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道:“是这样。”
正说着话,病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跟着病房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戴着银色面具的霍九枭在秦淮和江海的阻拦下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那晚在南湾会所灯影重重下,盛朝暮的全部心思全都在受伤的傅怀瑾身上,根本就没有细细打量着他。 此时,她目光朝霍九枭看过去。 第一眼就被他面具下顺着脖颈延伸出来的狰狞疤痕给吓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霍九枭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后,就扯唇低笑道: “我听闻江家大小姐江止水那丑陋不堪的烧疤就是你给治的好的七七八八的,据说她的那张脸很快就可以做植皮手术了,怎么我脖子上这几道被硫酸腐蚀的疤痕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傅怀瑾跟霍九枭不对付,他下意识的就把盛朝暮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冷目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霍九枭挑了下眉,视线从盛朝暮身上撤了回来落在了傅怀瑾的脸上,道: “还真不是来找你的,我是特地来请盛小姐的。”
顿了下,“我叔父要见她。”
傅怀瑾想都没有想就要拒绝时,霍九枭从身上掏出一件帝王绿的半月形玉佩递到了盛朝暮的面前,道: “这枚半月形玉佩是当年你母亲赠送给我叔父的,上面刻了我叔父和你母亲的名字。盛小姐,你难道不想听一听你母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吗?你就算不想听关于她的故事,那至少也该了解一下你那个人渣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盛朝暮接过霍九枭递过来的半月形玉佩,上面的确刻了她母亲和霍重楼的名字,且笔迹出自她的母亲。 她若有所思了几秒:“我跟你去。”
傅怀瑾在她话音落下后,眯了眯眼,道:“我陪你?”
盛朝暮点了下头,“好。”
他们抵达霍家堡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霍家堡建立的在万寿山上,车子在万寿山的山脚下开的时候,盛朝暮仰起头可以窥探到藏于深山处头角隐隐峥嵘的霍家城—— 那远远的城,如藏于云端的神殿,神秘而又巍峨。 如传言一般,霍重楼的确病了。 只是没传言说的那般不堪,病的不能下床。 盛朝暮被霍重楼单独接待时,他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块厚厚的毯子,正在喝佣人煮好的汤药。 许是那药入口太苦,他只喝了两口就命佣人把汤碗给端走了。 这之后,他吩咐佣人:“给盛小姐泡杯茶。”
他吩咐完,这才掀眸看着立在他面前的盛朝暮,“别拘着,坐。”
盛朝暮依言,坐在了做工古朴的实木沙发上。 她落座后,便开门见山的道:“霍先生,您有话不妨直说。”
霍重楼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待气息缓和了才开口道: “世人皆知我霍重楼自丧妻以后便终生未娶,你可知,我当年那个妻,她是谁?”
盛朝暮心惊,问:“难道是……” “不错。正是你的母亲,安小七。”
盛朝暮震惊良久,仍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霍重楼:“说起来,这个故事就很长了……” …… 盛朝暮心情复杂的从霍重楼那出来时,傅怀瑾跟霍九枭正在霍家城的马场骑马。 她到的时候,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 傅怀瑾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盛朝暮,“霍重楼为难你了?”
隆冬本来就冷,何况是在万寿山上。 盛朝暮吸了吸被冻得有些泛红的鼻子,“没有。你才刚刚出院怎么能骑马?”
顿了下,“我们回去吧。”
傅怀瑾将她冰冰冷的小手握在了手里,待她的手暖和了一些,便揣进了大衣兜里,“好。”
“来都来了,着什么急?”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霍九枭走到他们的面前,“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顿了下,补充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查安女士的下落的?我有些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们。”
无疑,霍九枭的话成功将盛朝暮他们给留了下来。 用餐期间,霍九枭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佣人。 盛朝暮吃着傅怀瑾夹过来的黄金虾球,看着坐在主位上单手夹着香烟正往嘴里送的霍九枭,道:“有什么线索?”
霍九枭吮吸了一口香烟,徐徐的青烟很快在他眼前缭绕起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他看着盛朝暮,道: “盛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母亲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被……藏起来了?”
盛朝暮眼瞳微缩,心惊道:“藏起来了?谁?”
霍九枭在这时将猩红的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你父亲,盛为康。”
话落,盛朝暮就情绪失控的道:“这不可能。我爸爸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