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话却无人接听。 可越是如此,傅怀瑾一颗心越是无法平静。 他现在清楚的知道陆少衍对盛朝暮的付出,他越是心里妒火中烧,那种犹如百爪挠心的感觉,折磨的他体无完肤。 一根烟后,傅怀瑾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卫,让门卫把他车开进去,他自己则走路进去。 今夜寒流过境,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掀起他薄款黑色大衣,冷的他心口打了一个冷颤。 傅怀瑾来到别墅楼下,仰头看了会儿楼上的主卧窗台。 黑漆漆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傅怀瑾眉头皱了起来,看到他回来的安楠走到他的面前,“少爷。”
傅怀瑾视线撤回,看着安楠,面无表情的问:“才晚上七点,她就睡了?”
安楠道:“傍晚我给盛小姐送晚餐的时候,她那时候就躺在床上了。”
傅怀瑾薄唇抿了起来,“她还是一口都没有吃?”
安楠嗯了一声,补充道:“确切的说,她这一天,既没吃,也没喝。”
傅怀瑾脱了外套,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一手掐腰,另一只手掐了掐眉心,一番强作冷静后,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傅怀瑾扔下这句话,就上楼去了。 他用钥匙打开卧房的门,就被房间铺面而来的冷意给惊到了。 他下意识的就打开卧房的灯,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那张大床上。 床上有女人躺过的痕迹,但却没有女人的身影。 傅怀瑾一张俊脸阴沉到了极致,第一时间就去了盥洗室,盥洗室也没有人。 没由来的心慌令他整个呼吸都浓重起来,他看似仍然镇定的皮相之下,周身的神经却绷到了极致。 直至衣帽间传来什么重物倒地的撞击声,他那紧绷的神经才蓦然松了松。 他几步就跨到衣帽间,然后就看到那盘腿缩在大衣橱最里面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把刮胡刀,刀片上的鲜血正顺着她指缝往外溢,流淌了她整个掌心,而她看他的眼神明显有几分错愕。 傅怀瑾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把夺走了她手上的刮胡刀,然后在将女人从衣帽间弄出来以后,就把她扔到了衣帽间里的单人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沿,长指捏住女人的下巴,凤眸猩红的似是要溢出鲜血一般,红的吓人。 他声音是克制后的颤抖,“伤哪了?”
盛朝暮看着他,眼神有些许的空洞: “我没想着要弄伤自己,是……落地镜突然倒了吓我一大跳,然后你又突然闯进来,我这才不小心割破了手……” 傅怀瑾等她说完,强压着怒火,可即便是如此,他声音还是有些失控的激动: “你特码的好好的拿刮胡刀干什么?”
“我看到这把刮胡刀是你二十岁的时候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好奇它为什么被你保养的这么新,想看看锋不锋利……” 傅怀瑾唇角往下狠狠的压了又压,嗓音因冷漠而没有人情味: “那你现在试出来了吗?锋利吗?”
盛朝暮点了点头,无比客观的道:“挺锋利的,割破皮肤挺疼的。”
傅怀瑾喉骨剧烈的耸动起来。 数次的滑动后,他低下了头,稍长的墨发遮住了他面前的视线,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盛朝暮也不关心他会是什么表情,只是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傅怀瑾,你打算关我多久,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由呢。”
傅怀瑾抬起头来,凤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 他眼底藏着复杂到难以名状的痛楚: “阿慕,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我真的让你很难以接受,令你这么痛苦不堪吗?”
盛朝暮没有说话,但视线却落在了他只穿着袜子的脚上。 白色的袜子,被血染红。 噢,他踩到了落地镜摔碎的玻璃碎片了,所以脚底受伤了。 她在这时伸手指了指他的脚,道:“你受伤了。”
傅怀瑾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回答我的问题。”
盛朝暮被他压迫式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她不知道她能不能说实话,如果说实话他对她会不会更加发疯。 可如果不说实话,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面前这个男人情绪冷静。 显然之前那套虚与蛇委对这个男人已经没用了。 “我……我不知道。”
半晌,她开了口。 傅怀瑾掐起她的下巴,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为什么躲到大衣柜里?”
盛朝暮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害怕一个人被锁在空洞的房间里,那样让我觉得很窒息,大衣柜里很……安全,我很心安。”
傅怀瑾喉骨再次滚动了起来,他在长久的沉默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