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看着她漆黑眼瞳里自己的倒影,握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我在想你去死。”
盛朝暮心脏狠狠的一缩,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 傅怀瑾的话还在继续:“因为你是盛为康的女儿,所以我想你死无葬生之地。可是……” 说到这,他喉头滚动了两下,嗓音低哑的厉害了: “可是,你喊我哥哥,我便受不了了。我救了你,你吻了我,那时,我就在想,父债女还,我第一次动了想要将你占为己有的念头。”
顿了顿, “盛朝暮,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亏欠我,你的命是我给的,而我父母他们的命是被你们剥夺的,你其实没有资格跟我说不。”
盛朝暮的心口拧了起来。 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拥护在怀里,身上明明都被男人的体温捂暖了,可莫名的还是觉得冷的想要发抖。 盛朝暮这样想,便这样对傅怀瑾说道:“风很大,我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她话音刚刚落下,人就被男人打横抱起,踏上了那艘特地改造后的乌篷船。 被改造后的乌篷船,内里别有洞天,里面竟然温暖如春。 昏暖光线里,船舱内布局温馨而整洁。 傅怀瑾将她放到软塌上后,就朝她倾轧了过去。 他置于她身体上方,双臂撑着自己,使得重量并不会完全压下去。 盛朝暮看着光晕重重里他那双红的像是能点出火星子的眸,嗓音有几分哆嗦: “你……你要……要干什么?”
“我想在船上试试。”
傅怀瑾的嗓音沙哑极了。 他低低蛊惑的气息散在了盛朝暮的脖颈里: “从那年你衣衫不整的吻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蛮想在乌篷船上跟你试试了。”
这是什么恶趣味? 盛朝暮眼瞳蓦然睁大了几分,想着要说点什么时,男人就已经吻住了她。 放肆而又缠绵,以不容忽视的霸道,席卷了她全部的感官,混合着烟草味以及他身上木质香气,搅乱了盛朝暮的周身神经。 她整个人都被吻的狠狠颤了起来,想要用手推开他,可抬起的双手很快就被他十指相扣深摁在了身下的软塌里。 乌篷船在这时开始自动驾驶,缓缓的朝湖中心开过去。 水纹荡漾的湖面,在浓深的夜幕里显得涟漪而泛滥,就像是船舱内卷起的涟漪。 气息的浓稠交织,分不清是被迫还是主动。 盛朝暮只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大脑也随之渐渐的放空了。 直至灭顶般的感觉如深水漩涡一般朝她吞噬而来,她才意识又清醒了几分,“傅怀瑾,疼……” 她的手臂在白天的时候被傅兰用匕首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虽然刀口不深,但傅怀瑾掐握她手臂的力气太大,一下就捏痛了她的伤口。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轻颤,“你姑姑白天用匕首划伤了我的手臂,我手臂疼。”
话落,傅怀瑾周身的感官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整个人都从那滔天的沦陷中抽离了出来。 他稍稍直起身,泛红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的脸,哑声问:“哪只手臂?”
“左手。”
傅怀瑾喉骨无声的滚动了数次后,完全坐了起来。 他在这之后,将盛朝暮给捞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打开她的左手臂,一道蜿蜒曲径的血口子便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眼瞳微缩,气息明显粗重了几分,“怎么不早说?”
“只是破了皮,伤的不重……”盛朝暮说到这,顿了下,“何况,我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是你姑姑,你素来向着她,我说什么在你听来都会是狡辩,说了还不如不说。”
傅怀瑾薄唇往下压了压,掐握女人腰肢的手紧了紧,整个胸腔里都流窜出一股无名的懊恼出来。 良久,他似是无奈的捧起女人的脸,嗓音缠绕着哑意: “姑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了,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还是派人将她送回了临安城的老家,这在你看来,我是在向着她么?”
眼前的光线似乎比之前亮了几分,盛朝暮眼波微动的看着他,道:“傅怀瑾……” 她有些一言难尽。 傅怀瑾泛着胡渣的下巴在这时蹭了蹭女人的面颊,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另一只手的指缝,他们手指紧密的交缠在了一起,好似心也跟着拉近了一分。 “你要说什么?”
傅怀瑾问她。 盛朝暮抿了会儿唇,“算了。没什么。”
傅怀瑾眯起眼,“没什么?”
“嗯。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小糖果应该已经醒了,她醒后见不到我会闹的……” 傅怀瑾打断她:“她醒后见不到你会闹,难道我就不会?”
盛朝暮错愕:“呃?”
“暗火都被挑起来了,你打算就这么不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