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床前打开落地灯,然后掀开被子上床。 盛朝暮在这时坐了起来,想了想,道:“傅怀瑾,我…我有事跟你说。”
傅怀瑾神色不明的嗯了一声,“什么事?”
盛朝暮抿了下唇,看了看他的脸色: “江景上刚刚打了电话,说是梁满月闯了祸,江老太太要治她的罪,他……他说他把人送到枫桥别墅避一晚,怕你拒绝,让我跟你做做思想工作。”
傅怀瑾在她话音落下后,就侧首朝她看过去: “你什么时候跟江景上关系这么好了?你们私下经常联系吗?他这个人疑心最重,连自己的老母亲都不信任,却能把自己养的宝贝疙瘩肉托付给你,可见你们关系匪浅!”
盛朝暮:“……” 盛朝暮想了想,道:“他大概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说服你?”
“睡服?那倒是真的。”
傅怀瑾这么说,就把盛朝暮的人给扯到了怀里,然后关了落地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盛朝暮被他压在了身下。 盛朝暮心惊,这个男人对这种事一旦来了兴致总是会没完没了,更不会顾及她的死活。 她对这件事已经有了本能的抗拒。 她几乎是在傅怀瑾朝她俯首吻下来的一瞬,伸手推着他: “傅怀瑾,你今晚放过我吧……”顿了顿,“昨夜的时候,你已经把我弄伤了。”
傅怀瑾呼吸一僵,兴致瞬间就没了。 但,他在躺回去以后,还是把盛朝暮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拥着她: “既然不想遭罪,那就乖点,不要乱动,老老实实的陪我睡觉。”
“那梁满月……” “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不收留她,她今晚能不能死在外面?”
盛朝暮扬起脖子去看他的脸,“但你不收留她,江五爷就会把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 傅怀瑾打断他:“算在你头上怎么了?贴了我傅怀瑾女人的标签,他还能动你不成?”
盛朝暮:“……” “睡觉。”
但偏偏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 傅怀瑾烦躁,伸长手臂拿起自己的手机,盛朝暮看到了,是战青衣的来电。 傅怀瑾很快就接通了这个电话,“什么事?”
但手机那端传来的却是傅兰的声音,“怀瑾,如兰她发烧了……” 傅怀瑾刚要发脾气,傅兰的声音就再次急吼吼的传了过来: “怀瑾,你快过来吧,如兰都快要昏迷了,可不能耽误了,得赶紧送医院……” 正说着话,战青衣就从傅兰手上拿走了手机,并对手机那端的傅怀瑾道: “抱歉,傅姨要打电话给你,我没拦住,没打扰到你们吧?如兰,我等下自己会带去医院,不会麻烦你。”
傅怀瑾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掐断了这个电话。 他准备重新躺回床上时,盛朝暮的声音在这时传入他的耳膜,“你女儿病了,你不去看看吗?”
傅怀瑾泛红的眼睛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 “别人家的妻子都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粘着自己的丈夫,你是恨不能分分秒秒的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 盛朝暮打断他: “傅怀瑾,之前我同你说的那番话,绝不是随口说说的,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本来还想着我们或许还能往前走一走的,但你的旧情人带着你们的女儿登堂入室,我做不到了。所以,我说我们分手,不是随口说说的。”
傅怀瑾被气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梁满月就被送过来了。 盛朝暮给她安排好了房间,准备离开她的客房时,梁满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姐姐,你身上好香好软,你晚上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盛朝暮看着她的样子,莫名想到了小糖果跟她撒娇时候的模样。 她心念一动,“好。”
梁满月没想到盛朝暮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眼睛瞬间就弯弯的了。 她好奇的问: “姐姐,你不嫌弃我吗?五叔总骂我是个蠢笨的东西,江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说我是个不详的扫帚星,他们骂我刑克六亲,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所有人都视我不祥之物不愿意搭理我,你不怕被我克到吗?”
盛朝暮听过关于过梁满月的一些传闻,梁家家道中落以后,死的死残的残,且这些人的死或者是残都或多或少跟她有关。 据说,她那个都快要临盆的母亲就是为了救溺水的梁满月而被淹死的…… 总之,她是个打小就在一堆骂名中长大的。 难能可贵的是,她被江景上养的极好,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没有被养歪。 思及此,盛朝暮便对梁满月半开玩笑的道:“我八字比你大,谁克谁还不一定呢。”
梁满月嘻嘻的笑了一声,道: “难怪五叔说全京城都挑不出比你还厉害的女人,原来你八字比我还大呐。”
盛朝暮挑眉:“江景上说我厉害?”
梁满月点头,一脸崇拜的道: “你那当然厉害啦,你把傅……怀瑾那个大魔头都给收拾了,再也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女人了。”
顿了下,补充道, “除了五叔,我最怕的就是傅怀瑾那个大魔头了。你都不知道,有次我跟五叔去他的那个海棠名苑做客,我不小心误闯了他那摆放前妻牌位的房间,目睹了他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腕放血祭祀她的前妻,我当时都吓昏过去了,他可吓人了!”
盛朝暮:“……” “五叔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镇得住他,我就觉得你好厉害呢。”
这一晚,梁满月跟盛朝暮说了很多的话,说到后面梁满月自己都睡着了,她仍然还是清醒的,清醒的神经带着清醒的疼。 她厉害吗? 她明明被那男人遏制住了咽喉,连呼吸都是痛呢! 翌日清晨盛朝暮陪梁满月在餐厅用早餐时,窗外传来刹车停车的动静。 不多时,携带一身阴寒的傅怀瑾率先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薄款黑风衣,稍长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眼帘下方泛着一层浅浅的青色,眼眶很红,一看就是熬了一夜没有休息。 他的视线很快就跟盛朝暮在空气中相撞,气氛微末,此消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