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上再次笑出了声,嗓音愈发的凉薄以及讽刺了:“你真的觉得是这样?”
傅怀瑾喉骨剧烈的耸动了起来,眼眶泛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并发出了关节的咔嚓声。 他没说话,但周身的戾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江景上将他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以后,似笑非笑般的道: “如今盛景年在你的手上,她是被搓圆揉扁,还不是你说了算?”
顿了下, “况且,你也说了,你们还有孩子,孩子是女人最大的软肋。你把孩子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她就算心不属于你,但身体却只能受制于你,不是吗?”
…… 那端,江老夫人再次被盛朝暮噎了以后,盛朝暮就离开了。 江小四忙着去跟江景上汇报梁满月被老太太送走的事,也跟着一块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就从一群佣人里走出来一个长的并不出众但身材和气质倒是不错的女人。 她走到江老夫人面前,道:“奶奶,这个盛含春也太目中无人了。”
江老夫人回头看她,道:“流云,你先前去看你大姐,她情况怎么样?”
江流云是江止水和江风眠同父异母的妹妹。 因为是个私生女的身份以及她长相普通,她打小就不受宠,所以内心十分阴暗,善于嫉妒。 她最妒恨的就是江家大小姐江止水了,所以当江止水惨遭毁容以后她内心十分痛快。 现在却冒出一个叫盛含春的女人要给江止水治脸,江流云当然无比痛恨盛含春。 因此,她几乎是在江老夫人话音落下后,就开口道: “奶奶,大姐脸上的烧疤又严重了。她现在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我刚刚去看她的时候,她那半张脸都开始长腐肉了。我一番打听下来,原来大姐最近根本就没有用我开的护理液洗脸,而是用了盛含春开的药敷脸了。如果她还是听信盛含春谗言的话,怕是整张脸都要被感染了……” 说到这,欲言又止, “可您也知道,我只是个私生女的身份,人微言轻,有些话不好当面跟大姐和继母说,怕她们说我故意挑拨呢。”
话落,江老夫人瞬间就怒道: “太不像话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行,我得先去看看你大姐去。”
江流云见状,忙道: “奶奶,我陪您一起吧。您等下见到大姐,可得好好劝劝她,让她别再乱吃盛含春开的药了。”
说到这,话锋一转,“如果她在这样折腾下去,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了。”
江老夫人是个思想守旧的,这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可比未婚生子更让人抬不起头。 因此,江老夫人几乎是在江流云话音落下后,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混账,休要胡言乱语。你大姐一天不出嫁,你就得给我陪她一天。”
江流云被打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心里恨的咬牙,但只能忍气吞声:“奶奶,对不起,我错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恶毒盘算着让江止水这个江家大小姐早点下地狱去。 因为只有她死了,她这个私生女才能真正上位,成为令人尊敬的大小姐。 …… 那端,江小四一个人回到江景上的面前,他把梁满月被江老夫人送走的事情汇报了一遍后,道: “五爷,要属下派人去把小小姐找回来吗?”
江景上脸色无澜。 他低头把玩着手上已经雕刻好的鼻烟壶,指腹研磨着鼻烟壶上的满月形状,嗓音听不出喜怒的道:“知道她的人被送哪了吗?”
江小四道:“老夫人还是顾忌着您的面子,只是把小小姐送到了城郊的农庄去了。”
江景上神色晦暗不明的嗯了一声,道:“你派个人暗中看着,别让那个蠢货被人给欺负了,其他的不用管。”
“是。”
江小四说完,就要退下去时,抽完烟的傅怀瑾掀眸冷看着他,“盛含春呢?”
江小四道:“盛小姐已经离开了。”
傅怀瑾面色骤冷,在掐灭了猩红的烟蒂后,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目光在这时冷睨着江景上: “江景上,我要是哄不好她,老子就把你给活埋了!”
顿了下,“然后再把你养的那个小哑巴嫁给你家马场里的老汉。”
面对傅怀瑾的警告,江景上一点也不气,他低笑道: “盛景年是你手上最大的底牌,你想让她乖乖回来,这还不简单吗?”
傅怀瑾抬脚踹翻了江景上旁边的茶几,冷声道: “那也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只需要帮我继续调查她母亲的下落,我会给你提供你想要的东西……” 江景上打断他:“你知道……陆少衍很爱她吗?他曾为她死过一次。”
傅怀瑾眼瞳骤缩,整个呼吸都粗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