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没想到他下一句会是这个。 她表情明显怔了一下,然后道:“我都胖在身上了。”
陆少衍笑了一声,再开口说的就是正事了,“我的人大概也快到了。”
说话间,陆少衍的人和安迪他们就都到了。 陆少衍的属下很快疏通机场这边的关系,就近安排了一间临时手术室。 当盛朝暮戴上医用手套正准备给陆少衍打麻醉取子弹时,原本应该已经登机的傅怀瑾强闯了进来。 四目交汇,暗潮汹涌。 傅怀瑾没有立刻发脾气,只是倚靠着门,凤眸无比冷冽的看着盛朝暮。 盛朝暮被他过分阴狠的目光看得心头直跳。 她怕他发疯,连忙对安迪道:“你来做这个手术。”
安迪点了下头,“好。”
但躺在床上的陆少衍却在这时一把拉出了盛朝暮的手腕,“你给我做。”
因为傅怀瑾命好的太招人妒恨,他是同辈人里结婚最早孩子生得最多的男人,陆少衍有意要找他的不痛快。 因此,他在说完这句话后跟着对盛朝暮补充道: “我不信任别人,我只信任你,你不给做,我便不做了。”
本来还善存一些理智的傅怀瑾因为他这句话瞬间就炸了。 他几乎是陆少衍这句话落下后,就疾步朝手术床走过去,并在下一瞬摸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朝他流血的伤口猛刺出去, “那你就给我去死——” 盛朝暮心惊肉跳,及时截住他行刺的那只手:“傅怀瑾,你疯了?”
傅怀瑾目眦欲裂,眼眶通红的骇人。 他冷冷的道:“我是疯了。给我让开。”
盛朝暮看着他,沉声道:“要不要连我一起刺死?”
傅怀瑾喉骨剧烈的滑动了数次,才将目光从陆少衍那张挑衅的脸上撤回。 他看向盛朝暮,咬牙道:“我不许你给他做手术,你听懂了吗?”
不等盛朝暮语,陆少衍突的笑出了声。 那声音因为讥讽而显得浓烈不屑。 “你不许她做什么难道她就不能做什么吗?我跟她朝夕相伴的那一年夫妻关系里,你不许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你是不是还要连这个一起翻出来算旧账啊?”
陆少衍的话犹如烈火浇油,让傅怀瑾彻底丧失了理智。 他一把将盛朝暮从身前扯开,对准陆少衍的面颊就给了一拳出去。 陆少衍的属下在这时强势护主,很快小小的手术间就陷入了激烈的打斗中,场面混乱。 直至,试图要阻拦的盛朝暮被傅怀瑾手上拿着的匕首误伤到手背时,才终止这场斗殴。 手背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子,伤口虽然浅,但那条细长的血珠却有些触目惊心。 傅怀瑾眼眶红的像是要吃人,怕伤害她,但怒火又被他极致的克制着。 他咬牙道: “盛朝暮,我不提你跟他的过去,不代表我不介意。你明知道我膈应你跟陆少衍的过去,去还是跟他勾勾搭搭……” “傅怀瑾。”
盛朝暮打断他,“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他受了枪伤,我只是给他做手术又不是偷情……” 傅怀瑾冷笑: “手术?你且试试看,你不给他做这个手术他会不会死?他是陆氏一族的掌权人,一个小小的枪伤轮到你来操这个闲心?”
顿了下, “盛朝暮,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违背我的意思给他做这个手术,我们的关系今天就到此为止。”
盛朝暮因为傅怀瑾这番话而眼瞳放大了几分。 她被气笑了,“到底为止是什么意思?”
傅怀瑾摸了一根烟斜咬在了嘴里,点燃后深吸了几口,这才冷声道:“就是分手。”
因为吃个干醋,轻而易举就说出分手二字实在是太扎心窝子了。 盛朝暮唇上的笑意变的更大了,但眼底的光却变的冷了。 良久,她道:“所以,你从未相信过我,是吗?”
盛朝暮指的是傅怀瑾从未相信过她跟陆少衍之间是清白的,他一直对她跟陆少衍那段婚史耿耿于怀。 就像是蒋孝麟所言的那般,她跟陆少衍那段婚史对于傅怀瑾来说,就是埋在他心口上的刺,他一直压在心地不说,不代表他不膈应。 不被信任,对于盛朝暮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傅怀瑾很快给了她的答案: “是。除非陆少衍不行,我不信你们那一年的婚姻里,你们之间没有半点肌肤之亲。”
盛朝暮失望透顶。 她抿了抿唇,道:“那就到此为止吧。傅总,快滚吧,别耽误我给我的前夫做手术。”
话落,气氛就变的更加剑拔弩张了。 傅怀瑾因她这话而脸色难看。 他掐灭了猩红的烟蒂,烟灰自他指腹间散落了一地。 他深看了会儿盛朝暮,良久,他冷笑出声:“你们果然有奸情!”
此话一出,盛朝暮就连呼吸都变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