小洋楼看过去。 小洋楼的灯还亮着,他眯眸沉思了几秒,抬脚朝那栋小洋楼走过去。 他前脚抵达小洋楼,一个女佣就神色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 见到他,女佣表情明显一诧异,“少爷?”
傅怀瑾看着那个女佣,眉头蹙起:“出了什么事?”
女佣心有余悸的道:“……慕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弹琴弹的好好的,突然昏过去了,我正想着跑去找您汇报呢。”
慕承恩是战家二叔公的外孙女,如果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会很麻烦。 比起战家三叔公,二叔公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因此傅怀瑾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抬脚上楼去了。 只不过是,他前脚抵达楼上的琴房,后脚就看到那原本倒在地上的白衣翩跹的女人双手撑着地面试图自己爬了起来。 傅怀瑾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没有去搀扶她,但却对身后跟着他一块跑上楼的女佣吩咐道:“扶慕小姐起来。”
女佣叫翠竹,是最近新招进来的丫头。 人机灵,做事干净利落,这是她被安楠招进来的理由。 翠竹几乎是在傅怀瑾说话间就已经把慕承恩给扶了起来,并关心的问: “慕小姐,您还好吗?要送医院吗?”
对于自己突然‘昏倒’,慕承恩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她有些虚弱的靠着翠竹,不好意思的对傅怀瑾道: “让傅先生见笑了,我……应该是低血糖的老毛病犯了,再加上最近为了筹备在京城的演奏会熬夜的关系,所以这才体力不支昏倒了。”
傅怀瑾没接她的话,只是冷淡的吩咐一旁的翠竹: “慕小姐是枫桥别墅的贵宾,好好照顾,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翠竹因他这话,一下就想歪了。 她觉得这新来的慕承恩小姐才是男主人的心尖宠,那个叫盛含春的妖艳货色估计只是男人一时兴起之下的姘头而已。 这么想着,翠竹心里就有了判断。 她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无比乖巧的应道:“是,少爷。”
傅怀瑾点了下头,凤眸看了慕承恩一眼,“既然身体不舒服,早点休息。”
对于傅怀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里,慕承恩既意外也激动。 意外的是,她觉傅怀瑾应该是被那个叫盛含春的女人给缠住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激动的是,这男人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因为她的琴声。 总之,只要有办法能吸引这个男人的关注就是值得高兴的。 不过,她得拿捏好分寸,她可不能像陆明珠那个蠢货一样,早早的就被男人给赶出了京城。 思及此,慕承恩就温柔的嗯了一声,道:“那傅先生也早点休息。”
顿了下,欲言又止,“傅先生,我的刚强演奏会可以邀请你参加吗?”
傅怀瑾挑眉,冷看着她:“你很希望我参加?”
慕承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有些娇羞的道:“当然。”
顿了下,“你会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