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被甚么人收走的?”
赵忠信知道在宋代特别是南宋土地兼并特别严重,自宋太祖赵匡胤起就制定了土地“不抑兼并”“田制不立”的国策,对土地兼并放任自流,并放任土地资源自由买卖。北宋立国模式比较特殊,不是经过大规模农民起义而实现改朝换代的,而是军队哗变,赵匡胤黄袍加身而建立的北宋朝代,基本延续了后周的统治体系,抑制兼并的内在压力不足,宋代土地政策的制定最主要的原因是吸取唐代末期“均田制”和“摊逃法”的教训,“均田制”是按平均占田和按人丁纳税,唐中后期大量人口失地逃亡,原有的税收模式难以为继,朝廷不得不实行“摊逃法”,让未出逃的人去承担出逃人的税赋,激起更大的矛盾。宋实行“两税法”,特点是“舍人税地”,也就是依据土地资源而不是人口去征税,也就是说田在谁手里对朝廷影响不大。放松对土地交易的限制反而可以释放出一定活力,可以促进竞争、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推动农业发展,这种“解放生产力”的做法也确实收到了实效。与前代相比,宋朝的经济空前繁荣、商业高度发达,朝廷的财政收入和人口数量都达到了新的峰值。但此时就出现问题了,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数豪强、官宦、世家手中,豪强、官宦采取强买强卖,放高利贷等手段使大量农民失去了土地,成了无业游民、流民,贫富分化非常严重,这就造成了宋代农民起义是历朝历代最多的,整个宋代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高达四百余次,严重的削弱了宋代的整体实力,积贫积弱,在对抗北方游牧民族中处于下风。于是宋代统治者就采取了剿灭和招抚两种手段扑灭农民起义,一方面大力发展商业、发展手工制造业,使失去土地的部分农人进城务工,一方面将因灾荒而产生的大量流民或部分失去土地的农人被收进军队,甚至拖家带口的一家人整个都收进军队,这样的军队还有何战斗力?这样以来,虽然宋农民起义此起彼伏,但并未造成宋统治体系的坍塌,南宋最高拥有一百几十万的军队,国库收入最高时有一半多都投入了军队,军队装备也是非常精良。但在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中被打的满地找牙,真是令人惋惜不已。“是……”“俅儿,不能说啊。”
“娘,都到这步田地了,为甚么不能说啊?”
时俅愤怒的说道:“就是当朝太尉张俊手下的那些个泼才。”
“当朝太尉?”
“嗯,就是那些腌臜货。”
“历顺,临近响午了,去打些酒肉来。”
赵忠信吩咐道。历顺应了一声去了。时母慌忙说道:“这怎能让赵东家破费啊?”
赵忠信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知老夫人今后有何打算?”
时母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赵忠信接着说道:“这样可好?让时俅去酒楼帮闲,每月挣些散碎银两,也能养家糊口。”
说完转头吩咐胡天水道:“将包裹拿过来。”
赵忠信对着时俅说道:“这是两百贯钱,拿去给你娘看大夫,我看你娘也没有甚么大病,就是长期食不果腹,找大夫开些药物调理调理即可痊愈,银子不够再跟我说。”
说完将包裹塞到了时俅的怀里。时俅顿时愣住了,随即捧着包裹猛的跪了下来,大哭道:“赵东家,赵东家啊,俺到你哪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您不但不怪罪送官,还对我如此厚恩,我时俅无以为报,当为东家效死。”
时母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惊问道:“俅儿你干了甚么?”
时俅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老实向时母交代了。时母大哭道:“你个逆子,你都干了些甚么?你爹爹临死前怎么交代你的?你对得起你爹吗?你要活活气死我啊?”
赵忠信心里嘀咕,你爹也没少干这些事,不过时迁不让后人再干回老本行也可以理解,时迁为水泊梁山屡立战功,可在梁山一百单八将里排名仅是一百零七位,按说时迁所立战功比前面的甚至前五十名的有些混吃等死大的多,可能就是因为手段不够光彩,再加上那个时候很多人是瞧不起鸡鸣狗盗之辈的,所以时迁不许后人再步入自己后尘。可赵忠信不在乎,能达到目的,管他甚么手段的?只要你有本事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就重用你,我管你用甚么手段的。赵忠信连忙劝道:“老夫人,千万保重,时俅兄弟也是为了你啊,且以后跟着我,我会替你好好管教他的。”
“那就拜托赵东家了,俅儿还不给赵东家磕头?”
“免礼,免礼,对了,时俅啊,以后别东家东家喊了,叫我大郎就行了。”
时母随即问道:“赵东家,你到底是何人?”
赵忠信微微一笑道:“水泊梁山,替天行道。”
……“大郎真会收买人心啊,这不又收一死士,不过收这种鸡鸣狗盗之徒有何用?”
“住口,大郎的心思你个泼才懂个鸟。”
……“俅儿啊,我看赵东家年少有为,白手打下了一片天地,今后必有所成,你以后好好跟着赵东家,终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娘,儿子理会。”
……“信哥哥,你吃葡萄。”
“信哥哥,你跟我去大理国嘛”自从跟颜明高谈完后,施小雪就天天跑到酒楼找赵忠信,那神情生怕赵忠信提枪跃马冲向千军万马,然后一去不复返了,那眼神跟看个死人差不多。“不去,大理国太热。”
“人家天天给你打扇,去嘛。”
“不去,酒菜吃不惯,水土不服。”
“你把酒楼开大理国去,天天吃自己的,去嘛。”
“不去,不好玩。”
“谁说不好玩?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啊,那,有崇圣寺、七里桥的观音塘、石宝山鸡足山,还有刀山火海会、哑巴节、松花会、青姑娘节、花灯会,好多好多好玩的呐。刀山火海才好玩呢,信哥哥,你肯定行。”
“啥?去大理国,完了让我上刀山火海?”
赵忠信无语了。“过了刀山火海,就有好多好多白家女儿就喜欢你啊,嘻嘻。”
“切……”“东家,有人找您。”
酒楼的伙计禀报道。“甚么人找我?”
“东家,他说是您老相识。”
“哦?你去罢,我随后就到。”
赵忠信转头对施小雪说道:“你在这玩会,我去看看。”
“我也要去。”
“你去干甚么?哥哥去谈正事,你个女儿家瞎掺乎甚么?再说呐,女儿家还是少抛头露面。”
“我们白家女儿才不像你们的小娘子呐,我就去。”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酒楼大厅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人,高个那个头戴青色噗头,身穿青色圆领长衫,手拿一把折扇,身材高挑,面目如画。“是你?”
赵忠信惊讶道。“赵东家艳福不浅啊?嘻嘻”这身材高挑之人是那个契丹使团里的身份高贵的被赵忠信蒙出来的契丹公主耶律弥勒。施小雪也看出来此人是个漂亮的女扮男装的小娘子,瞪了赵忠信一眼,在赵忠信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赵忠信道:“你来干甚么?”
“赵东家不请人家进去坐坐?太失礼了罢?”
于是赵忠信拱手道:“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
两人进了雅间后,赵忠信吩咐到:“来人,上茶。”
耶律弥勒笑嘻嘻的道:“喝茶多没意思,奴家想尝尝风花雪月酒呢?,赵东家,好不好嘛?”
赵忠信无奈喊人上了雪莉酒。“公主,不知你来此作甚?”
“别公主公主的叫了,奴家姓张名玉儿。”
“哦?张玉儿?”
“嗯,这是奴家的汉家名字。”
耶律弥勒接着说道:“没想到赵东家本事不小啊,短短时间就白手起家打拼出这么大的家业,奴家真是看走了眼。”
“呵呵,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耶律弥勒喝了酒后,脸红如朝霞,媚眼如丝望着赵忠信到:“不知赵东家可说话算话?”
“啊,算甚么话?我说甚么了?”
赵忠信惊讶道。耶律弥勒瞪了赵忠信一眼道:“谁说要结宋辽之好来着?”
赵忠信恍然大悟,尴尬的笑道:“一句戏言而已,让张小娘子见笑了。”
耶律弥勒微微一笑道:“赵东家一句戏言,奴家可当真了。”
赵忠信笑道:“公主您乃是千金之体,我这小小商贾高攀不起啊。”
耶律弥勒白了赵忠信一眼道:“不知赵东家今后有何打算?”
“甚么打算?做做生意,赚点小钱过日子呗。”
“我说的是你们破虏军。”
“破虏军怎么了?”
耶律弥勒端起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道:“这酒是好酒,味道也不错,可劲力不够,比不上我大辽烈酒。你们破虏军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就像这酒一样,上不了台面,不如向北归我大辽如何?我定当禀报父皇,于你加官进爵,享尽荣华富贵。”
西辽皇位继承比较特殊,不一定非得男子继承皇位,女子有德有才也可继承皇位,耶律大石亲生的只有一子一女,皇子耶律夷列天性懦弱,公主耶律普速完被金军掳去,不知所踪。如能此次与南宋达成协议,又能收破军军归辽,那就是大功一件。赵忠信摇摇头道:“公主,此事非我能做主的,我只不过是破虏军一小小部将而已。”
北去西辽?寄人篱下?还是外族,这怎么可能?“呵呵,赵东家谦虚了,若你家苗大帅对你不器重,怎会派你到临安公干?最起码你的建议你家苗大帅也会斟酌一二罢?”
赵忠信笑道:“真做不了主,此等大事岂是我等所能参与的?”
“狗肉上不了台面。”
耶律弥勒心里骂道。“既如此,那就请恕奴家失言了。”
耶律弥勒接着站起身施礼道:“多谢赵东家美酒款待,奴家有事先告辞了。”
“不必多礼,来人,结账。”
“你……”“呵呵,公主慢走。”
赵忠信望着耶律弥勒的背影摇摇头,此女貌美如花,可权利欲太重,这等女子还是敬而远之为妙。施小雪背转“哼”了一声。赵忠信哈哈笑道:“这谁惹我家小雪生气了?”
“讨厌,谁是你家的?”
“好了好了,大不了跟你去大理不就成了?”
“真的?”
“假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