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那些照片洋洒洒的落下,蒋孝瑾那张脸彻底黑的没法看了。 有一张照片在挥洒的过程中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了。 那张照片上,身上连一根线都没有的白芷躺在一个满是花瓣的花海里,除了那姹紫嫣红的花海,还有跪在她四周对她服务的男人们…… 这张照片尺度极大,大到蒋孝瑾看一眼就恶心的反胃。 他几乎是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抬腿就给了白芷一脚,“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白芷被他踹的心口生疼。 她捂着胸口,好一会儿,她破罐子破摔的道: “蒋孝瑾,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不行?你是让我做上了蒋太太的位置,但我跟你在一起却没有体验到一天身为女人的快乐,我凭什么要为你守着?你口口声声的说会对我负责,会照顾我一辈子, 会给我所想要的一切,但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最在乎最爱的那个女人却是秦妙人。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你连我的手都懒得牵一下,我恨都要恨死你了,你凭什么还指望我能为你守身如玉?”
“啪——” 蒋孝瑾毫不犹豫就给了她一巴掌,并在下一瞬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目光喷火的看着她,冷声质问道: “说,你这些年背着我究竟还干了哪些丧尽天良的事?”
白芷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横竖都是一死,她扯唇道: “做的太多了,那……我得好好想一想了。比如,你跟秦妙人的儿子隔三差五就生病,都是我搞出来的。比如,秦妙人割肝救我的那次,也是我让医生割走她百分之四十的肝脏的,就是为了让她死在手术台上,只可惜,她命实在是太硬了,竟然没有死。”
说到这,目光就落在了秦妙人的身上,并朝她走过去,“还比如……” 蒋孝瑾怒吼道:“还比如什么?”
白芷诡异的勾了下唇,然后在盛朝暮一声“秦妙人,快跑!”
的尖叫中,空气中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枪声。 胸口传来难以遏制的钝痛,似是从心脏的地方向身体的四肢百骸迅速扩散了开来。 伴随这股铺天盖地的疼,秦妙人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鲜红的血,像最后怒放着生命的红梅,在她的心口上渲染开来。 先是一个点,渐渐的是一个圈,最后染湿了她整个胸前的白色衬衫。 秦妙人在完全丧失意识之前,看着蒋孝瑾不要命的朝她跑过来,因为跑的太急了,他好像摔了一跤,然后就跪在了她的身旁。 后来,她好像听到了他忏悔的声音,可他究竟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解脱了,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的想自口中说点什么,来交待她的临终遗言。 “我死后,找个有风的日子把我的骨灰洒了吧。”
“我……我还有一愿……” 秦妙人的声音,变的断断续续的了,声音也弱的仿佛下一秒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照顾……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告诉……告诉他,他的妈妈很爱他,哪怕是……哪怕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会祝福他的。”
秦妙人的声音最后断在了蒋孝瑾最后一声的悲鸣中。 白芷在他的悲鸣声中,笑的像个疯子。 她哈哈大笑,面目狰狞的道: “蒋孝瑾,秦妙人有今时今日的结果,都是拜你所赐。她不是我杀死的,是你,你才是那个害人不浅的魔鬼,你现在一定痛苦死了吧?要不,我成全你?”
顿了下,就举枪对着蒋孝瑾的方向,“你给我一起去死,你们都得去死……” 嘭的一声。 伴随枪声落下,秦妙人手上的那把枪在这时被傅怀瑾给击落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盛朝暮朝倒在血泊里的秦妙人冲过去并对她做着紧急抢救措施。 “没有止血工具,我没办法给她止血,你快去找紧急医药箱……” 这话自然是对蒋孝瑾说的。 蒋孝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吩咐他的属下,“快,快……去找医药箱。”
两分钟后,盛朝暮从紧急医药箱里拿到止血钳以及止血药物,她花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给秦妙人止住了血。 差不多同一时刻,医院的救护车到了,警察也到了。 白芷被警察带走前,双腿是被蒋孝瑾给活活打断的。 警察把白芷拖走的时候,盛朝暮看到她被打断的两条腿在地上拖出了很长很长的血痕。 李家明也被警方给带走了。 因为盛朝暮对秦妙人抢救及时,所以秦妙人没有死。 只是,她即便是手术成功,也没有醒过来了。 医生给蒋孝瑾的答复是,如果半个月内秦妙人醒不过来,她成为植物人的概率会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 总之,因为这样的结果,蒋孝瑾一夜急白了头。 …… 差不多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盛朝暮拖着满身疲惫从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苍穹的夜色,内心深处格外的惆怅,以及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的难过。 傅怀瑾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黯然失神的小脸,皱起了眉头,说道:“太太,你在想什么?”
盛朝暮因为他的话而转过身来。 傅怀瑾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是红的,他眉头皱的愈发深了,“你该不会愚蠢的自责了吧?”
盛朝暮喉头有几分堵的慌,心口也是。 她抿了会儿唇,平复了会儿情绪,淡声道: “我不该……刺激白芷,如果不是我先挑衅了白芷,后面就不会发生这样覆水难收的事了,我……” “盛朝暮,这不是你的错。以秦妙人和白芷之间的矛盾,就算今天不发生,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爆发的。这次是发生在明面上还能揭穿白芷的恶行,如果是发生在未来白芷的阴谋诡诈中,秦妙人就真的死无葬生之地了。”
傅怀瑾说到这,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口吻, “你看不出来吗?秦妙人根本就不是那个白芷的对手。你今日之行,只不过是提前让这件事有了一个了断而已。”
傅怀瑾的话,让盛朝暮内疚的心似乎有了一些安慰。 她抬起头看着傅怀瑾,有些茫然的问:“是这样吗?”
傅怀瑾手指端起她的下巴,随即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深情而抚慰的看着她,道: “当然。白芷想除死秦妙人并不是一天两天,她是蓄谋已久。即便今晚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她早晚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秦妙人。这件事,你根本不需要自责,秦妙人也不希望你这样自责。别胡思乱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