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块木板的时候,枪尖略有些偏,刺中了木人,虽不够完美,可也很不错了,比试规则刺落四块就算一等了。“好”围观众人发出一阵喝彩声。赵忠信催马回到校场等待区,刚刚下马只听到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更大喝采声,张子琪勒马慢慢回来,报靶士卒举起了代表全中的小旗。张子琦所使兵器为一柄长柄斧,挥斧轻削,扫落十个木板而木人纹丝不动。厉害,赵忠信不由得暗赞,长斧为重兵器,适合猛砍猛杀,能将笨重长斧使的如此灵巧,武艺确实出神入化了。……“此二人何人?”
王庶问道。“太尉,此二人就是赵忠信、张子琦。”
果然了得,文武双全啊。王庶接着对张九成说道:“此次武举,人才辈出啊。”
“太尉所言甚是。”
“叫人罢。”
王庶吩咐道。到了面试的时候了。胥吏应了一声就朝台阶下排成数列的考生走去。“温州府生员,陈鹗”这名胥吏大声唱到。“学生在。”
陈鹗出列唱了一诺。“请随我来。”
胥吏将陈鹗领到考官们的面前。王庶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只见陈鹗长得身材雄伟,相貌不凡,鹗下短须如钢针一样。王庶点了点头开口道:“为何参加此次武举应试?”
陈鹗躬身施礼道:“大人,家父常说世治尚文,世乱尚武。建功报国,正此时也。吾虽不才,愿以这七尺之躯,报效朝廷,疆场拼杀,马革裹尸。”
王庶笑道:“壮志可嘉也,汝父何人?”
“大人,家父乃韩国公麾下原统制官陈文。”
韩世忠被解除兵权后,陈文也受到牵连,赋闲在家,郁郁不得志,陈鹗之兄陈鳖先习文,后在其父的影响下弃文习武,于绍兴八年也就是上届武举考中武状元,后在岳飞手下任水军统制,作战勇猛,积战功被封为宣抚使,后因受岳飞事件牵连也是赋闲在家,兄弟两均武艺超群,刀枪剑戟,无一不精,弓马娴熟。张九成叹道:“原来是将门之子。”
王庶等考官又问了几个问题,陈鹗均对答如流,言谈举止,均颇为得体。接下来赵忠信被叫了上来。王庶看了看,只见赵忠信身材高大健美,相貌英俊,走路虎虎生风,英武不凡。王庶开口问道:“你乃是河北真定府人,为何到此参加此次武举应试?”
赵忠信答道:“奉恩师之命参与此次武举,况且吾生是大宋之人,死是大宋之鬼,吾宁死不在金狗处求得一官半职。大人,河北虽已沦陷,可早晚我大宋必收复失地,河北各地也早晚归于大宋,吾此生必会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王庶大喜:“壮哉,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果然如此,赵忠信,你师从何人啊?”
“大人,学生师从福国公门下。”
啊?王庶等人吃了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胡铨极力推荐,原来是名将门下。王庶接着问道:“我观你文章,为何独独《司马法》题目不答?”
“学生不敢妄言前辈高人名著。”
王庶好奇的问道:“哦?难道你对《司马法》有何不同见解,但说无妨。”
赵忠信躬身施礼道:“大人,《司马法》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实乃兵法之精华也,其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的言论,学生实是敬佩不已,只是学生对《司马法》一些观点不太赞同。”
“哦?是何观点?”
“大人,请恕学生狂妄,学生以为《司马法》中仁义制敌不太赞同,学生以为为取得战争的胜利,可无所不用其极,一味的讲求仁义实不是取胜之道。况且《司马法》讲求的排兵布阵之法已不合适当下与金的战争,战场讯息万变,为将者当随机应变,以应对战争。”
……“接下来是殿试,殿试分策问与较艺,较艺又分个人武艺较量与排兵布阵,由此而决定此次武举的最终排名,忠信,你可不能松懈。”
韩世忠说道。“恩师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可为何恩师就这么肯定学生此次武举能中贡士?”
赵忠信问道。终于考完了,赵忠信考完后稍微梳洗后,就往韩世忠府上向韩世忠一一禀报了此次武举应试的情况。赵忠信武试成绩不错,特别是在步射、骑射、负重、骑枪等几乎是满分,负重考核要求是背负五槲米至少行走二十步以上,武装越野对赵忠信来说是小菜一碟,背着五槲米绕校场跑了一圈,把其他考生都看傻眼了,寻思这家伙是不是牛变的?翘关赵忠信成绩一般,不如陈鹗、张子琦、冉彪等人。总的来说,不管文试还是武试,赵忠信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韩世忠呵呵笑着道:“五日后自见分晓。”
五日后是发榜时间。“忠信,晚上就在府上吃饭罢。”
黎夫人在一旁道。黎夫人越来越喜欢赵忠信了,嘴巴甜,又大方,这段时间为国公府挣了许多银子了。平时又是送这送那的。“师娘,晚上母亲大人叮嘱回家吃饭,改日学生定当叨扰恩师、师娘,学生无礼了,请恩师师娘见谅。”
李清照多日未见赵忠信了,去国公府前一再嘱咐赵忠信晚上一定回来吃自己做的饭。黎夫人笑道:“没事,没事,忠信改日一定来吃师娘亲自弄的菜啊。”
这李清照也是命好,将近晚年居然收了个这么个有孝心的义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黎夫人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