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羌城寨位于临洮郡的西北部,是北宋时期抵御西夏寇边而修建的大大小小一千余座城寨之一。北宋在关陇之地修筑城寨,其目的主要有四,其一就是步步为营,抵御西夏寇边;其二就是招抚西北诸蕃,为他们提供庇护之所;其三就是为了逐步蚕食西夏的土地;最后就是切断关陇之地的诸蕃与西夏诸蕃的联系。当然城寨的官吏均是朝廷之人,有诸都监、巡检等等。宋、金、西夏之间连年战争,导致此一千余座城寨损毁了不少,目前在关陇之地只剩下了八百余座,并且有许多城寨年久失修,已经失去了防御的功能。黑旗军收复关陇之地后,许多城寨落入了黑旗军的手中,并派遣了许多官吏、士卒驻扎在了各城寨之中,不过因时间短暂,还是有许多城寨在西北诸蕃的手中。定羌城寨就是在吐蕃木波部手中,并成了木波部族人的聚集地,木波部贵族五百余人及五千余木波普通百姓或奴隶均居住在定羌城寨之中。木波部也因此成为了西北最大的吐蕃诸部之一。定羌城寨修建在一个土坡之上,土坡不高,约有三四丈高左右,骑兵可以轻松冲进定羌城寨,但首先是寨门要打开才行。定羌城寨寨内房屋大多用石块垒成,寨墙之上的墙头凸凹不平,墙垛之中还有射击孔,用以发射箭矢,寨门框,门顶板,门槛都是用人工斧凿的条石砌成,较为规整,上面还有一些花纹。寨墙之上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木波部族兵,拿着兵刃、举着火把来来回回的巡视。防护不为谓不严密。不过防护严密只是对散兵游勇而言,对于黑旗军精锐铁骑就不够看了,连京兆府、凤翔府、秦州等城池均能被黑旗军攻取,要攻取此小小城寨,对于黑旗军来说,不要太轻松了。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月亮在云层之中忽隐忽现的,定羌城寨附近是异常沉寂,静悄悄的,只听见一些虫子的鸣叫声。趁着黑夜的掩护,黑旗军关陇骑军正将赵赤黑率领五千精锐铁骑,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定羌城寨之外的一片树林之中。滇东的农奴许多人并无姓名,赤黑也是如此,不久前赤黑被赵忠信赐姓赵,因而就改名为了赵赤黑。赵忠信打算拿木波部开刀了,目的其一就是为了惩戒木波部行谋逆之事,其二就是为了震慑关陇吐蕃等部族,同时也是为了使关陇之地能够政令通达,关陇诸族能够听从大宋朝廷号令,惟赵忠信之命是从。“赵老爷,我族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是否立刻杀进寨中?”
朗嘠低声问道。朗嘠已经见到了黑旗军的精锐铁骑,看着他们精良的兵器,看着一个个彪悍的骑卒,心中简直是信心爆棚,恨不得一口气杀进寨中,将木波部的杂种们全部斩尽杀绝,以报父仇。此时朗嘠带着鬼卢部全部三千兵马赶到了定羌城寨,其中老老少少都有,配合黑旗军斩首行动。也是因为朗嘠等人引路,赵赤黑才领军顺利的到达了定羌城寨,并且没有引起木部族的察觉。赵赤黑拿着千里眼看了看寨墙之上的零星火把,摇头道:“慌什么?到了嘴边的肥肉难道它还会飞了?等明义德他们打开寨门,再一口气杀进去。”
赵赤黑现在可以挥军杀进城寨,可以来地形不熟悉,而来强攻的话必然会造成一些损伤,赵赤黑明白黑旗军每一个骑卒均是赵忠信心中的宝贝,折损一个,将会是心痛不已,因此能够里应外合,将会是以极小的代价顺利攻取定羌城寨。当然若明义德等人被人察觉的话,那么赵赤黑只好率军强攻了。“赵老爷啊,夜长梦多啊,万一事情败露,岂不是。。。?”
朗嘠嘀咕道。赵赤黑瞪了朗嘠一眼道:“败露?本将现在就派人给他们传信去,让他们立刻献寨归降,他们又能怎样?现在不攻,主要是能够少折损一人就少折损一个,事情败露,只有强攻咯。”
“哈哈”赵赤黑手下将领闻言不由得均低声笑了起来。“赵正将,真是宅心仁厚啊。”
赵赤黑手下一名军将恭维道。赵赤黑闻言摇头道:“不是本将心慈手软,乃是陛下如天之仁啊,陛下将我黑旗军每一名将士均视作是亲兄弟一般啊。”
“赵正将所言甚是。”
军将赞同道:“陛下对俺们真是没得说啊。”
“赵正将,待会杀进寨中,如何处置木波之人?”
另一名军将问道。“陛下有旨。”
赵赤黑冷冷的下令道:“屠灭结什角满门,男子全部斩首,女人嘛。。。嘿嘿,你们就看着办吧。”
“哈哈,末将等遵将令。”
众将一齐低声应道。“传令下去,若普通百姓或奴隶老实就范,不可害了他们的性命。”
赵赤黑随后叮嘱道:“还有就是最漂亮的小娘子献给陛下。”
“末将等遵将令。”
众将一齐低声应道。“赵老爷,您不是汉人吧?”
朗嘠忽然开口问道。赵赤黑看了一眼朗嘠答道:“不是,我是滇东夷人,怎么?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本将会跟随陛下至今?本将今日就告诉你吧,本将这辈子只服陛下一人,陛下对我等有天大的恩情,陛下让本将去死,本将也会笑着去的。”
“快看,寨门附近有动静了。”
正在此时,一名军将指着寨门低声说道。赵赤黑等人闻言向定羌城寨望去,只见寨墙之上的火把忽然熄灭了,随后不久又燃起了一根火把,并不停在寨墙之上舞动。此为赵赤黑与明义德约定的暗号。“得手了。”
赵赤黑大喜道:“朗嘠头人,你率本部族人攻打西门,攻破西门之后,直插北门,不要跑了一人,胡副将,命你部五百人马为先锋,杀进寨中。”
“末将遵令。”
胡副将翻身上马,率本部五百精骑当先向定羌寨杀去。朗嘠也是大喜,慌忙招呼着手下兵马向定羌寨扑去。赵赤黑随后翻身上马,高举兵刃,大声吼道:“众将士,随本将杀进寨去,不要跑了一人。”
深夜之中,刹那间响起一阵又一阵如雷的马蹄之声,五千精锐铁骑像一股黑色旋风般的,钻出了树林,从沉沉的夜色之中显现了出来,月光照在铁甲之上,发出一阵又一阵黑色的光芒,高高举起的雪亮长柄战刀在月光之中如天边的明月,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胆寒的光芒。“杀进去!”
赵赤黑一刀劈死了一名木波部族兵大声吼道。鲜血将赵赤黑的战马染成了血红色。“杀!杀!杀!”
“万胜!万胜!万胜!”
无数铁骑催马冲进了定羌寨中,如一股股黑色洪流般的,奔腾在定羌寨之中的各个角落。定羌寨中顿时火光冲天,无数人影在火光之中东奔西跑。定羌寨之中同时也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惨叫声、呼喊声、嚎哭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的,混乱不堪。鬼卢部三千族兵冲进寨子是大肆砍杀,多年的积怨使得他们下手毫不容情,并且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定羌寨之中顿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头如烂西瓜般的满地乱滚。定羌寨之中的木波部之人在反应过来后,也是组织人马反击,定羌寨之中的众人心中都已明白了,到了此时,已经没人可以幸免,于是悍勇的木波部人向黑旗军发起了亡命反击,双方厮杀在了一起,杀声震天,喊杀声刺破了黑色的苍穹。“结什角在哪里?”
赵赤黑率五百亲卫铁骑突入了寨子,大声喝道。“赵老爷,我知道在哪里。”
明义德带着上百个奴隶,正好撞到了赵赤黑,于是大声喊道。赵赤黑挥舞着长刀,大声喊道:“带路,别让他跑了。”
“在那边!”
明义德指着一排高大的石屋大声喊道。石屋之前聚集了数百木波部族兵,拿着各种兵器挤在了一起,互相壮胆。“他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赤黑怒骂了一句,取弓弩在手,大声下令道:“放箭。”
随着赵赤黑一声令下,一排排的一箭射向了石屋之前的木波部族兵,箭如飞蝗,越来越犀利的黑旗军弓弩瞬间就射倒了一片,插满羽箭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积在了石屋之前。“杀过去!”
赵赤黑挥舞着长刀大吼一声,随后当先冲入了族兵之中。“杀!杀!杀!”
五百亲卫几乎同时纵马杀了过去。黑旗军铁骑如虎入狼群般的,左劈右砍,血肉横飞,人头滚滚而落。兵器简陋的族兵怎是黑旗军精锐铁骑的对手?在数千黑旗军合围上来之后,顿时就一片大乱,哭喊着到处乱窜。。。。。。“结什角何在?”
赵赤黑用血淋淋的长刀指着一名族兵问道。“呸。。。狗。。。”
此名族兵骂声未落,就被一名黑旗军军将砍成了两段,鲜血、内脏落满了一地。“快说,否则爷爷将你剁碎了喂狗。”
赵赤黑又指着一名木波部之人喝道。“老爷。。。他。。。他。。。他从后院跑了。”
此名木波部之人结结巴巴的答道。“他娘的。”
赵赤黑怒骂道:“跑的还挺快,来人,追过去,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