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头昏睡,一觉至天明。匆匆吃完早餐,蒋诺辰开车上班,等红灯期间,大屏幕上的内容,让他肝胆俱裂。“于昨日九点,开往西青的KA3661号列车撞轨,全车人身亡……”西青?世界突然安静,蒋诺辰按耐住心慌,打电话让助理查童雪昨天坐的列车号,红灯过去,身后鸣笛声一片,他颤着手,车子几次都发不起来。“会不会开车?今天才拿驾照啊!”
后面满脸横肉的男人等不及,下车怒气冲冲骂道。心越想越慌,蒋诺辰一次次尝试打火,对男人的话不予理睬。“妈的!”
男人怒骂一声,拽开车门将蒋诺辰拖出来,拳头就挥了上去。闷得憋不住的心慌有了出处,蒋诺辰反击着,神情麻木。过了几分钟,男人叫停,满脸不可思议,“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下手那么重。”
叨叨着,就要离开。“等着”蒋诺辰擦擦鼻血,掏出几张钞票递给男人,补充道:“医药费。”
说完也不管旁人反应,发动车子就往蒋氏赶去。一路心慌,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到办公室,助理的电话也打来了。“老板,童雪小姐坐的车子就是KA3661,昨天撞轨了……”砰!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撞击声,蒋诺辰摇着头,一遍遍呢喃,“不会的。”
鼻血涌了出来,蒋诺辰拿纸狠狠擦拭着,眼泪混着血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蒋诺辰的心空了,纸止不住,索性脱下昂贵的西装,这时,门开了。“老板……”助理诧异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蒋诺辰一声“滚”吼了出去。丢下西装,上面血迹斑斑,蒋诺辰走进浴室,大力洗着脸,洗完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泪一滴滴掉下来。童雪死了,死在自己要她去的路上。自己亲手送的她。她说过,不想走的。自己永远都在逼迫她,仗着的,就是她的喜欢。这次她彻底离开了,带着那份喜欢。蒋诺辰闭上眼,瘫倒在地上,颤着手拿出烟,急促的抽着,期间推掉了两次合作商的会面和一个高层会议,一切都不重要,他一支烟接着一支抽,直到整个房间烟雾寥寥,他才起身回家。“诺辰,你怎么了?”
童景诧异问着,被男人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童雪没了,昨天列车撞轨,我送她离开的。”
嗓子嘶哑,蒋诺辰白了一张脸。童景眼里有喜悦闪过,随后便摆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惊讶问道:“怎么会!真是太可惜了!”
女人最开始的喜悦,蒋诺辰没有错过,他突然就觉得没意思极了,转身出门去了童雪住过的员工宿舍。童雪搬走,马上又有女孩子住了进去。蒋诺辰在女孩惊喜中带着害羞的目光下一点点抚摸着屋里的布置。不是了,再没有她的味道。蒋诺辰不言不语,呆呆坐着,直到半夜,才起身回家。轻手轻脚上楼,还没开门就听见童景的低声念叨。“妈,童雪也死了,造成我们悲剧的人都没了,我报仇成功了,你在下面是不是会欣慰……”