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实在太过无礼了罢,竟然让吾皇……让吾皇跪拜?”
魏良臣气愤的说道。新到金朝审议使萧毅、邢具瞻提出了最新议和条件,也是最后的议和条件,其中一条就是册封赵构为南宋皇帝,并要求赵构跪接圣旨,并威胁若宋廷不答应,大军立刻南下。萧毅阴测测的说道:“魏大人,此乃吾皇最后旨意,若尔等不答应,待我大军南下,就由不得你们了,到那时,我看你如何向你的皇上交代?”
“哼”魏良臣哼了一声后就没说话了。王伦连忙劝道:“萧大人、邢大人你们的议和条款,待我等禀明圣上再行定夺如何?”
邢具瞻端起杯茶,咂了一口说道:“就依王大人所言,速速回去禀报罢,不过万不可耽搁了,我们可以等,我大金大军可等不了。”
王伦无奈应了一声。“还有一条千万别忘了,就是捉拿河北匪首苗清与赵忠信。”
萧毅提醒道。……赵忠信与张翎、刘开山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定亲完了后,赵忠信吩咐胡管家先将李清照送回府后,又与林二娘、祖千等人详谈了很久,主要是安排图兴会的一些事情,自己将回苗清部公干,临安这边图兴会的事就顾不上了,赵忠信本打算让出会首位置,让林二娘担任,可林二娘、祖千、历掌柜等人死活不干,赵忠信于是无奈就提出让林二娘代理会首,一切由林二娘做主,祖千、历掌柜等人辅之。赵忠信最后又向林二娘建议,一定要跟官府搞好关系,不能得罪官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若真将官府得罪了,官府下决心要剿灭林二娘等人,林二娘等人是抵抗不住的,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赵忠信又让林二娘等人注意运营水上买卖,一定要保障水路畅通,这其一是为了进一步扩大水上买卖,其二的话是万一是有甚么事,还可从水路逃脱,毕竟前金华帮主要经营的是水上生意,船运比较熟悉,河路比较畅通。还有就是赵忠信请求林二娘自己去兴元府之后将李清照等府中家人接到图兴会控制的地域生活,等自己在兴元府安顿下来之后,自己再接李清照等人去兴元府。林二娘等人自是满口答应。最后赵忠信还提醒林二娘,自己走后万一有甚么难解的事,可以去找恩师韩世忠。张翎、大憨、三彪、刘开山、许见秀等人自己要带走的,石俅留在图形会协助林二娘等人。“赵忠信,你这个坏人,你给我站住。”
赵忠信走在路上正想着如何向李清照、韩世忠说这些事的时候,忽然街边有人喊自己。赵忠信闻言转头看去,只见怜蕾气鼓鼓的,叉着腰瞪着一双美目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赵忠信指了指自己鼻子道:“叫我?”
怜蕾走上几步说道:“不是你是谁?哼!”
怜蕾带着一个使女回府,正好碰到赵忠信等人,于是就气不打一处来,喊住了赵忠信。“真是不像话,太无礼了,大人也不喊一声?”
赵忠信看到怜蕾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笑,于是故意逗她道。“呸,甚么大人?大人会欺负一个小女子吗?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就是个坏人。”
怜蕾气道。“啊?我怎么你了?我怎么欺负你了?这话从何说起啊?”
赵忠信奇道。怜蕾又走上几步就差指着赵忠信的鼻子了,说道:“你怎么没欺负我?难道你忘了?那日在爷爷的寿宴上,你还没欺负我?你不但欺负我,还摸了我……”张翎等人闻言都忍不住想笑,都强憋着不敢笑,刘开山更是憋得满脸通红,周围的行人、百姓也转过头注视着两人。怜蕾接着说道:“你不但摸……唔……唔”我靠,这脸丢大发了,当这么多人面这小娘子甚么话都敢说啊?她敢说,赵忠信可不敢听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官身的认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糗事若被人知道的话,那自己的脸往哪搁?虽然赵忠信自认自己脸皮很厚,可还没厚到这种程度……于是赵忠信向前几步,打算捂住这泼辣小娘子的嘴,可没曾想脚下不知道踩了个甚么东西,脚下一滑,直接扑向怜蕾……“扑通,哗啦……”“哎呦,好痛啊!”
赵忠信直接将怜蕾扑倒在街边,撞翻了一个小摊贩的摊子,也是这么巧合,与那日在富府的情形有些相似。半个时辰之后在一个僻静的河边上。“呜呜呜,你又欺负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太丢人了,你叫我日后如何做人啊?”
怜蕾边哭边拉着赵忠信的衣袖擦眼泪。赵忠信有些无语了,你当街叫骂,你怎么不怕丢人?现在想起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在下向你赔不是了。”
怜蕾哼了一声道:“光赔不是就算完了?”
“那你要怎的?”
“你得负责?”
“负责甚么?”
赵忠信奇道。“负责教我习武。”
“这个……”赵忠信沉吟片刻说道:“这个恐怕不行罢,我马上就离开临安了啊,如何教你习武?”
怜蕾蛮横的说道:“我不管,不教会不许走。”
赵忠信无奈考虑了半响,干脆将这小妮子吓走得了,现在自己时间很少,懒得跟她纠缠了。于是赵忠信说道:“习武可以,但要入吾门中,需有个规矩。”
“甚么规矩?”
怜蕾问道。“摸骨。”
怜蕾奇怪的问道:“甚么是摸骨?”
“就是……就是摸摸身体,看你是否是习武的料?”
赵忠信露出一丝坏笑道。小样,这样还吓不跑你?半个时辰之后……“喂,你摸够了没有啊?”
赵忠信讪笑着收回了手,嗯,这手感真好。怜蕾笑吟吟看着赵忠信道:“这回你还要何话可说?”
赵忠信耸了耸肩道:“我无话可说了,全凭小娘子做主就是。”
“我要你娶我。”
说完这话,怜蕾小脸不由得红了。真是大胆直率的姑娘啊,赵忠信心道。“蕾儿,这……这我已经定亲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赵忠信无奈的说道。“我不管,我就要,谁让你欺负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怜蕾接着问道:“她是谁啊?”
于是赵忠信将自己和张倩的事跟怜蕾说了一遍。当听到张倩差点自刎时,怜蕾紧紧的抓着赵忠信的袖子道:“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们就定亲了呗。”
怜蕾放下赵忠信的袖子幽幽的说道:“倩姐姐也是个可怜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过了片刻,怜蕾头埋在膝上,声若蚊蝇的说道:“你把我们都娶了罢,我喊她姐姐……”“甚么?你说甚么?”
怜蕾站起身来叉着腰大声说道:“我说你把我们都娶了,便宜你这个坏人啦。”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郎,你说我是不是有些……有些过于……”怜蕾紧紧搂着赵忠信,将小脸藏在赵忠信的怀里说道。怜蕾也不知道为甚么会这么大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至少爷爷寿宴之后,赵忠信的影子就在自己心目中挥之不去,总是感觉这个人很特别,他身上总是有着其他人身上不具备的东西,之后经过乞巧节救人、殿试武试,赵忠信在校场的出彩表现,怜蕾更是一步步的堕入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当时听姐姐说要将自己许配给他,怜蕾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之后听娘说赵忠信拒绝结亲,怜蕾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就想找赵忠信问问怎么回事?为甚么不结亲?可现在问了又有何用?总不能让赵忠信悔掉张倩那门亲事罢?若赵忠信真那么做了,怜蕾也会瞧不起他的。“哈哈,过于甚么?哎呦,你怎么又咬人啊?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赵忠信痛的丝丝的抽凉气。“我咬死你这个坏人,谁叫你笑人家?”
怜蕾接着幽幽的说道:“赵郎,你说我们……我们会有结果吗?”
肯定没结果,赵忠信暗叹,若真的怜蕾嫁给自己,那肯定是做小,小妾的地位与妻的地位完全有着天壤之别,妾室如同货物,可以送来送去,毫无地位可言。虽赵忠信自信能够一视同仁,可在世人的眼中,那就是卑贱的,对于富家这种大户豪宅来说,自己的嫡女嫁与人做妾,那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甚至有些大户人家出了这种事,宁肯将人打死,也不愿将自己的嫡女嫁与他人为妾。可赵忠信是男人,在女人面前决不能泄气,决不能伤了怜蕾的心。于是赵忠信说道:“蕾儿,有句话,你可能没听过?”
“甚么话?”
怜蕾抬起头望着赵忠信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赵忠信说道。怜蕾喃喃的重复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对,蕾儿,只要你愿意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怜蕾紧紧的搂着赵忠信道:“我愿意,我会一直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