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唇角冷了冷,没说什么。 很快他们就走远了。 霍暖在这之后,将手上攥着那根关于盛朝暮的头发给悄悄的装进了衣兜里。 她走进客厅,就见霍九枭提着车钥匙从里面出来。 霍九枭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家宗族关系错综复杂,家里的堂兄有七八个,除了面前这位家族继承人对她不太热情,其他的堂兄都特别宠她。 因此,霍暖在霍九枭面前有几分拘谨,她道: “刚回。”
顿了下,“知道大哥您事情多,就没跟您说。”
霍九枭嗯了一声,道:“叔父这几日旧疾复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别去打扰他,等晚些他若是想见你的时候,你再过去。”
霍暖嗯了一声,点头:“好。”
她嘴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等霍九枭一离开霍家堡,她就去见霍重楼了。 此时霍重楼的主治医师刚刚给霍重楼输上液,见到霍暖后,就连忙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大小姐。”
霍暖做了个噤声动作,“嘘~” 那医生闭上了嘴。 两人来到隔壁的书房,霍暖这才开口问: “我爸爸他现在什么情况?前几天他还好好的,怎么我出个差回来他就病成这样了?”
医生道:“先生这个病您又不是不知道,最不能接受刺激了。这……前些天,先生听闻盛朝暮的母亲安女士曾给他怀过孕流过产,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才……” 霍暖微微皱眉,道:“那要紧吗?”
医生叹了口气: “不好说。先生有心病,如果他自己想不开,我们外在药物干涉也就只是能延缓他的病痛罢了。如果能让先生建立起活下去的信心,先生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霍暖在跟医生聊完后,就去了霍重楼的房间了。 容颜俊美至极的男人躺在那里,好似就跟睡着了一般。 霍暖走过去,尝试着唤了他一声,“爸爸……” 见霍重楼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便俯身下去准备拔他的头发时,霍重楼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 霍暖做贼心虚,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霍重楼倒是没把她想的那么不堪,只是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的惊慌,连忙道: “我听大哥说您旧疾复发,我心里担心,就提前从国外回来了。”
顿了下, “爸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您躺了一天了,一天滴水未进,您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您做?”
霍暖打小就会察言观色,又素来善于伪装,在霍重楼的心里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养女。 对于她的孝心,他从来没有质疑过。 但,她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对这个养女还是有些保留的。 他道:“这些佣人会去做,你下去歇着吧。”
顿了下,“你大哥呢?他有没有听从我的吩咐把盛朝暮给我接过来?”
闻言,霍暖眼底便一闪而过暗色,跟着不动声色的说道:“盛小姐……她确实来过,但先前已经走了。”
话落,霍重楼突然就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明显不悦的问:“你大哥是不是叫她受委屈了?怎么来了又走了?”
霍暖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快,道: “她是被……傅先生给接走的。”
顿了下,“爸爸,您好像很关心盛小姐?我听家里的佣人说,您想认他做干女儿,是真的吗?”
霍重楼嗯了一声,“是有这个打算。”
霍暖心里妒恨的要死,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她笑着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姐妹,如果您真的认下她做干女儿的话,我就不孤单了。”
…… ** 那端,车上。 傅怀瑾怀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糖果,侧首看着身旁面向着车窗外的女人,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我已经派人把姑姑送回临安县老家了,今后你们大概不会再有机会碰面……” 盛朝暮视线从车窗外撤了回来。 她看着傅怀瑾,道:“那又如何呢?在你和你姑姑的心目中,傅香的死还是算在了我的头上,不是吗?”
傅怀瑾薄唇冷了冷,几秒后,他道:“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 盛朝暮打断他: “其实仔细想一想,我确实挺对不住你们傅家的。你是气话也好,还是真的那样怨恨我也罢,我都认了。”
盛朝暮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沉默就像是彼此之间一道铜墙铁壁,他翻不过去,也凿不开。 这种感觉如烈火焚心,烧的傅怀瑾整个心口都疼了起来。 良久,他再次试图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副《桃香十里》的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