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八年九月邕州广南路、福建路等黑旗军辖区内今年是个丰收年,秋收过后,今年收获的粮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不但是粮食,今年两税等赋税亦是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加,钱多、粮多,依黑旗军惯例,在军械研制、制作、黑旗军军费方面自然也是投入了大量的金钱,由此黑旗军目前可谓是兵精粮足、兵甲犀利,将士战意亦是高涨。此时邕州城内、城外与平日里完全不同,黑旗军之龙且军、近卫军、神机军、图兴军、摧锋军、骠骑军、真义军、陷阵军、天狼军、八目军等三万余甲士奉节帅将令聚集邕州周边,各种重型军械均已发放到各部,各部铠甲、弓弩、兵刃等等也已准备妥当。在邕州城内全副武装的黑旗军甲士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列在邕州各个街道警戒,靠近邕州军衙的周围更是戒备森严。邕州军民均是感觉到了一副临战前紧张的气氛。“驾。。。驾。。。驾。”
赵忠信在数百黑鹰卫的护卫之下纵马来到了邕州军衙门口。“末将、下官等拜见节帅。”
长史申世袭、邕州上林军马步军都总管裴猛、副总管甘烈,驻扎在邕州、昆仑关等地八字军统制陆铭、副统制张文江,近卫军统制司马霸、近卫军正将黎血仇,图兴军统制董晟、同统制孙静远,副统制车大山,摧锋军统制韩京、都副统制高中瑞,帅府知兵使兼骠骑军统制王刚、都副统制庞弼、骠骑军正将翰韧,陷阵军统制高虎、副统制闵成武,天狼军统制胡天水、副统制王睿,神机军统制臧虎、统制王永昌,真义军统制萧达成、同统制刚俊,八目军统制赵志超,邕州知州颜玉韬,黑旗军转运正副使木泊、许见秀等众文武齐聚邕州军衙之前,武将们均是全是披挂早已等候多时了。“免礼。”
赵忠信翻身下马,将马鞭甩给那苏图后,在众将的簇拥之下走进了邕州军衙。阿尔布谷之侄那苏图今年刚好二十岁,个子不高,但身体较为结实,矮墩墩的,而其骑术在赵忠信所有亲卫之中是最好的,应阿尔布谷之请加入黑旗军黑鹰司后一直跟随在赵忠信身边的,那苏图感激赵忠信收留提拨,对赵忠信亦是忠心耿耿。“诸位”赵忠信在邕州军衙堂中坐定后说道:“本帅此次决意出兵讨伐交趾,复我江山,复我祖宗江山社稷,劝阻的话就不必再提了,风险之类的话也不必再提了,战争哪里没有风险?除非龟缩在家中就没有风险,此战取不下昇龙城,吾誓不收兵。”
经过一年多的准备,赵忠信终于准备出兵讨伐交趾,以报当年交趾兵犯邕州、杀害邕州军民之仇,交趾自古以来就是汉人的土地,被交趾李朝窃取多年,而交趾被李朝窃取之后只要有机会就不断侵犯宋境,掠夺、杀害宋人口、物资等等,极不安分,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赵忠信为解决黑旗军的后顾之忧必须取下交趾,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赵忠信决定出兵之后,有人不断的劝阻,说黑旗军刚刚安稳不过数年,不应贸然出兵而使生灵涂炭,并且交趾地处最南端,气候、道路等等异常险恶,宋军数次讨伐均已失败而告终等等一系列理由。赵忠信予以一一驳斥,黑旗军不是宋军,此次出兵是以邕州兵为主,而邕州兵能够适应交趾的气候,是能够适应南方雨林之地势的。同时赵忠信也准备了大量的军械、粮草、药品等物,特别是已经准备了大量防止蚊虫叮咬之物,赖葡萄等药粉也准备妥当,并且跟随大军一同出兵的还有大量的郎中,其中就有许叔微的许多门生弟子,这些郎中在许叔微多年的教导之下,医术是异常高超。赵忠信在给许叔微开了一面窗户之后,许叔微就留在了广州,潜心研究医术,赵忠信出兵收复故土,许叔微是完全赞同的,并欲亲自跟随赵忠信讨伐交趾,但被赵忠信劝阻住了,许叔微年事已高,根本不宜征战交趾,许叔微无奈就使派了许多门生弟子跟随赵忠信出兵交趾。“节帅,您就下令罢,末将所部愿为先锋,踏平交趾,捉拿贼酋。”
翰韧起身大吼道。“节帅,邕州之军民痛恨交趾贼子久矣,我黑旗军此举必得军心、民心,攻破昇龙城指日可待。”
张文远大声说道。“没错,张统制所言甚是,邕州之民听闻节帅将讨伐交趾贼寇,均是欢欣鼓舞,民众亦是极为拥戴,有许多百姓均愿意军前效力。”
颜玉韬捻须说道。“节帅,下令罢。”
众将纷纷起身吼道。赵忠信点点头,军心、民心如此,赵忠信还有何惧?黑旗军两年未经历过大的战役了,在此两年之中黑旗军军械等虽不断的更换,士卒也是不断的训练,可未经历过战火,赵忠信有些担心黑旗军将士贪图安逸而使得战力剧降,此也是赵忠信此次执意进军交趾的原因之一。只有不断经历战场磨练的军队才有可能成为一支铁军,成为一支铁血狼兵。“很好”赵忠信点头说道:“如此,本帅倍感欣慰,不过在兴兵之前,本帅要做件事,此事事关我黑旗军生死存亡之大计。”
赵忠信随后目光在众将脸上一一扫过后说道:“三彪、达旺。”
“末将在。”
三彪、达旺一起应道。“事情搞清楚没有?”
赵忠信问道。“主公,已经弄清楚了,决无差错。”
三彪冷冷的答道。“拿下。”
赵忠信沉吟良久后下令道。三彪、达旺、那苏图等鹰卫接令后走到了诸将面前。“动手”三彪看了看诸将后下令。站在诸将身后的众鹰卫闻言上前将王永昌揪住按在了地上。“节帅。。。节帅,您这是何意?末将无罪,为何如此对待末将?”
王永昌大惊失色道。诸将也是惊惧的看着赵忠信、三彪、达旺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王永昌在河北笔架山就跟随赵忠信了,是跟随赵忠信的老人,也是黑旗军的元老,难道他违背了什么军纪了?不过就算他违背了军纪,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抓人啊,此时抓人会严重影响军心的,许多将领均是这么想。“永昌啊,你跟随本帅多年,照理若你有什么过错,本帅均能原谅你,本帅决不会如此对你,可你。。。”
赵忠信起身叹道:“可你居然是金人细作,耶律翼你要瞒本帅瞒到什么时候?”
耶律翼?金军细作?众将听闻大惊失色,均是面面相觑,什么意思?王永昌怎会名叫耶律翼?耶律姓氏乃是辽人姓氏,而目前在金国之中有许多降金的辽人,难道王永昌真的是金人的细作?若真如此,简直太可怕了,不过幸好目前未与金军交战,若是与金军交战的时候,以王永昌目前所居的位置,将会有大量的涉及黑旗军机密军情传到金军耳朵里去,这仗还怎么打?“节帅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耶律翼是何人?末将乃是王永昌啊,平凉府猎户啊。”
王永昌听闻赵忠信喊出耶律翼三字后,汗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嘴里却仍是在抵赖。王永昌平日里话很少,与众人来往也少,几乎是足不出户,王永昌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泄露的?还被赵忠信了解的这么详细。王永昌百思不得其解。“平凉府猎户?”
赵忠信冷笑道:“你是原辽国中京人氏罢,金灭辽时,你跟随父降了金人,曾在金御前司任职罢?”
“王知使,你看看这个。”
赵忠信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王刚。王刚接过后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怒道:“无耻贼子,安敢如此?”
众将也是挤到王刚身边,随后均是大怒,指着王永昌怒骂。“如此,当年我黑旗军从高丽返回宋地的消息也是此贼泄露的?”
高虎回忆起往事后恍然大悟。“直娘贼,狗贼,老子要活剐了你。”
高中瑞愤怒的扑上前去拳打脚踢。赵忠信摆摆手说道:“三彪将其家人及其与他有关联之人全部拿入大狱等候处置。”
“末将遵令。”
三彪等鹰卫随后不顾耶律翼拼命挣扎,将其五花大绑,押了下去。“臧统制。”
赵忠信随后说道。“末将在。”
臧虎应道。臧虎到目前为止仍是感到恐惧,臧虎与王永昌同为神机军统兵之人,平日里关系还很不错,可臧虎万万没想到身边居然埋伏着这么一个地方细作,简直太可怕了。“本帅随后会将其罪行公之于众的,在此之前命人安抚好神机军军心。”
赵忠信吩咐道。“末将遵令。”
臧虎接令道。赵忠信见众将还有些惊惧,于是微笑着说道:“诸位勿慌,本帅不是个不念旧情之人,不过对于此等金人细作,本帅决不会姑息,必将严惩。”
“正当如此,不能轻饶了他,他害死我黑旗军多少老弟兄啊,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高虎哽咽的说道。众将闻言也是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